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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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之旅是意外的收獲, 雖然隻是拜訪了河內鬱子的家。莫易久本以為這次的日本行唯一的新鮮感, 是來自於與曾今今一起經曆的一切,很久以前就走過的路到過的地方看過的風景吃過的美食僅僅因為女友的陪伴, 有了與曾經不同的心境和感受。然而與河內鬱子的相識實在是不可思議,以往認識的日本人初次見麵大多疏離拘謹,怎麽會絲毫不顧形象地一塊兒跳整晚的日本舞。
離別的時候, 莫易久還覺得十分不舍,要是行程允許,她挺想與河內多一些交流,可惜國內一堆工作要處理,隻能交換了聯係方式, 約定下次河內來中國,一定聯係。曾今今這邊也不得不結束假期,嚴蕙帶著她的團隊,昨天半夜就已經飛到東京等她了。
莫易久直接從關西機場飛回了國,在這之前, 先把曾今今送上了飛往東京的航班, 主要還是怕她語言不通遇到麻煩。曾今今覺得自己被當成了未成年, 登機有莫易久,落地又有小吳。小吳是和嚴蕙手下一個叫劉影的宣傳小姐姐一塊兒來接機的,劉影在日本留過學,語言自然不在話下, 對日本東京的道路和日本人的生活方式也很精通。接送的汽車將她們帶到此行落腳的酒店, 酒店大堂, 嚴蕙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坐在沙上等她們,聽語氣,十分忙碌。
小吳先領曾今今辦入住回房間,一邊安置行李一邊跟她匯報接下去幾天的行程,頭等要緊的,是要定參加電影節的幾套妝容服飾。
曾今今聽她講得頭昏腦漲,嚴蕙來敲門了,往沙上一座,擱起腿,一臉沉重地說遇到個麻煩事,你和莫易久昨天去看歌劇了吧?上熱搜前三了。
曾今今眨眨眼,腦子跳回昨天在寶塚歌劇院的場景,沒什麽可疑的人啊被誰現了麽?怎麽就傳開了?還上熱搜多大點事兒啊?
嚴蕙繼續說是中國的劇團粉,去看劇的時候認出你們倆了,就拍照了微博,被營銷號盯上借機給炒了一通。
那也不至於上前三啊,這兩天社會沒大事?
就是沒東西寫了才逮著你這點兒風吹草動不放。那些人,空穴來風的故事都敢編,更何況捕到風捉到影了。
曾今今抓了抓頭幸好不隻我和易姐,當時我一個日本朋友也在場的。
嚴蕙覺得日本朋友的存在隻能從兩人並不是單獨約會的角度去反駁一部分的瘋言瘋語,但話題主體還是不會受到影響你們看個普通舞台劇就算了,偏偏還是看寶塚劇,我聽說那些年輕的劇團粉十個裏麵八個是百合控,她們揮的聯想力可比八卦編輯精彩。
曾今今突然想見識見識劇團粉的精彩了。
嚴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思又飄遠了。
我們這邊在做的,是盡量控製輿論,有些明顯負麵有‘扒皮’嫌疑的我讓人處理了,就怕回頭別家的勢力也摻和進來。不過當務之急呢,咱們還是得做好正麵應對準備,尤其要跟莫易久那邊統一說辭。你別不當回事兒,這次宣傳,媒體不會少拿這事兒尋你開心,到時候你怎麽答?
曾今今想了想隻能承認啊,是一起去看了,同性朋友相約看個劇,要是真沒什麽也確實可以理直氣壯。
嚴蕙挑了挑眉,朝小吳使了個眼色小吳,陪她練練。
小吳趕緊卷了個紙筒湊她麵前,扮演起記者的角色曾老師,之前你和莫易久在寶塚的事上了熱搜,請問,這次莫易久是專程陪你來日本的嗎?
嗬,會問得這麽直接的嗎?曾今今眼睛一眯,腦子開始做選擇題,該說真話還是假話呢?
不是,正好她也在日本工作,時間對上了,就一起玩了。果斷選擇了假話。
小吳再問怎麽就決定去看寶塚劇了呢?
