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白衣宮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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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鬼訓練?”離煜暗暗叫苦,腦海卻不敢再有絲毫的鬆懈,三下木柱的撞擊,終於使離煜反應了過來,看到迎麵而來的又一根木柱,趕忙挪動身子躲避,終於躲過了第四根木柱。
這時,離煜才從木柱出現的間隙,看清了這究竟是怎樣的訓練方式。滾滾的黃土中,一根根木樁上突然伸出了一根根木柱,明顯是木樁中有機關扣合,那些木樁通過旋轉,凸伸,讓木柱向離煜攻擊而去,從而提高離煜的反應能力。
斷天浪看到離煜終於躲過了第四根木柱,臉上才露出了一抹笑意。實際上,這種訓練方法是他專門為離煜的獨創,在之前,還從來沒有人用機關催動木樁和木柱對煉體元氣師訓練,這一次,也是拿離煜當做實驗用品了。
看明白了這些木柱是怎麽回事之後,離煜心中暗暗的抱怨斷天浪,這哪裏是什麽輕鬆的活?分明要比之前的訓練還要辛苦。木柱速度奇快,力度很大,而且在因為身體挪動不斷揚起的塵土中十分隱蔽,基本上離煜看到木樁的一瞬間,木樁就已到了身前,留給離煜的反應時間極少。即便是快速的輾轉騰挪,離煜的身體還是不斷的被木柱擊中,疼痛不已。
然而,更令離煜難堪的是,這些木柱從不按規則出牌,根本預料不到出現的位置,而且,一根木柱撞擊到身上以後,極容易引發連鎖反應,接下來被數根木柱撞擊,痛苦不堪……
師父,你就這樣對我?”離煜又一次被木柱撞飛,向著另一根飛起的木柱撞去。他的腦袋在空中轉向,發絲飛舞,痛苦的對斷天浪喊道。
你就好好的訓練吧!”斷天浪大笑一聲,雙手背後,轉身離去,坐在了亭子中,有木頂為他遮擋著陽光,斷天浪端起一杯清茶,輕輕的抿著。
這孩子,不經曆這些,怎麽能成長呢?”斷天浪抿著茶水,眼神中有一些笑意,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林城中,市集活躍,當然也有一些地方,平日裏很是寂靜,往來出入,都是一些身穿白袍之人的元氣師。一座座高大的樓閣簇擁在一起,尤其是在最前方的一座巨大建築前,高高的門框上,是一麵黑底紅漆的匾額,正寫著“白衣宮”三個鬥大雄渾的字。在白衣宮的正前方,是一片由大理岩切割堆疊的廣場,陽光照耀在上麵,看上去很是整潔,大氣。
然而今日,這平日裏清淨的地方,卻多了一股肅殺之氣。人影稀疏的廣場上,卻一個白衣宮的人也沒有,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踏地麵奔跑的聲音,從遠處隱隱傳來。
報――”白衣宮內,氣勢雄渾的大殿上,一道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道白衣身影,急急的跨過大殿內的門框,跑進了大殿中,半跪在地上。
慌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大殿正上方,一位身穿白衣,滿頭銀發的老頭負手而立,臉上露出一股略微的怒意,衝那急匆匆進入大殿的白衣身影喝道。
大殿裏原本十分安靜,諸位白家的決策者,也都坐在各自的椅子上思考著事情,尤其是他這位白家現在的頂梁柱,唯一的五階洞天鏡的白芍的大哥,白牡。雖然與白芍一般,同時五階洞天鏡,但是實力相對於白芍,還是低了不少,僅處於五階三段左右。而白芍的話,卻是五階八段的洞天鏡中的真正強者。白牡當時正在考慮著白家今後如何發展,剛剛有了思路,不巧正好被這個莽莽撞撞前來匯報的白衣家仆打斷了想法,故而有些生氣,心裏很是不舒服。
