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進入碧落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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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眾元氣師穿過樹葉密布的森林廊道,仿佛進入了一個時空隧道一般,廊道寬闊的可怕,仿佛杳無盡頭。剛剛走進去不遠,一些人就已經產生了後退的想法。奈何在人群中被推擠著,隻能不斷的向前走去。

    離煜和巫虞在人群中,刻意的與大多數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森林廊道中有些晦暗,光芒隻能透過樹葉照射進來,十分慘淡。這個時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誰也不確定有沒有那些謀財害命,小偷小摸之類的人。

    啊!”在行走間,一陣尖叫聲忽然傳來,是從一個女性的元氣師口中發出的。

    離煜心中一緊,扭頭看過去,那女性元氣師正一臉恐懼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健壯男子,在那健壯男子的脖頸處,一道深紅的割痕格外顯眼,正汩汩淌著鮮血。

    霎那間,那男子就倒在了地上,嚇得周圍的人紛紛避散開來。

    大哥!”一道淒厲的聲音傳來,趴在地上,猛烈的搖晃著那死去了的健壯男子的腰身,一隻手按在他的脖頸上,鮮血沾滿了他的手心。

    是誰?是誰殺了我大哥!”在森林廊道晦暗的空氣中,暗暗的多了絲血腥味,他的眼神變得通紅,手中的長劍抽出,對著周圍的人群,警示不已。

    離煜歎了口氣,拉過巫虞的身子,繼續向前走去。他的心中很清楚,那個殺死健壯男子的凶獸,就是伏在地上恐懼不已的那個女子。

    由於長期使用控火術的緣故,離煜的精神力很強,可以清晰的看到森林廊道中的每一個細節。那個女子本身就是個元氣師,作為一個元氣師,每天都在經曆著死亡和重生,一個人死去了,她的表現也未免太明顯了一些。

    還有,離煜清晰的看到,在那個女人的手指端,那長長的指甲上帶著絲絲血跡。隻不過在殺死那個健壯男子之後,她就把手捧在臉前,指甲插進了頭發中,裝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那長長的指甲看似美麗無比,實際上才是殺害那健壯男子的凶器。

    離煜猜想到,那個女元氣師修煉的功法,恐怕就與那一雙長而妖豔的指甲有關。否則,即便是猝不及防,她也不會輕易的把那個健壯男子的脖頸劃開。

    晦暗的環境正好遮掩了她的暴行,誰也不知道,她從那個健壯男子的身上得到了什麽。一件好的武器,還是黃階上品的修煉功法?這些,隻有她自己心中清楚了。

    在殘酷的環境中,每一個元氣師雖說都稱不上是敵人,但對任何人來說,還是要對周圍的人小心許多。你死了,隻有你的親人會為你報仇。你的親人死了,就沒有人再為你們報仇。周圍眾人已經從健壯男子的死亡中恢複過來,彼此之間多了些警惕,大家的距離都有些拉大,沒有一個人想著去找出那個殺害健壯男子的凶獸。

    反而有幾個年輕的男子,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爭著搶著把驚嚇不已的那個女子扶起來,細聲的安慰著女子。

    離煜見狀,搖了搖頭,拉著巫虞,快步的向前方走去。恐怕,下一個死的就是那幾個年輕人之一。

    對離煜和巫虞來說,在森林廊道中還是很危險的。離煜現在隻是一個二階一段的元氣師,在森林廊道中的元氣師,最低的就是二階一段的水平,更何況巫虞由於上次使用神族血脈之力的緣故,自身的修為被限製,現在隻是一個實力較強的普通人而已。也就是說,離煜和巫虞,隻相當於一個二階一段元氣師的戰力,如果有人要劫殺他們,兩人的處境將會非常的危險。

    也許是兩人的黑色長袍看上去十分樸素,再加上兩人始終與周圍的人刻意保持距離,一路上,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麽危險。

