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禍害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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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流初苦著一張臉也不敢抬頭,老太太自進了門,臉就跟上了霜似的,也不說話,看著阿青姑姑給流初檢查手傷。

    阿故摸了摸鼻子,這景流初受傷周邊人比當事人還生氣,王府的那位是,這宅子裏的也是這樣。看來這景流初又要禁足了。

    阿青畢竟不是專業的大夫,但這麽多年耳濡目染的,也見過不少外傷,看到流初的手的狀態就知道,這可不是摔一下就扭到這麽簡單,但身旁的老夫人臉色比這位還難看,也不想多個人操心,便用東西固定了一下。

    有斷裂的情況。”阿青看著流初慘白的臉,也是心疼,“奴婢馬上派人去尋九大夫過來。”

    老夫人聽她說要九大夫回來,就知道這普通大夫怕是也沒什麽辦法,氣歸氣,但總歸是心疼。

    好好的,怎麽會爬樹上去?”老夫人瞪著景流初,“半夜三更不睡覺,你一個姑娘家上樹做什麽?!”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流初也不好多說謊,心裏對不住,嘴上更不知道說什麽,也隻是聽著。

    老夫人瞪著流初,見她不說話,臉上還有細汗,心裏既心疼又生氣,轉頭問伺候流初的幾個人:“你主子半夜爬樹,你們一個個都睡死過去了嗎?”就算往日睡也就睡了,這前些日子老宅剛死了不少人,這些人要是還能安睡,就不是沒長腦子的問題了。

    請老夫人責罰。”鐵木、山立、綠影三人早就跪在一旁。

    祖母。”流初見著這老太太的怒火要燒到別人那裏去了,啞著嗓子,“是孫女一時貪玩,您別氣壞了身子。”

    你還沒說半夜上樹做什麽?看月亮嗎?”老夫人聽著這嗓子更是糟心了。

    流初臉色一僵,說道:“我想上屋頂來著?”

    你說什麽?!”老夫人聲音都提高了許多,一個姑娘家上樹,是為了上房?!

    小姐,你上屋頂做什麽?”阿青看著這老夫人再問幾次就快動手打人了,趕緊插話。

    他們說上房就上房了,姑姑也可以,我就是想上去看看在屋頂上什麽感覺。”流初傻笑了一下,“本來上去沒事的,下來的時候大意了,就掉下來了,壓到手了。”

    回來的路上,流初已經反複想過了,也隻有這個理由靠譜點兒。院裏有棵大樹,挨著廂房,是可以從樹上爬到房頂的,流初還特意讓小翠以她說的方式,爬上了樹,又爬上房,又往樹上走的時候,踩斷了小樹枝再掉下來,自然,樹下有人接著,等做完之後,非常認真喊了聲啊,疼是真疼啊,這都把大夫包的都拆了更疼了。

    看著流初一身的土,可幾處劃破的衣服,老夫人歎了好幾次氣,雖然是將軍的孫女,也不能這麽痞啊。

    綠影好好照顧小姐,睡覺也別讓她再壓到手,”老夫人也不忍再訓斥,“我再讓幾個小丫頭來照顧你。”

    祖母。”流初看著老夫人,心裏過意不去,她都有很多事瞞著她老人家了。

    羨慕人家上房,要是羨慕就好好學,半夜三更,你發什麽瘋?!”老夫人瞪著流初,看著阿青,“一時半會,阿九也不會馬上就回來,你明日一早去一趟肅王府,請肅王叫禦醫來看看,暫時想個法子也好。”

    是。”阿青應著,跟流初使眼色。

    祖母,您回去休息吧,我換了衣裳也馬上就睡覺。”流初打起精神,笑了笑,“流初皮糙肉厚,不礙事。”

    你一個姑娘家皮糙肉厚的有何用?!”老夫人瞪著她,“好不容易沒什麽宮裏的事,自己又受傷,我說你什麽好!”

    祖母,流初知道錯了。”流初賠笑,“我這不是流著景家血,血氣方剛嘛。”

    血氣方剛能用在你身上?”老夫人歎了口氣,這丫頭,也不想說話了,轉身便出了門。

    流初見她們都走了,深深呼了口氣,一放鬆,疼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小姐?”綠影看著流初臉更白了,“要不要奴婢現在就去肅王府請王爺去請禦醫?”

    三更半夜,我一個官家女兒去王府找王爺,你是閑外麵的流言還少嗎?”流初示意她給她倒杯水,“祖母也是想過這個問題,才讓明早去的。”

    鐵木他們有功夫,注意點不會被人發現的。”綠影看著鐵木和山立。

    這個時候你倒是精明,流初搖頭:“有上次的人來刺殺我,這外麵就有可能有人在監視我們老宅。”

    綠影點頭,她是想不了那麽多,隻是小姐都疼到衣服都快透了,這幾個時辰可如何是好。

    一夜格外的漫長,流初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比剛來到這裏還嬌氣了不少,剛醒來的時候被虐的時候怎麽挺過來的,這會兒怎麽就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了呢?果然是太安逸也不是好事啊。

    赫連朝塵一夜沒睡,管家進了書房便見著肅王盯著早已經涼透了的茶出神。

    王爺。”管家讓人重新沏了茶,“天都亮了,王爺要不要休息片刻?”

    赫連朝塵抬頭,看見外麵已經亮了,想著如果沒想錯,老宅會派人來找他。

    暗衛已經來報過,說三小姐已經睡下了,”管家知道王爺擔心景流初,“老夫人已經派人過來了。”

    說話間,阿敢便出現在門口,低聲喚了聲爺。

    進來。”赫連朝塵眸光一深,看著阿敢,“說了嗎?”

    回爺的話,有開口的,但可以肯定不是衝著滄笙樓的。”阿敢回道。

    那為什麽對她也下殺手?”赫連朝塵挑眉。

    他們是受人指使直接來刺殺您的,並不知曉滄笙樓的人也在。至於那個放箭的人,他們並不知道是誰。”阿敢道。

    還有什麽?”赫連朝塵點頭,難道兩路人

    他們也沒打算活著,家人都被人抓了。”阿敢繼續說道,“隻知道這麽多。”

    隻想要個痛快?”赫連朝塵冷笑。

    是。”阿敢點頭。

    成全他們。”赫連朝塵淡然道。

    他也不隻一次被人刺殺過,可這幾月的兩次刺殺,竟都是有景流初在,想起送景流初回老宅時候,流初和他說過的話。

    王爺,或許是王爺身在皇家不爭也有人會想除掉你,”流初倚在馬車裏,半閉著眼睛,“隻是流初突然覺得,我這白來的命,或許對身邊的人來說,我是個不祥之人。”

    與你何幹?”赫連朝塵聞言眼睛一跳,看著流初。

    剛才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像是這樣。”流初一笑,指著赫連朝塵髒了衣服,“你這會沒有潔癖了?”

    潔癖?”赫連朝塵看了看自身的衣服,髒了,潔癖是什麽?

    這會兒不覺得難受”流初笑。

    不礙事。”就算討厭,現在心情也不在這裏,看著流初,“從來就沒有什麽不祥之人。”

    流初抬眼看他,一雙深沉的眼睛,看不出別的來。

    認輸了可不是你。”赫連朝塵一笑,“我可還記得景府可比這糟心多了。”

    都沒關係。”流初笑,“反正禍害遺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