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S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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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環海別墅,上午9:00。
毛利蘭睜開沉重的眼皮,眨了眨眼睛,腦袋裏一陣陰雲密布,愣了片刻,急忙蓋在身上的薄被單,一見身上好好穿著的是自己的睡衣,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隻是這口氣還沒順過來,她又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是誰幫她換的衣服?昨晚被布雷德灌醉後究竟發生了什麽?醉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銀發男人……毛利蘭雙手抱住疼的厲害的腦袋,想不起來,什麽都想不起來。
你醒了!”旁側的椅子上傳來安室透冷到極點的聲音,他雙手環抱在身前,從那雙紫瞳裏可以看出這個男人正處在憤怒之中,他唇角向上揚了揚,看著他露出的這種陰冷邪肆的笑容,毛利蘭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這樣的安室透令她感到害怕。
他自椅子上起身,單膝跪在,上身前傾,將臉逼向她悠悠道:“你是不是該好好解釋下昨晚發生了什麽?我記得我曾特別交代過你要乖乖呆在這兒,為什麽不聽我的話,為什麽不告訴我boss下命令給你的事?”
毛利蘭雙手死死扣緊,她能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鼻息,她垂下臉:“一直以來我都在安室先生的保護下過著平靜而溫暖的生活,而你去獨自承擔著所有的風雨……”
所以呢?”安室透眼角微微上挑,右手食指慢慢勾過毛利蘭的麵頰,自她略顯紅腫的雙唇上隱約可以看到昨夜他的,看她神情似乎完全忘記了昨晚他吻她的事。
我想變強……”毛利蘭抬起眼認真的看向他,捏緊雙手:“我想有足夠的力量,成長到能夠站在你身邊與你一起分擔那些風風雨雨的那一天,而不是隻是做一朵溫室裏的花朵。
安室透愣了一下,唇角上湧出濃濃的笑意,甚至笑出聲來。
我是很認真的!”毛利蘭不滿的鼓起腮幫,臉越憋越紅,氣呼呼的扭過頭去不去看那張笑顏逐開的俊臉,就像個賭氣的孩子那樣,真是的,安室君就不能稍微體會一下人家的心情嘛。
聽到蘭這麽說,我很高興哦……”安室透止住笑聲,抬手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一絲清涼的海風吹進屋內,他的眼瞳裏全是柔柔的暖意:“隻是蘭隻要做蘭就好了,不要改變什麽。”
看著他溫柔哄著她的模樣,毛利蘭垮下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又被他當成小孩子了麽!不過,不能再這麽被他牽著走了。
蘭,你聽著,在這裏,你一個人是無法活下去的,這個世界與你原來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在這裏受傷流血、持槍犯罪甚至是踐踏生命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我想經曆過那麽多可怕的事的你應該已經能夠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布雷德,你成功的了她,可你成功的製服了他嗎?答案當然是沒有,你差點把自己的都搭進去了,蘭擁有一顆溫柔善良的心,在你原來的世界是能治愈一切陰霾的良藥,但在這在這個世界是行不通的,那份善良會成為敵人乘虛而入的致命傷。”安室透指尖穿過她柔順的長發,唇邊的笑容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了:“清楚的知道這些的你還能天真的認為自己能有那份勇氣堅持下去嗎?”
毛利蘭咬了咬唇:“沒錯,安室先生說的我無法否認,但是一味的依靠安室先生,認為每次遇到危險安室先生都會來救自己,這樣一直依賴著安室先生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明明我們都一樣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也會受傷會流血也會疼,卻理所當然的接受你保護自己的我真是太可恥了!明明希望能跟你站在對等的位置上,能再靠近你一點…毛利蘭伸手捉住頭上的手,沉默片刻,她揚起麵龐,明媚地笑著,陽光灑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宛若白蓮盛開,她的聲音柔如細流緩緩流淌過他的心田:“一個人行走太寂寞了,兩個人一起就不一樣了,我也想讓你能偶爾停下腳步看看我眼裏的風景,試著相信我一次怎麽樣?透!”
這是他認識她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安室透的紫瞳裏露出震驚的波瀾,按耐住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他眼前映著她嬌媚溫柔的笑顏,耳邊掠過她堅定不移的話語,唇邊彌留著昨夜的軟香,心在緩緩。
毛利蘭,這就是他想守護的女孩,純粹的堅強,彷佛破土而出的嫩芽般的強韌之美。
我再說什麽也無法改變你的想法了吧?”
是哦!”毛利蘭坦然的迎視他柔和下來的紫瞳點了點頭。
安室透坐回椅子上,雙手交疊撐住下頷,他的表情很複雜,看不出來是喜是怒:“想好取什麽酒名了嗎?”
誒?昨晚的任務我並未完成啊!”毛利蘭望著安室透尷尬的撓了撓頭,小聲嘟囔道:“被布雷德罐了那瓶烈性酒後……”毛利蘭話音越來越低,因為她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位臉色越來越黑,很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
rum上報的結果是布雷德死了,而那位先生就這麽認可了!”