曾今今又選擇了說真話是一位日本朋友提的,正好都沒看過,當然要去見識一下。
小吳又問先前對寶塚歌劇團有了解嗎?
曾今今看著小吳強勢表演著不懷好意的臉,想這提問一定有目的,要是說先前就了解過了,說不定會被當百合愛好者。於是她答聽說過而已。
小吳機敏地在胸前用雙手比了個x怎麽能這麽冷淡呢?在場還有日本媒體的。
嚴蕙高冷地插了一句在別人的地方,得給別人臉。
這就很難做了。曾今今抿了抿嘴角那我把‘而已’去掉?然後再跟一段觀後感,從專業的角度把他們誇暈?他們應該就不會想繼續問這個話題了吧。
嚴蕙嫌她對待這事不夠嚴肅正經,但這兩天事多著呢,也沒必要在這上麵費太多功夫,好賴為曾今今操心的不止她一個。聽說國內狗仔已經得到莫易久回國航班的信息,這件事,莫易久那兒一定會比這邊先一步收到反饋。
果然,莫易久在機場被記者蹲了,起先還不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兩個問題之後,就品出不對勁兒了。幸虧應對這種事,莫易久很有經驗。
記者問她這次去日本的目的,她一本正經地說是學習和采風,為下階段的工作做準備。記者又問下階段是不是有大動作,她則說暫時保密,現在還隻是初步規劃階段,籌備得差不多了就會公布的。
記者幾番追問未果,於是切了個方向,把話題繞回曾今今身上,問是不是和曾今今看寶塚劇有關。這下莫易久確定了,這次采訪的起因就是和曾今今一起看劇的事被路人曝光了。雖然記者隻提到寶塚,但莫易久回想在京都閑晃的那幾天,一路也遇到不少中國遊客,就算她們戴了帽子和墨鏡,但難免還是會被一些眼尖的認出來,保不準這些人什麽時候也把所見所聞傳出去了,所以
對啊,采風嘛,就到處看看咯,但是一個人很無聊的嘛,剛好曾今今最近也在日本有工作安排,就找她一起了。其實不止看了寶塚歌劇,也看了一些其他形式的表演,像歌舞伎這些咯,還有向曾今今的朋友學了日本舞,很開心。
莫易久這樣大方地以工作為由解釋了這次出行,反而不是這些八卦記者真正想要的結果。相比之下,他們更希望莫易久遮遮掩掩回避躲閃,那麽就可以從那些模棱兩可的隻言片語中找到漏洞,大肆揮,深挖,再亂填,塑造出一個更具娛樂價值的真相。
記者們很想再從莫易久口中問出些什麽,可惜莫易久的回答看起來什麽都願意說實際上又滴水不漏,再加上工作人員在邊上打岔,最後借趕通告離開了機場。
莫易久一上車,就給曾今今打了電話。曾今今接起電話的時候,嚴蕙安排的日本頂尖造型師正在她的腦袋上大肆揮,半長不短的頭好像比長更容易變出花樣。
兩人交換了信息,又統一了口徑,反正一口咬死是為了工作,是出於友情。曾今今順嘴問了一句所以你那什麽工作計劃是騙人的還是真的?
莫易久笑我像是那種會在媒體麵前說假話的人嗎?
曾今今驚了媽耶這種話你都講得出來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還在采訪裏說自己單身。
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媽。莫易久的關注點難得清奇了一回單身不單身不算,這種假話是沒辦法的嘛,我說完都想打嘴的。不過工作上麵我不說假話呀,一是一,二是二,我真的有下一步打算的,而且這次去日本確實有收獲。
所以是什麽打算?
莫易久歎氣,怨曾今今居然想不到之前就跟你講過啦,我想做音樂劇的,前段時間一直有在讓人找劇本,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曾今今很想知道莫易久到底想要怎樣一個劇本,但她也明白,這種事情不是講需要,而是靠機緣之下的遇到。
她問如果音樂劇成行,台上會有我嗎?
莫易久笑我當然想有你,看你敢不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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