    然而在大多數人中,森林廊道就像是一個魔窟,不斷吞噬著弱小的生命。從第一個健壯男子的死亡開始,一路上,濃濃的血腥氣彌漫整個森林廊道,死去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出現過一個團體,以獵殺元氣師為樂。多虧了人群中,有一位三階的德高望重的前輩出手,才滅絕了那個殺人為樂的團體。

    行走了一個時辰後,前方終於豁然開朗,濃密的樹葉都消失不見,像走出了一個大洞一般,來到了一個奇特的地方。

    說是碧落淵,其實更像一片森林。離煜望向遠方,隻能看到遠處高聳的懸崖峭壁和山頭。往正北方向望去,一座山正矗立在眼前森林的正中心,高大無比,碧綠的石塊似乎是玉石,灑滿了整座大山。

    不遠處,有與離煜一同到達的元氣師感歎,“碧落山,果真雄渾壯闊!”

    離煜心中一愣,那座山叫做碧落山?為什麽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頓時,離煜向那個感慨的青年男子問道,“道兄,這碧落山,莫非有什麽來曆嗎?”

    小兄弟,我看你年紀尚小,不知道這碧落山倒也正常。碧落山可是大有來曆啊!”那青年男子望向碧落山,又感歎了一聲,隨後看向離煜,眼光中帶著一抹笑意,說道:

    碧落山,可是我們人族大能的骨骼所化啊!當初,他擊敗魔神,以骨化山,鎮壓魔神在此,以肉化淵,為人們留下了無數的寶藏!這次碧落淵之行,尋找那六階丹音雀的幼崽隻是一個方麵,更多的是想在這碧落淵之中,找找有沒有寶藏啊!”

    說罷,那青年男子望向碧落山,誠意的雙手抱拳,躬身一拜。

    離煜動容,也學著那青年男子的樣子,向碧落山躬身下拜。看樣子,那青年男子眼神中透著一股誠意,應該是個正氣之人。

    眼前,寬闊的森林裏光線稀疏,很是深邃,看不清裏麵到底是什麽。三條小徑出現在離煜和巫虞眼前,通往森林中的不同方向。時不時,三兩個人影進入其中一條小徑,然後漸漸的消失了蹤影。

    道兄,不知你走哪條路?”離煜作揖問道。

    我?不管是哪條路,總歸都要通往碧落山,就中間這條吧!小兄弟你呢?”那青年男子回答道。

    那我就西邊這一條吧!”離煜回答道。巫虞是女子身份,現在又功力不在,盡管感覺此人不錯,離煜也不想讓別人發覺。

    小兄弟,那我就先進去了,你們一路小心啊!”青年男子笑聲說道。說罷,他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沿著中間的小徑,向碧落淵深處疾行而去。

    我們也走吧!”離煜對巫虞輕聲說道,拉著巫虞的手,向西邊的小徑中走去。

    小徑中,與離煜與巫虞一樣,不時有三兩個人影,或是成群結隊,向前方走去。隨著越往深處前進,道路徹底消失,人影也幾乎消失不見,隻剩下離煜和巫虞兩人,在森林中小心翼翼的前進著。

    離煜看向碧落淵的土地,越看越是心驚,那土地是紅色的,十分粘重,與外界的土地都不一樣,仿佛真如鮮血澆灌過的一般,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在這些土地上生長的植物,也與外界有很大的不同。或許是吸收了土地中大量的養分的緣故,樹木都十分高大聳立,枝葉寬闊碧綠,很適合人們隱藏其中。

    稀稀落落的陽光灑下來,落在一些低矮的植物上,甚至一些植物就會極為迅速的生長起來,僅僅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就能從小狗大小長成像成年男子那樣高大。

    離奇的花朵在這碧落淵的地麵上也必不可少,有些花朵散發著極香的氣息,吸引著昆蟲的靠近。待到昆蟲靠近時,那花朵像動物一般,又似乎隻是一種機械運動,將昆蟲咬合,散發出酸性液體,腐蝕著被咬合到的昆蟲。

    離煜越看越心驚,這種吸引昆蟲的方式,讓他想起了那棵方海穀中的魔骨花。

    通過那些二階火狼的記憶知道,魔骨花曾是一名路過的魔神偶然墜落,才生根在方海穀中。難不成,那魔骨花與碧落淵中隕落的魔神有關?

