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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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大漢,貞羽十一年,北桓山腰。
十裏亭,三個人圍坐在一旁的石桌前,麵色喜憂參半。
他們是來自洛陽的盜墓賊,幾日前來到了北桓山外,被這裏點鳳朝陽的風水所惑,一心想要查探個究竟。
“二狗,昨夜北山出現異象,我觀天卜算,發現流星滲血,此乃大凶之兆。怕是咱們這幾天尋龍點穴出了問題,老子上次就告誡過你,不要把你在流寇一派的下三濫的玩意兒給拿出來,你他媽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又放了金屍水問路了?”
石桌前,一個商賈裝扮的黑須中年人一臉憤慨之色。他叫周全,是洛陽有名的商人,家中珍奇無數,以倒騰古玩聞名,店鋪更是開到了京城。旁人都尊他為周爺,一般人都隻知道他身家雄厚,卻不知他是如何發跡的。跟大多富貴人家一樣,他的發跡,很多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爺,這可怪不得我喲!昨夜耗子投石山澗,驚出了一隻猴猿,那家夥身形十分高大,雙目通紅,剛看見我就追來了撒。我給黑的半死,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坨圓石,給摔得個七葷八素的,誰曉得是不是打翻了金屍水撒!周爺你看,我臉上才剛都哈是青幽幽的,都是那個龜兒子害得我喲!”
周全旁邊,一個青衣小廝苦著臉道。他是劉二狗,原本是四川巴州人。因為家鄉發了大水,再無處居住,便一路流亡到了洛陽。此人年紀不大,頂多二十左右,卻生得眉清目秀,除了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之外,很難讓人提高警惕。
劉二狗向來膽子賊大,來洛陽之前就獨自一人倒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墓地,據說在裏麵得到了不少好東西,其中一麵鏽跡斑斑的銅鏡,更是讓周全大為欣喜,那可是好東西啊,是西周流出來的,隻是劉二狗不識貨,以紋銀百兩的價格賣給他了。
周全見其對盜墓一行有著不少獨特的見解,便拉了他入夥,一起也倒了幾次鬥,隻是這家夥雖然膽大,但卻怕死的很,上次在衡陽邊城外襄陽墓地群,就用了一次金屍水,結果惹來了一隻黑煞,差點沒命,若不是緊要關頭耗子用繩子給套住了黑煞的腦袋,隻怕自己已經交待在那裏了。而二狗,見機不妙給拔腿跑了,氣得周全差點打斷了他的狗腿。
“關我什麽事?那石頭還不是你讓我丟的?”劉二狗身側那個略顯胖呼的紅臉中年人不樂意了,翻起三角眼道:“你說前麵有條青蛇,讓我丟石頭砸死它,誰他媽知道會砸出一隻力大無窮的猴猿來?還好爺爺當時灑了一把驅蟲粉,給迷眼驚退了它,不然爺爺就不止肩膀上這一道抓痕了。”
說到這裏,耗子也是不斷地唉聲歎氣,一想起那隻力大無窮的猴猿,耗子就忍不住一陣哆嗦。隻有麵對麵才知道那畜生是多麽地難纏,看它那滿嘴的尖牙,耗子毫不懷疑它一口能咬掉自己碗大的肉來。
“周爺,雖然金屍水是給弄沒咯,但好歹是找到了墓穴撒,我上幾次也哈不是用了?隻不過是在衡陽那邊惹了一點點麻煩,這次不見得會碰到那些黑煞,要麽子緊喲!”
劉二狗聽見耗子說出實情,臉色忍不住有些發熱,這次前來可是費了不少氣力,若是就這麽空手走了,自己屋裏頭那婆娘哈不得兩巴掌扇過來?說起來也是倒黴,那婆娘是周爺的一個丫鬟,平時看起來乖巧動人的,可成親之後卻變得潑辣無比,上次不就偷拿了三兩碎銀去了躺青樓嘛,結果回來硬是被追的上串下跳,要不是周爺恰好路過,隻怕真會被砍上幾刀。
“你知道個屁!這次可是不同以往,流星滲血,這可不是一般的大凶之兆。這裏葬了一位將軍,是前朝侍衛統領蒙執的墓地,此人生前大戰匈奴被萬軍所圍,獨自一人殺敵三千,何其勇猛?敵將不忍如此人物屍身受損,於是將其屍首歸還朝廷,這才有了如今的墓室。墓室裏麵雖然陪葬品多不勝數,但也要有命拿才是!唉,若不是你們打翻了金屍水,我倒還會下去走這一遭,可惜啊可惜……”
周全歎了口氣,終於還是作出了決定,朝著二狗二人道:“走吧,以身涉險,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周爺,這不太好撒?來之前咱們可是吃了不少苦喲!”二狗偷偷用腳踹了踹耗子,望見其突然回頭一臉茫然的呆愣模樣,不由心底氣惱不已,沒好氣道:“耗子你倒是說句話撒!難道你回起不要給你屋老頭子買藥治病?你好意思每次都要周爺的銀子?”
