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王說實話，你不想離開的原因，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冰涼的手指伸到蘇雲璃的下巴上，狠狠擒住。蘇雲璃吃痛，猝不及防地與戰墨衍對視，本就慌張無措的情緒更加起伏不定。

    其實她真的覺得自己大可不必，對於尉遲玨的界定，她心中早已經有了定論。

    他是她的親人，對他無法割舍。但是他想要的感情，她終究給不了。

    她剛剛已經決定，此番回去，定要和尉遲玨說個清楚。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人，再拖下去，對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

    這些話她都是可以說出口的，而且也可以表明她的態度，令眼前的男人不至於再這般咄咄逼人。

    但不知為什麽，她竟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是沒什麽底氣的，害怕眼前的男人生氣，害怕他因此而多想。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患得患失吧。從前她見別的女子如此，還甚是不解，甚至有些貽笑大方的感覺。

    但是如今輪到她自己，她覺得從前的自己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戰墨衍看著沉默不語的蘇雲璃，心中不由怒火中燒。

    墜入愛河的鬼王已經沒有了昔日的英明睿智，醋壇被打翻，整個人都變得衝動而瘋狂。

    蘇雲璃見他表情不對，心中大叫不好，於是便快速躲避，但她的力量在鬼王麵前不過是雕蟲小技。

    身子倒在鬆軟的土地上，濺起淡淡的藥草清香。身上的男人肆意撕扯她的衣衫，眼中閃爍著令她陌生的光芒。

    “阿墨，你住手，你幹什麽！幹什麽！”

    蘇雲璃拚命掙紮，但根本避不開男人落在她脖頸上的吻。身上的衣衫淩亂不堪，火熱與冰涼交織，令她難受地呻吟起來。

    戰墨衍粗粗喘著氣，看著身下的小女人，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緊緊抱住了她。

    蘇雲璃察覺到男人的停止，緊繃著的身體不由得放鬆了稍許。但眼中仍舊充滿了警惕，下意識地攏住衣襟。

    戰墨衍有些後悔，準備幫著她整理衣服。但是蘇雲璃卻一掌揮開了他，並且與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戰墨衍，這樣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如你所說那樣愛我，就該尊重我。”

    蘇雲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主動開口。戰墨衍想要說些什麽，但她卻攔阻他，讓他聽完她的話再發表自己想表達的意見。

    “我承認，我暫時無法離開青海府。尉遲玨是我的親人，為了我他付出了許多。要我現在離開，我真的做不到，也真的放不下。

    但是我也很明白，任何事情都要有舍有得。魚和熊掌從來都不可兼得。最多一個月，我會從青海府搬出來，重新規劃自己未來的生活。至於你說隨你離開，我會認真考慮，不久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

    蘇雲璃說到這裏，耳根子熱得有些發痛。

    這已經是她能承受的極限了，再偏離一寸，她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戰墨衍對她說出來的那些話，字字句句都肉麻得很，她真是佩服他的厚臉皮。

    如今她確認了自己的心，理應回饋他。可是像他那樣的話語，她真是說不來。

    “阿璃，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本王想再聽一遍！”

    戰墨衍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跟著奔騰起來，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蘇雲璃靠近，眼中的熱度足以將人烤化。

    “我才不要再說一遍，剛剛的話都是即興發揮，說完就完了，哪能再重複……啊！你這又是幹什麽！”

    蘇雲璃狠狠瞪了他一眼，對他的得寸進尺格外不滿意。但是下一刻，身子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了起來，腳也離開了土地，整個人懸在半空之中。

    “沒什麽，本王隻是高興，本王的小女人也會對本王說甜言蜜語的話了。本王怎麽能不高興？不過這可不代表本王能容忍在那個尉遲玨的身邊太久，最晚一個月，你必須搬出來，宅子什麽的不用擔心，本王都會給你妥善安排好。”

    尉遲玨終於停了下來，眼神之中的喜悅持續升騰，抱著蘇雲璃的手臂溫暖而有力。

    盡管醋意還在其中升騰，但已經無傷大雅，可以忽略不計。蘇雲璃嗔了他一眼，嘴角眉梢都泛起淡淡的笑意，引得麵容瀲灩生姿。

    戰墨衍看著她，竟有些癡了。狹長的眼眸底部波濤洶湧，騰出一隻手去捏蘇雲璃的下巴，將她靠近自己。

    蘇雲璃渾身到下的血液再次沸騰，麵容之中含羞帶怯，但雙手卻摟住了戰墨衍的臂膀，脖子不由向下沉……

    呼吸交纏，心跳加速，緊差一毫，兩人的嘴唇便要碰觸到一起。

    就在這關鍵時刻，些許細微的響動在他們之間作怪。緊接著，一番烈風而起，將他們兩人就此分開。

    燒灼的味道頓時而起，令蘇雲璃下意識地驚叫，然後推開戰墨衍。身子踉蹌了幾下，才重新招呼平衡。

    “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

    蘇雲璃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眸之中全都是詫異。戰墨衍的麵容之上也是一派波瀾起伏，隨之看了看自己腿上血肉模糊的一片，不由暗自咒罵了一句。

    “你沒事吧，這傷勢是怎麽弄的，我怎麽完全不明白……”

    蘇運離走近他，不由關切地詢問他的傷口，心中疑團叢生。

    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剛剛的模樣。墨王的軀體又出現在她的眼前，而且活靈活現。

    洛神穀這樣的地方，毫無元力的凡人是無法進入的，尤其是死屍，更是難上加難。

    但這副軀體既然是神石鍛就，那就另當別論了。

    隻是這副軀體和戰墨衍再次合二為一，而且還莫名其妙地有了傷損，這樣的情況，實在令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用擔心，這神石對於外界不可小覷的力量有著極高的敵意。但它的抵抗都是傷人傷己型的，抵擋其他的同時也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剛剛，你體內的鯉珠給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自然不會放過。不過，他這麽突然地與本王融合，倒真是意外。”

    戰墨衍說道，示意蘇雲璃不必擔心。蘇雲璃聽完他的話，身子不由得後退，眼底不由露出濃濃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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