    離煜和巫虞謹慎的行走在森林中。巫虞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一絲凝重。

    離煜發現,巫虞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很多笑容,一旦到了人群中,或者與其他人在一起,都會表現的十分冷漠。

    仿佛她是一朵高貴的黑蓮,隻願意在黑夜中向那唯一的人綻放。

    頭頂上的太陽漸漸下落,森林中,突然傳來的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離煜拉著巫虞,眼神中出現了一股凝重之色,躍上一棵樹木,在寬闊樹葉的遮擋下,離煜看向那腳步傳來的方向。

    一般來說,在森林中遇見腳步聲,就意味著有人。而人,一旦到了沒有約束的地方,獸類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

    不遠處的幾棵樹木下,幾道白色的身影在森林中格外清晰,那是幾個青年,手中握著長槍,正追捕一隻壯碩的二階鐵尾虎。

    是白衣宮的人!”離煜低聲向巫虞傳音道。從離煜的方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白衣青年的臂膀處,都有一個手法飄逸的衣字。這個衣字,是白衣宮迫不得已才添加在衣服上的。

    據說,白衣宮崛起後,很多人穿白衣服的人,殺人犯事之後,都說是白衣宮的人。甚至還有白衣宮的仇敵,也穿上白衣,與白衣宮外出曆練的弟子混跡在一起,借機斬殺。為了避免這種麻煩,白衣宮才在臂膀處添加這樣一個衣字,區別白衣宮弟子和其他穿白衣的散修的身份。

    你想怎麽辦?”巫虞順著離煜的方向看去,低聲回應道。

    接近他們,看看能不能把鐵尾虎身上的妖核搶過來。”離煜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你怎麽這麽想?”巫虞聽到離煜的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白衣宮和南宮家串通一氣,如果真讓他們覆滅了城主府,林城恐怕就要大亂了。白衣宮也不是什麽好勢力,能從他們的弟子手中搶到些東西不也挺好的麽!”離煜笑著傳音道。

    好,我支持你!”巫虞眉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離煜和巫虞悄悄的在樹上向前穿行,離煜的身體素質很好,再加上二階大元氣師的雄厚元氣,在森林中穿行自然不在話下。而巫虞從小在南疆十萬大山中長大,在森林中穿行,恐怕就像她的本能一般容易。

    很快,兩人就接近了那幾個白衣青年。離煜和巫虞在那幾個白衣青年的背後的樹上,在寬闊樹葉的咋放下,兩人隻露出了一個眼睛,格外隱蔽。

    地麵上,那幾個白衣青年圍成了一個圈,手中紛紛握著長槍,槍上還滴落著血跡。在圈的正中央,是一個體型龐大的鐵尾虎,猩紅的眼睛正盯著眼前那握著槍的幾道身影,尖長的虎牙露出,嘴中帶著血跡,發出一聲聲咆哮。在鐵尾虎的背部,幾道猙獰的傷口正不斷灑落著血跡。

    幾個白衣青年同樣也不好受,在他們的衣服上,一片片鮮紅格外顯眼。甚至有一個青年的手臂上,一縷縷鮮血順著槍尖緩緩流淌。

    師妹,別怕,師兄馬上就殺了這鐵尾虎!”在一道瘦弱的白衣身影前,一個麵容俊朗的白衣青年手中的長槍正對著鐵尾虎的頭顱,正要刺下去。

    那瘦弱的白衣身影梳著一頭柔順的黑發,穿著的多與白衣青年不同,是白色的長裙,正躲在白衣青年背後,兩隻眼恐懼的看著圈子中的鐵尾虎,不斷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