第五十八章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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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個時候就是這個意思。這種尷尬的情況,去扶沒好果子吃,不如裝作看不見,要不說做人難呢,做下人更難,王府管家默默想著。

    景流初本就不喜歡古代的衣服,裏三層外三層也就算了,還那麽長,動不動抬不開腳就踩到裙尾,這會兒摔下去倒沒想兩人之間的尷尬,主要心思都在如何爬起來,卡在花牆裏的枝椏,衣服纏著,傳說中的“糾結”在一起了。

    另一個當事人呢?按理來說他一個會武的王爺不會這般弱不禁風,隻怪心思都在別的上麵,再加上突然溫香軟玉入懷,赫連朝塵便擁著栽倒進花牆裏。

    景流初想起身,本來還沒那麽接近,她一動,兩人的距離就越來越近,整個人都窩在赫連朝塵的懷裏,空間又狹窄,又容易被花枝刺到,怕枝椏劃到流初的臉,他也不敢亂動,由於流初的努力奮鬥,使得兩人的身體幾乎緊緊貼在一起,赫連朝塵隻覺得身體一緊,僵在那裏。

    你別動!”赫連朝塵血脈有些翻騰,聲音有些嘶啞。

    不起來在這就寢啊!?”流初翻了個白眼,“你在底下不好動,你用手推我起來。”

    我撐你起來,你別亂動。”赫連朝塵僵著臉。

    哎呀,你一個大男人用手一推就完了,咱倆倒栽蔥紮在這兒丟不丟人。”流初嫌他廢話多,自己又嚐試翻個身起來,兩邊都是枝椏紮得慌。

    本王說別動!”赫連朝塵左手一用力,把流初帶回懷裏,兩人這下子貼得更近了,流初這才抬頭看他,幾乎額頭貼在他的鼻子上,呼吸打在發間。第一次這個姿勢這麽清楚看一個男人,呃……有點——

    你,別亂動。”赫連朝塵背部被擱的很疼,但此時完全不在意,看著這麽嬌俏的臉,還有些許汗珠在臉頰,兩個人又相擁在一起,著實讓他一個正常的男人有些心緒不寧了。

    你抱夠沒?”流初別過臉,秀眉緊鎖。

    本王若說沒有呢?”赫連朝塵嘴角上揚,邪笑問道。

    看不出來王爺一個喜歡野花香的人,對我這種類型的還不忌口。”流初嘲諷道。

    赫連朝塵臉色一凝,當下便知她說的是妓院的事。

    是你抱著本王給你當肉墊,一個姑娘摟男人摟這麽緊,景三小姐是著急把自己嫁出去嗎?”赫連朝塵並沒有放鬆的意思,用眼神示意她放在腰間的手。

    誰摟你!”流初懶得跟一個古代花花大少一般見識,還是一個毛小子。

    王爺,您換個地方去抱那些知冷知熱的姑娘如何?”流初臉上堆著笑臉,笑得很甜,嘴裏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可不甜,“占便宜也要有度不是?”

    赫連朝塵聽得出不是什麽好話,鬆了鬆手臂,用力一推,待流初順利起身,他才起身。管家見此才過來給王爺整理。

    換套衣服吧。”流初看著赫連朝塵的衣服後麵都髒的不成樣子,又想起他潔癖的毛病。

    老奴回王府拿衣服。”管家應道。

    不要來回跑了。”流初說道,“那裏麵有兩套嶄新的衣服,按照王爺大概的尺寸買的,練手用的,料子不比王府的好,但好在是新的。”

    赫連朝塵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情很好。

    待赫連朝塵換好衣裳出來,吊椅旁的石桌上也已經擺好了點心。流初隻穿了簡單的淺色裙子,裙擺是剪短至腳踝的。安逸地坐在木質的吊椅上,身後是綻放的各樣的花,泛黃的陽光打在她身上,顯得自然溫馨。

    這就是吊椅?”赫連朝塵走過來,站在流初麵前上下打量吊椅,的確有點像秋千。

    來試試。”流初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置,“兩個人的重量也沒問題。”

    赫連朝塵看著他,不站起來迎接他就罷了,還敢讓他一起走?!

