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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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一個黑影閃進了太醫院,順利找到給景流初治病的禦醫,沒有一點猶豫,便抬手手便緊緊掐住了禦醫的脖子。

    你————”話還沒出口就有種窒息感,瞪大雙眼,雙手掙紮,無奈一點也掰不開那隻手。

    景流初的傷為何愈來愈重?”黑衣人帶著麵具,聲音低沉陰冷。

    禦醫一哆嗦,知道此人定是與景流初關係非一般,隻是為了保命,有些話,他不能說。

    不說?”黑衣人冷笑,手上力氣加重,“那就去死了好了。”

    禦醫隻覺呼吸更困難,求生意識告訴他,不想死,他掙紮著,把住那隻扼住自己小命的手。

    找到原因了?”黑衣人微微鬆了鬆手,看著他。

    禦醫說不了話,微微眨了眨眼睛。

    黑衣人鬆開手,示意他開口,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喊侍衛。禦醫也知道隻要他耍花招,這個人一定絲毫不費力就要了他的小命。

    劇烈咳嗽之後,禦醫艱難開口:“我給景小姐開了人參、當歸、三七等中藥,這些藥就是我們治療外傷清熱的活血化瘀的藥,這些藥隻要用些時日景小姐就算不會馬上好起來,也定不會愈加嚴重。”

    但是她的傷口流血不止,傷口也沒有凝血的跡象。”黑衣人冷眼看他。

    老夫在藥渣裏發現藥量不對,幾次下來,景小姐的藥裏麵有銀杏葉。”禦醫說道。

    銀杏葉也是你們大夫常用的藥物,有何特別?”黑衣人反問。

    您說得極是,隻是老夫給景小姐開的藥方凝血性和止疼性都正合適,銀杏葉雖無毒,可是和老夫所開之方加在一起,就會出現抗凝過度,流血不止。”禦醫說完,看了看黑衣人臉色,“老夫已經說了不該說的話,明日便會請辭禦醫一職。”

    直到景流初出獄,你就一步不離的給我好好醫治她的傷勢,不準向任何人提及此事,”黑衣人沉默了良久,離開他的床邊,“如若傷勢繼續加重,你就可以去見你的祖師爺了。”說完,便沒入黑暗。

    流初有一下沒一下的眨了眨眼睛,微弱的燭光告訴她,她還在地牢,衣服又換過了,被子也是新的,看來赫連朝塵的也是費了心的。她隻覺得昏昏沉沉,當再看清什麽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又有點模糊的臉。

    你好嗎?”

    待看清那張臉,陽光一般的臉,流初苦笑搖頭:“不好,疼。”

    忍忍,馬上就能回家了。”他笑,摸了摸她的臉。

    回哪個家?”流初有些悵然,疑問,“可以回去嗎?你來接我嗎?”

    我馬上就接你回去。”他笑,摸著她的臉,“再睡一覺,就好了。”

    流初聽話的閉上眼睛,夢境也好,見到你真好,淡淡笑:“我真的好想回去。”

    抓著他的衣服,流初自言自語,赫連朝塵伸手把她的淚擦掉,卻聽見她聲音沙啞,喚他“沈洛”。

    在這裏好累啊。”流初淚再次落下,落在赫連朝塵的手掌中,一瞬間,赫連朝塵覺得掌心刺痛,揮之不去。

    揮之不去的不隻是刺痛,還有那個陌生的名字——沈洛。

    次日的清晨,流初再次醒過來,沒有看見夢中的臉,閉上眼睛,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小姐醒了。”阿青看到流初醒來,趕緊就把水拿過來。

    姑姑。”流初看著阿青,“您怎麽來了?”

    老夫人不放心你,”阿青扶著流初喝完水。

    景老夫人昨天跪了一天,此時在好生養著,回去也得父皇送她回去。”赫連朝塵打著哈氣進來,“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祖母跪了一天?!”流初聞言立即起身,無奈後背劇痛,瞬間趴會地上,疼到不敢喘氣。

    你急什麽?!”赫連朝塵見她如此,心裏也是一緊,“老夫人有自己的盤算,你就爭點氣少找些麻煩便是恩賜了。”

    姑姑,祖母怎麽樣?”流初懶得理他,看著阿青,“外麵那麽熱,是不是中暑了,那麽大年紀跪了一天,身子怎麽受得了,看大夫了嗎?大夫怎麽說?”

    皇上已經叫禦醫給診治了,都好。”阿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小姐,你不用擔心,老夫人本來剛剛就要過來,是肅王攔著才沒來。”

    謝謝你啊,辦了點人事!”流初抬頭看著赫連朝塵,雖然這人說話辦事難免討人嫌,但不能否認他的確幫了她很多次。

    赫連朝塵側著身子看著黑暗的角落,看不到樣子,聲音淡淡:“老夫人已經舍下臉麵,怕是這臉麵以後也不值什麽斤兩了,你若有心,就老實些,收起你那些意氣用事。”說完,便瀟灑轉身,出了牢房。

    是臣女不知好歹,辛苦王爺舟車勞頓。”流初憋著口氣,這家夥話裏有話,是怎麽個意思?!她是因為誰遭的罪?!拉我下水的時候,幾時想過我的性命?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景流初心裏不爽,還以為他來會說幾句好話,哪怕是撐腰的話也罷,白瞎了她的期待,再三沉了沉心裏的不適,流初便詢問阿青姑姑闖禍的後果。

    西和國那裏始終不鬆口,說受了委屈,你大不敬,要皇上給個交代。”阿青姑姑重新給流初檢查傷口,喂藥,“肅王那裏已經派人找了九大夫,應該也該找到了。”

    姑姑可是覺得我這傷有蹊蹺?”流初喝完藥苦得一張臉變成包子,按道理這些板子也不至於像她初來乍到那麽慘,怎麽還昏昏沉沉個沒完了。

    你就安心養傷吧,”阿青姑姑心疼地摸了摸流初的臉,“小姐這些年命中帶煞,老夫人說等你好了想帶你去庵裏住些日子,去去黴氣。”

    哪裏來的黴氣,都是倒黴罷了。”流初苦笑,“祖母和姑姑幾時覺得初兒還信得這些安慰?”

    阿青姑姑撫著她的手,歎了口氣。

    待姑姑離開,流初猛吸了幾口氣,忍著全身上下想哭的衝動,挨揍的時候都沒哭,這會兒哭太沒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