報告大長老,林家的人殺過來了!”那白衣身影神色有些慌張,即便是剛剛這位滿頭銀發的白牡才訓斥過他,他還是蹲著也安不下心。
什麽?林家殺來了?有多少人?”白牡眼神一凝,潔白色的鏤著花紋的大袖甩動,沉聲問道。
據探子回報,林家綠呼呼的一片,領頭的就是林家家主林哲!林哲身後,是林家的各位長老,還有數百人的家眾!”那道白衣身影語音有些顫抖,明顯有些害怕的說道。
大哥,這林家,怕是傾巢而出,要滅我白衣宮啊!”大殿中的分兩排,豎直擺放的八張座椅上,那些剛剛還很安靜的白家的主事者們,紛紛炸開了鍋,議論開來。尤其是坐在右上方的那位白衣老人,也是滿頭銀發,看上去與在大殿正上方的白牡十分相似,臉上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拍著扶手說道。
各位長老不必驚慌,如今林家勢大,我們一旦被吞並,恐怕有些人也會坐不住吧?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豈會不明白?”白牡站在大殿正上方,一階階漢白玉砌成的玉石梯將他襯得很高。他臉上的凝重緩緩放下,冷聲對大殿中的眾人說道。
大哥這是何意?”大殿中的諸位白衣宮的主事者,紛紛抬頭看向白牡,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諸位長老,馬上召集我白衣宮眾,我們出去,前去對峙林家。到時候,哼哼,肯定會有人來攪林家這場好戲的!”白牡冷笑一聲,朗聲對眾人說道。
大哥的意思是……”大殿右上方,那名白衣老者眼神一凝,頓時明白了白牡的意思,臉上湧出一道喜色,俯下了身,朗聲回答道:“遵命!”
一時間,數道口令從白衣宮大殿中傳出,響亮的聲音像是潮水一般,湧入了白衣宮的角角落落,伴隨著的還有一聲聲緊急狀態下才能敲響的震蕩猛烈的鍾聲。
頓時,大量的人影從白衣宮的樓閣中竄出,練功場上,數以百計的白色人影緊急集合,像潮水一般,湧了出來。不多時,白衣宮的內院中已經空的幹幹淨淨,大量的人影出現在大殿前,已經有了數百人之多。隻不過,這些數百人中分明有些還是女性,老人,以及一些不足十幾歲的孩子。
白樺和白楓一對兄妹站在大殿前,等待著白衣宮決策者們的出現。白樺的臉色鐵青,他剛剛還在臥室內練功,象征著家族到了危機存亡關頭的鍾聲驟然響起,一下把他驚了起來。父親的死亡,讓他改變了許多,不再張揚,反而隱忍的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毒蛇,暗暗的積蓄著自己的實力。
他看了身邊的白楓一眼,眼神中多了一抹寵溺。白芍的母親因為生白楓時難產死亡,這讓白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長久以來對白楓產生了一股憎惡。而現在,父親的離世,宮內長老的奪權,突然讓白樺認識到,自己身邊隻剩下了白楓這麽一個親人。原來自己對白楓的那種憎惡之情,也在無形中漸漸的淡了許多。
大長老從大殿中走出,背後跟著白衣宮的各位決策者。頓時間,有些吵鬧的老老少少的數百人陡然寂靜了下來,婦人抱著孩子,紛紛抬起頭,看著石階上的大長老。
深秋的天空中刮著大風,不像前幾日陽光照耀的好天氣。樹枝在風中嘩嘩的拍打,給林城更多了一股肅殺之氣。
大長老的眼睛掃過了數百人,有目露擔憂之色的婦人,有駐著拐杖的耄耋老人,當然還有二百多名血氣方剛的白衣宮家眾。風呼嘯著從他們手中的長劍和刀刃上劃去,大長老隱隱約約從那些劍刃和刀刃間聽見一陣嘶吼聲。他的眼神一凝,咳嗽了兩聲,高聲說道:
諸位白衣宮的宮眾們,我們長存了上百年的勢力,今日將麵臨振興以來最凶險的挑戰。”
想當年,我們白衣宮的先輩披荊斬棘,才在我林城中開辟了這個輝煌的家園。諸位的前輩,都曾為白衣宮拋過頭顱,灑過熱血,才換來了我們今日的榮耀。”
今日,有些家族,欺負我們白衣宮宮主斬魔身殞,借機入侵我族,誓要絕我白衣宮百年傳承。林家的人在外虎視眈眈,我們白衣宮的生死存亡,就在今日一戰!”