    也沒有外人,王爺不是要在我家讓我學規矩吧。”流初看出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睛,“王爺都了解流初的樣子,在我家就讓我隨意一點吧。”

    赫連朝塵笑,她倒是一點都不知羞臊。坐在她旁邊,跟著她的節奏前後搖晃,倒是有幾分寫意。

    因為有管家和暗衛在,赫連朝塵不擔心有誰偷聽。和流初聊完吊椅和院子裏擺設之後便把泰尋那邊的情況說給流初聽。

    原來王爺還親自給別人送消息。”聽完,流初一笑,心裏有些感動。

    你這是諷刺本王多此一舉?”赫連朝塵挑眉看著她。

    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流初斜了他一眼,大聲說道,“勞您惦記,謝謝您!”

    泰府派人去了幾次王府,”赫連朝塵像不經意地說道,“本王都不在府上。”

    流初側頭看他不在府上,故意不見人家吧。流初笑:“王爺是在幫我報仇呢!?”

    本王那麽閑?”赫連朝塵不看她,專心喝茶。

    王爺這是來邀功,還是彌補過錯?”流初有點明白今日堂堂肅王爺來她這兒的意思了。

    赫連朝塵轉頭看她,被猜中心思的感覺有點不好。

    見他一臉呆萌,流初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忍不住心情大好,嘴角上揚。

    開心了?”赫連朝塵心裏歎了口氣,對她,有點摸不清門路。

    嗯!”流初用力點頭,忍不住逗他,“連王爺故意占我便宜的事都忘了。”

    誰故意占你便宜了?”赫連朝塵麵上一僵,劍眉微皺,“你一個女子家怎麽一點都不懂得忌諱?”

    是是是。”流初偷偷白了他一眼,背光而坐的赫連朝塵,像是刻在陽光裏的翩翩少年,看得流初有一瞬間恍惚。

    泰尋這人看似簡單無爭,但私下暗衛那邊也查不出什麽,與他們接觸你多加注意。”赫連朝塵道。

    流初點了點頭,“自古人情債最難還,尤其對泰家。殷氏為了救我,我不得不跟他們接觸。”

    那你欠本王的呢?”赫連朝塵看著她。

    不是給王爺賺了不少銀子?”流初打量他,說泰家又繞回自己身上,“清了清了。”

    過河拆橋!”赫連朝塵笑,“還不清了,已經糾纏不清了。”

    流初一怔,接不上話來。

    哈哈哈……”赫連朝塵就喜歡她這個樣子。

    王爺,你的確太閑了。”流初漲紅了臉,大口喝光了茶。

    手臂上的傷如何了?”赫連朝塵看著她袖口偶爾露出包紮的部分。

    已經快好了。”流初抬起胳膊看了看,“王爺的暗衛倒是什麽事都跟您匯報。”

    不然要他們有何用!?”赫連朝塵一笑,“要不要幫你教訓一下那兩個不長眼的?”說的肯定是泰爾善和景簡蓉,暗衛已經稟告是泰爾善暗算景流初,要不是孝王出手,恐怕就不是這麽輕的傷。

    那兩個死丫頭我要自己去收拾他們!”流初搖頭,對上肅王的眼睛,“王爺。”

    嗯?”赫連朝塵見她一臉認真,微怔。

    我們算朋友,或者說知己吧。”流初想了想,剛剛還嚴肅的表情變得一臉討好樣子,“或者說同盟?!”

    赫連朝塵皺了皺眉,突然這麽一問,點了點頭。

    那王爺就是我靠山了。”流初笑得陽光燦爛,給肅王倒了杯茶,一臉馬屁相。

    赫連朝塵苦笑,還以為會說什麽,也不跟她唱反調,接過茶喝了一口,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