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Per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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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地下鐵道裏,彌漫著一股鐵鏽的腥臭味,洞頂上老舊的燈管發出滋滋的,忽明忽暗的光線裏,冰冷的腳步聲踩著碎石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鐵道盡頭,電子感應自動門緩緩打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閉合的自動門後。這裏是日本秘密情報安全組織zero關押重要犯人pertus的地方。
看守的人看清來人,麵上露出訝異的神色,走到安室透身前,頗有一絲敬畏道:“降穀先生冒犯了。”
沒事,沒事,看到你這麽嚴格紀律,我很高興。”安室透配合著他的搜查的舉起雙臂。
看守人仔細搜查了一番,取出安室透身上的手槍後,轉身取出鑰匙交給他。
安室透接過鑰匙,走向昏暗的牢房,側首舉起手中的鑰匙搖了搖,勾唇笑道:“謝謝你!”
看守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望著消失在眼前的人,自言自語道:“那笑容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不舒服。”
喀,加固後的防彈門徐徐打開了,與其說是牢房,倒不如說這裏是間豪華客房。
書桌前,一個外國人拿著一本厚厚的硬殼書安靜地坐在那兒,一頭幹燥全白的頭發,看上去估計在六十歲上下,盡管如此,他的臉色顯得十分有活力光澤,似乎是平時很注意運動的原因,偶爾間他會用手去扶住下滑的秀氣金絲邊框眼鏡。
啊,還真是稀客啊!bourbon,不……應該稱呼你降穀零先生!”pertus翻書的手指一頓,頭也沒抬一下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用著熟練的日語彎唇笑道:“抱歉,我這裏沒有什麽好招待你的。”
安室透隨手拉開一張簡便的鐵管椅,冷冷的坐了上去。
能將一張冰冷的鐵管椅坐出優雅味道的除了那位先生也就你了!”pertus抬起一雙綠色的眼睛,就像是黑夜裏夜行性野獸的眼瞳一樣說不出的毛骨悚然感,他滿意的欣賞著安室透投過來的探究目光,懶散的聳了聳肩:“那位先生……組織裏似乎大部分人都習慣這麽稱呼他!”
這個人見過組織裏那位站在最頂端也最神秘的人!安室透雙手搭在翹起的腿上,冰冷的紫瞳裏微微起了波瀾。
啊,真是懷念啊!初次見他時還是在五十年前吧。”pertus仰起頭,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與記憶中久遠的纖弱身影邂逅:“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呢,當時我完全被他迷住了吧!是啊,若不是那樣我也不會義無反顧的跟隨在他身後。”依稀可尋得年輕時留下的英挺輪廓,這個老人麵上露出深深的懷念以及微不可捉的寂寞,良久他垂下臉,睜開的綠瞳,將手中的書本合上,直視安室透紫瞳深處,堅定不移的笑道:“我們的殿下正走在成王的路上!”
這處地下牢籠,太陽的光芒是無法照入的,冰冷的陰影主宰著這裏,但那雙綠瞳裏滿是憧憬的光芒。
安室透的唇角露出譏誚的弧度:“pertus,你還真是一隻忠犬。”
我就當作是稱讚收下了!”pertus起身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這一動牽扯出一聲冷硬的鐵鏈碰撞聲,那是扣在他雙腳上的枷鎖,他用平靜無波的嗓音道:能讓我所有的人生為他所用,我很榮幸。”
即使是被他當作棋盤上的棄子麽!”安室透放下翹著的腿,身子前傾,雙手撐住下頷露出嘲諷的笑容:“boss下過一道命令……”
殺掉我的命令麽!”pertus打斷安室透的話,垂下腦袋,花白的頭發遮住了他大半的臉:“按照劇本,我已經死了。”
你在哭嗎?”安室透淡漠的望著他,燈光下他雙肩在微微顫抖。
怎麽可能!”pertus抬起臉,大笑出聲來。
pertus,他在笑!
被打擊的連神經都不正常了嗎?”
這個笑話真冷,bourbon!”pertus止住笑聲,坐回椅子上,忍不住感歎道:“50年了,他的行事作風依舊沒變,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不會放在眼裏,沒用的人就徹底摧毀掉,人性對於他而言早就丟棄了,對了,這點你跟他很像,那種居高臨下睥睨一切的冷傲。不,或許我說錯了……”pertus那雙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男人,半晌,他推了推眼鏡,意味深長道:“這一次見你,你的眼神稍稍發生了變化,bourbon,你是不是被什麽束縛住了!”
這句話與rum說的那句‘那個女孩將慢慢成為你的弱點!’很相似,和那時一樣,安室透渾身感覺到一種刺痛刺痛的不快感。
雖然不知道你是被什麽束縛住了,無論如何我都想勸你一句在那個存在還沒成為你的致命傷之前,徹底舍棄掉吧!”pertus張開雙臂,臉部扭曲到猙獰的大笑道:“怪物一樣的你才是符合我美學的最棒的珍品啊!”
閉嘴!”伴隨著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安室透已衝到他身前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他的側臉上,pertus上身完全不受意誌控製地連同椅子一起摔到地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安室透情緒失控的雙手緊緊捏住他的脖子:“閉嘴!閉嘴!閉嘴!”