所有白衣宮的宮眾們,你們怕嗎?”
大長老的聲音嘹亮,眼神中露出一股激憤之色,尤其是最後的幾句話,說的慷慨激昂,甚是有力,連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一隻手臂,揮舞到空中,又放下。那刷白的胡子,也在亂飄,不知是風刮的,還是他自己動作過於激烈,亂擺動的。
誓死保衛白衣宮!”二百多位白衣宮的青壯年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劍,大聲呼喊,聲音甚是激烈,響徹天空,直接覆蓋了呼嘯的風聲。
好!諸位宮眾,今日,我等就為白衣宮奮戰到底,就算是搭上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要讓白衣宮傳承不倒!”大長老大呼出聲,將所有宮眾的激情都點燃到了極致。
所有青壯年等,隨我等出去禦敵,老弱幼兒者,皆在大殿中等我等消息,若是能夠禦敵尚可,若是禦敵不了,便由四長老帶領十數宮眾,助大家從西門突圍!”
我等遵命!”一時間,數百人中,青壯年紛紛呼喝出聲,老年人敲著拐杖點頭致意,而那些不明所以的幼兒們,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人們。
白楓,你也隨那些幼兒,到時候準備突圍,別跟我在一起。”白樺看著白楓的嬌嫩的臉頰,柔聲說道。
恩,好。”白芍死了之後,無論是白樺,還是白楓都懂事了許多。尤其是白樺一想到父親給自己和妹妹起的名字,就感到一陣親切。
這個你拿著,是三枚南宮家研製的玄火雷,是之前南宮羽給我的。有人欺負你了,就用這個對付他。”白樺揉了揉白楓的頭發,從懷中掏出三枚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石球,說道。”
哥,我一枚就夠了,剩下的兩枚,你拿著防身吧。”白楓的眼圈一紅,又要哭了出來。白芍死後,所有人幾乎都冷落了這對兄妹,連白楓認為的那個極為親切的白風哥哥,也突然對自己變得惡語相向,再也不理會自己。要知道,她隻是一個七八歲的幼女,還遠遠不知道所謂的人情冷暖。這個時候,隻有白樺找到了她,抓住了她的手,緊緊的保護著她。
親情,是一根怎麽也斷不了的線,尤其是在牆倒眾人推的時候,更會讓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相擁取暖。
不用,我還有,你都拿著。”白樺伸出手,將三枚玄火雷遞到了白楓的身前。
白楓伸出那雙嬌小的嫩手,一手一個,分三次握住了那三枚玄火雷,塞進了懷中。
大量的人影從大殿前的正門處湧出,大長老掃了一眼,突然看到了身前不遠處的白樺和白楓,頓時走上前去,臉上露出一股鄭重的表情,對白樺和白楓說道: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還不隨我們去禦敵?”
白遠呢?他怎麽不去?”白樺皺了皺眉頭,手上暗暗攥緊,冷聲說道。
白遠,是大長老的孩子,今年十七歲,年紀雖然比白樺大上一點,但實力卻比白樺弱上許多。
遠兒?他要去幫助老弱幼兒突圍。”大長老眉頭一皺,說道。
哼,真是個好父親。”白樺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禦敵,我跟你去就行了,白楓還小,不能去。”
你說不去就不去?要不是你爹意氣用事,我們白衣宮會麵臨如此困境?”大長老麵色一寒,冷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