是麽,布雷德死了麽!不過,那位大人還真是隨性呢!”毛利蘭將目光移向窗外,紅薔薇在陽光下散發著甜美的香氣,她突然想起安室透曾說過他養過的那隻叫sake的哈士奇,那隻曾給予他溫暖的狗。絕不會背叛,忠誠而溫暖的守護著他,就算有一天為他而死也沒關係,懷著這樣濃烈的心意的毛利蘭握緊了手指,能不能將這些心意傳達給他呢?若是能傳達到那就好了!
sake……”毛利蘭喃喃輕語,最後下定決心的看著安室透,淺笑道:“就叫sake吧。”
她的眼神看上去有點憂傷,是因為想起他的那段往事的緣故吧,安室透悄無聲息的歎了一聲,嗓音溫和而優美:“sake麽,神的恩賜,果然很適合你。”
是……是麽!”毛利蘭將臉埋進被單,隻露出兩隻清亮的大眼睛。
安室透垂下手,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對了,蘭,昨夜在那間房間裏你還記得有誰進去過?布雷德是被誰殺死的?”
有著一頭銀色長卷發的男人……”毛利蘭坐起身子,抱住頭努力的回憶著:“以及很優雅動聽的聲音……”毛利蘭蹙起了眉眼,良久泄氣道:“除了這些,我什麽也想不起來……後來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新一來了,新一把我帶離了那裏,不過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那個推理狂怎麽可能會出現呢?”
夠了,蘭,不要去想了。”安室透打斷她的話:“肚子餓了吧,我先去做些暖胃的東西,以後再碰酒的話,我可就不管你了。”
是安……透救我回來的吧!”毛利蘭望著站起身往外走的男人,紅著臉,吞吐的問道:“那個衣服……還有洗澡……”
安室透停下腳步,側身望著白皙的臉上因害羞而燃燒著兩朵紅暈的毛利蘭,嬌羞的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撩撥著他的心弦,真是個讓人無可奈何的女孩,一點也不知道顧及他強忍住想抱她吻她的痛苦,他是不是該大步走到她麵前吻住她的唇,然後溫柔的告訴她自己昨晚差點要了她,但是那樣會嚇壞她的吧,沉默片刻,安室透露出壞壞的笑容:“是我……”
啊?”毛利蘭雙手緊緊捏緊被子,紅暈一下子延續到耳根,她覺得自己的臉快要燒起來了,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看著她害羞的拿著被子快把自己悶壞的模樣,安室透打門,加了一句道:“是我抱你回來的沒錯,但幫你洗澡換衣服的是菊田。”
哢的一聲關門聲結束了安室透的話語,毛利蘭臉上的被子,重重跌回,什麽嘛,差點被安室……不對,差點被透嚇死,這麽想著毛利蘭下意識的撫了撫唇,誒?她顯然被自己這一動作驚住了:“啊,啊,不想了!”毛利蘭拍了拍臉,裹著被子翻了一個身。
門外,安室透聽著自房間裏傳出的女孩的聲音,唇角勾起優美的弧線,鬆開門把手往廚房走去。
與此同時,在紐約的一處獨立洋房的鐵門外,一個留著齊肩茶發的女孩按響了門鈴。
二樓臥室,厚重的窗簾將臥室裏隔絕成了絕對的黑暗,工藤新一睡眼惺忪的自坐起,打了個哈欠起身下床,拉開窗簾,刺目的陽光一下子透進來。
睡意似一下子被陽光趕跑了,工藤新一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照片上是一個男孩還有一個女孩,明媚的笑臉是那樣相似,心口像被針紮了一樣隱隱作痛,黑發下那雙眼睛溫柔而悲傷:“早上好,蘭!”
門鈴聲再次急促的響起,工藤新一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放下照片,仿若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穿著昨晚還未換下的襯衫,工藤新一打著哈欠走下了樓梯,穿過長滿蘭草的中庭,打開了鐵門。一見是宮野誌保,工藤新一無精打采的聳拉著半月眼往屋子裏走去。
昨晚又工作到幾點?”宮野誌保手中拎著香氣四溢的早餐跟在他身後,清冷的眉眼,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芒:“如果fbi裏的探員都像你這樣拚命的話,這座城市的犯罪率會大大縮減為百分之十,誠懇老實的市民們會為你們的高呼萬歲的。”
灰原,你說話的方式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工藤新一走進客廳,轉身自冰箱裏取出榨好的果汁。
是麽,既然會讓你產生這種感覺的話,我相信那個江戶川也沒有變,他隻是暫時封住了內心,迷失了方向……”宮野誌保將早晨放在餐桌上後,轉身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依舊清淡的嗓音裏隱隱透著一絲悲傷:“已經三年了,工藤,你是不是該回去見一見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