聽到牢房裏發出的巨大動靜,看守人手持著武器衝了進來。
怪物!在衝進來的那一瞬,看守人腦袋裏有聲音在回響。白熾燈的光映在安室透憤怒的臉上,天哪,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啪,一隻飛蛾撞到滾燙的燈泡,掉落在桌上,掙紮著舞動著翅膀。
唔……安室透的十指下,pertus眼珠子突出,他雙手扣住脖子,舌頭伸出嘴外,發出細微的聲。
看守人悚然回神,趕緊跑上去,叫道:“降穀先生,這樣下去他會死的,降穀先生!”
pertus陰沉猙獰的臉上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奮力擠出一句話:“果然……你是最……棒的!修羅大人!”
降穀先生,若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做出相應的措施了!”看守人自腰間拔出槍對準安室透:“抱歉,我的職責在此。”
哈哈……安室透鬆開手指,仰起頭,用手遮住眼,哈哈大笑起來,或許室內的的氣氛太過詭異的緣故,看守人隻覺得渾身毛孔緊繃起來,連著手中的槍也變得異常沉重。
安室透站起身來,扯開襯衫最上麵的紐扣,側首望著看守人,口氣已恢複到沉靜:“我不會殺了他,所以zero6152麻煩你請回避一下。”
他的話中隱含著難以抵禦的壓迫感,看守人望了一眼撫著脖子輕聲咳嗽著坐起來的pertus轉身走出門外。
pertus撿起被甩落在一旁的眼鏡,露出愉快的笑容,似乎剛剛差點死掉的人不是自己一樣:“你還能露出那種表情啊!看來你還沒遺忘自己‘bck’的本質,那位小哥可是完全被你嚇住了。隻是下次你可不可以下手不要這麽重,好歹我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pertus,我想你該知道我能救你,當然也可以殺你。”安室透扶起地上的鐵管椅坐了上去。
當然。”pertus戴好眼睛,聳了聳肩:“你今天來找我想必不是為了殺我,也不是為了同伴一場來敘舊,更不可能是來救我,剛才那一曲插曲我已盡興,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pertus舉起手腕,望了望表:“啊,給你十分鍾的時間,過了十分鍾就是我的睡眠時間了,請抓緊時間,修羅大人!”
安室透微微蹙了蹙眉:“aptx4869,你知道多少?”
在回答之前,我想請問一下,你現在是用什麽身份在問這個問題?”pertus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陽穴:“bourbon?還是日本公安警察降穀零先生?抱歉,我也有我做事的原則。對了……”pertus望了望表:“你還有九分鍾的時間。”
安室先生是個很可靠的人呢!甜美活潑的嗓音在耳畔如夏花落地,氤氳著淡淡的溫馨,安室透心中一動,答道:“安室透!”
哦?”pertus拉長嗓音,背靠著書桌,抬手撐住鬢角,那雙綠色的眼瞳散發出捕獲獵物的欣喜:“是組織派你來日本期間使用的假身份啊!安室先生,你這個回答真是太狡猾了,既不是組織,也不是日本公安,是指代表你自己嗎?真是太可笑了……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安室先生你覺得這個虛假的身份你還能用多久?”
無所謂!”安室透冷著眼瞳,淡淡答道。
冒昧的問一句,那個束縛住你的是什麽?嗯……等等,我猜猜……”pertus微微眯了眯眼,完全不顧安室透黑下來的臉,故作沉思狀:“啊,是個女人吧!”
安室透眼瞳一凜,厲聲吼道:“pertus!”
看來我說對了。”pertus眼中一亮,閉上眼睛笑道:“你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
沒有!”安室透捏緊雙手,騰地自椅子上站起身來,腦海裏瞬間成混亂一片,明明什麽也無法思考,卻下意識的急著大聲否認,好像大聲說出來了,事實也會變成口中的那樣:“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任何人,當然他也不會!”
這一點你倒是一點也不坦率啊!啊,你隻剩下三分鍾,對了你要問什麽問題的?
安室透重重的坐回椅子上,他突然有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高高的仰起頭,望著光禿禿的白熾燈,平靜下來後,他才驚覺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椅子上的人卻依舊保持著沉默。
幫助工藤新一恢複原樣,自己真的這麽期望嗎?這一刻,安室透的心產生了迷茫。
還有兩分鍾!”
可惡!安室透坐直身子,望著pertus問道:“aptx4869的相關資料,你知道多少?”
啊,那對夫妻研究的藥物啊,可惜當時我對aptx4869並不感興趣。”
安室透的唇角不經意間緩緩勾出一絲弧度,或許他連自己也沒覺察到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但是,宮野曾給我看過aptx4869的成分構成。”pertus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寫著,大約過了一分鍾,他停下筆將手中的速記本扔給安室透:“時間剛好。這樣我們就兩清了。”
這是aptx4869的成分構成!安室透望著速記本上的內容,唇角的笑容頓時消散不見。
對了,安室先生,今天我心情不錯,附贈你一個消息吧!”pertus伸了個懶腰,垂下手臂,眼神灼灼的望著停駐在門口的人,唇角閃過一絲狡黠的弧度:“組織在日本的軍火庫可不止秋葉原一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