“啊?是哦,周爺,到底金屍水是個什麽玩意兒?怎麽每次聽周爺談起都對它忌諱莫深?”耗子也有些納悶,以周爺的本事,難道還會害怕這個來自流寇一派的金屍水不成?
“這金屍水的來曆,恐怕還沒有幾個人能夠知曉,二狗手裏的金屍水,想必是從流寇那裏偷來的吧?這東西,可是用極陰的屍體熬磨成粉,這些極陰的屍體,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帶有怨念死亡的大將軍,或是皇族屍首,再用屍水添加金粉調和而成的,才能夠被稱之為金屍水。
雖說金屍水對墓穴有著特殊的指引,但對那些黑煞以及更為厲害的紅毛僵屍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你們說說,這裏麵葬著蒙執大將軍,再加上皇族為其親自安葬,裏麵機關重重,本來就危險的很,二狗卻打翻了金屍水這種極陰的晦物,若是引動了蒙執的屍身,咱們全都得死在這裏。
蒙執的屍身一旦有所異動,可不是一般的黑煞跟紅毛僵屍能夠相比的,那可是傳說中的金屍王,據說還有著飛天遁地之能。當年我的師傅就曾經遇到過一隻金屍王,結果滿門上下一夜之間全部死於非命,若非師傅死的太早,否則我豈隻有這麽一點本事?哼!整個大漢之內,誰能比得上我師尊逍遙道人的名號?”
周全站起身,望著蒙執墓穴的方向,冷笑道:“你二人若想送死,悉聽尊便,反正我是不會去的,等下午馬車趕來,我便會回到洛陽,此地一經金屍水滲透,已成凶穴,無論何人,觸之則死。”
一番話下來,劉二狗聽得半信半疑,可身為洛陽人的耗子卻是聽得心驚肉跳。他還是首次得知周爺師承逍遙道人,這個逍遙道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啊,據說當時鼎盛時期,門下弟子足足過百,一身武藝通天,奇門遁甲無不精通。就連當時的北都郡王也被其所惑,還開了一處前朝的墓穴,在裏麵得到了金絲軟甲以及琅邪寶劍,還有著無數奇珍異寶。
這件大事,在二十年前可是傳的人盡皆知,後來倒是沒有聽說到更多的傳聞,有人說是因為開了前朝墓穴,當今皇帝害怕死後遭其倒鬥暗算,特差人殺了他。直到此時周爺說起死因,才知是因為金屍王的出現而丟了性命。如今聽到這蒙執很有可能就是一隻金屍王,這賠命的買賣他是怎麽也不肯去做的。
劉二狗雖然膽大,但怕死的通病卻是同樣擁有。他見耗子臉色發青,便詢問了緣故,一聽之下隻嚇得渾身發抖,再不提下去倒鬥的事情了。至於回到洛陽見到婆娘之後該怎麽辦,這個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三人就這樣坐在十裏亭裏各自想著心事,等待馬車的到來。誰料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突然一聲炸響,變得烏雲密布起來。周全大吃一驚,他看見墓穴的方向有一片巨大黑雲在不斷凝聚,其中閃電匯集如若雷霆之勢。
過得片刻,天空已然陰沉的可怕,黑壓壓的雲朵幾乎遮天蔽日,周全暗示二狗二人趕緊隨他跑路,這樣陰沉的天氣再加上昨日的大凶之兆,愈發令其心中感到懼怕不已。
“轟隆!”
一道碗大的閃電狠狠地擊落地麵。轟鳴的炸響似乎就在耳邊響起一般,令得三人耳中瞬間失聰,幾人渾身一震,原本邁出的雙腿又立馬停了下來。若是跑出亭子,被雷電給擊中,還不眨眼就灰飛煙滅?
“轟隆隆……”
三人還沒緩過氣來,又是幾道碗大的閃電連續擊落在同一處位置,周全清晰的看見,墓穴的方向竟然有了一道血痕,他忍不住擦了擦眼,果然沒錯,那道血痕竟然是閃電擊落的軌跡,就那麽停頓半空之中,一直延伸到地麵,仿佛時間都被停止了下來。
“轟隆!”
又是一道閃電接踵而至,這下子,就連劉二狗二人都清晰看見閃電流動的軌跡,那種近乎慢到了極致的電流從烏雲深處引導而下,隨著那道血痕,宛如針筒般注入地麵。
連大地都在顫抖。周全滿臉煞白地望著那道由地底深處升到半空之中地金色棺柩,腦中轟鳴一片。
蒙執出來了?誰他媽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劉二狗瞧見那個金色棺柩轟然炸裂,一個金甲人影騰空出現,倏地腳下一軟,胯下一股惡臭隨之而來。
與此同時,耗子卻是感覺不太一樣,因為他感受到了那金甲人影地死亡注視,就是那道陰冷地目光讓他如若雷擊一般,傻愣愣地動彈不得。心跳以及呼吸逐漸變得遲緩,原本應該劇烈跳動地心髒卻怎麽也無法活動起來,慢慢地,他不由自主的凸出了眼珠,眼珠由黑轉紅,再變得灰白,額頭上青筋一片。
撲通!耗子一頭栽倒在地!麵官扭曲獰厲,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