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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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滴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樹木發出怒吼,時不時的會有斷枝樹葉被風拍打在窗戶上。

    菊田重重舒了一口氣,彎腰她層層的衣服,在看到那留有紫痕的軀體時,忍不住歎道:“怎麽可以讓他看到你這副樣子呢!你也絕對不想吧,抱歉,sake目前能為你做的,也隻是這點程度而已!”

    安室透臥房裏,羅拉端著泡好的花茶走了進去,此時安室透已經換好了衣服,聽見她進來的聲音後,自窗戶前轉過身來望著她:“那麽,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羅拉彎腰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一杯遞給安室透:“你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會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甚至連眼神,唇角彎起的弧度都一樣。”

    安室透接過身前的花茶,玫瑰色的茶水微微晃動著,散發出迷人的香氣:“你想說什麽?”

    伊斯萊泰絲夫蘭這個男人,在我五歲那年,我曾在祖父的書房裏見到過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輕男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哦。”羅拉淺抿了一口花茶,背靠在窗戶上,微微聳了聳肩:“直覺告訴我他們是一個人,假設我的直覺是對的,那真是太驚人了,他是如何做到了長生不老,感覺就像是科幻片一樣。”

    安室透垂眼望著杯中映出的眼瞳,一想起三年半前的江戶川柯南,看著他小小的身軀,稚嫩的麵龐,誰會相信他就是聲名在外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既然這世上都存在能將人變小的藥,那長生不老又有何不可?

    不……或許你的直覺是正確的。”安室透轉眼望著羅拉。

    羅拉本以為他會對自己的直覺嗤之以鼻,畢竟這種事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他竟然信了,從那雙漂亮的紫瞳裏羅拉知道他不是在敷衍,更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果然是很有趣的情報!”安室透彎腰放下手中一動也沒動的紅茶:“羅拉,能否向令尊打聽一下那張照片上的人?”

    羅拉點了點頭,垂眼望著桌子上漾起細紋的花茶應道:“我正有這個打算。對了,關於伊斯萊泰斯夫蘭的資料你了解多少?”

    對於這個人,完全不了解,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又像是很早以前就已經存在!”安室透轉身往門外走去。

    你是要去sake小姐那裏麽?”羅拉轉身望著他。

    嗯!”安室透停下腳步輕嗯一聲。

    既然你放不下她,為什麽不把你的想法好好傳達給她?為什麽還要拿我當借口?你好矛盾啊,bourbon……”羅拉緊緊握緊杯子,咬了咬唇,眼底閃過掙紮,猶豫片刻終是將心中積攢多日的話衝口而出:“你不好好的將你的想法表達出來的話,我該怎麽幫你?還有,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sake一直愛著你的話,之前配合你演的那一場場戲對於她而言是多大的傷害?再這樣下去,你們會越走越遠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麽?”

    說完了麽?”安室透側眸冷冷的看著她。

    羅拉望著他異常冰冷的眼神,呆愣片刻,撇開臉,低道:“抱歉,是我多嘴了!”

    安室透收回冷徹入骨的眼神,再次邁開步子。

    等等!”羅拉端起桌子上安室透未動過的花茶,走到他身邊遞給他:“至少喝一口吧,是按照sake小姐教我的泡法。”

    聽到她的名字,安室透冷冽的神情一下子緩和了下來,他伸手接過杯子,抿了一口,馥鬱的茶香彌漫在唇齒之間。

    毛利蘭的臥房裏,菊田已替她換好了衣服,細心的替她掖好被角後,輕輕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你去休息吧!”不容拒絕的嗓音自菊田身後響起,安室透走到床邊,垂眼望著深陷於高燒折磨中的毛利蘭,盡管這個女人不愛他,但他的心始終還是會因她而揪起的疼。

    菊田默默地起身,憂心忡忡的望著坐在床邊的安室透,正尋思著下一步該怎麽做的時候,看到了立在門外的羅拉,隻見羅拉對她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後,菊田微微欠了欠身,轉身往門外走去。

    安室透牽起她的手放在唇前輕輕印下一吻,似被他唇上的溫度灼痛了,她的手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

    對不起……”毛利蘭緊閉著雙眼,劇烈的搖著頭,不斷囈語著:“對不起……”

    安室透鬆開她的手,抬指撫了撫她痛苦地皺起的眉心,柔聲道:“知道嗎?蘭,我一直……”

    一股濃濃的倦意襲來,安室透輕晃了一下突然變得昏昏沉沉的腦袋,眼皮完全失去控製的往下沉,就在在他慢慢閉合的紫瞳裏,他又看到了的女人緊緊抱住她的手臂,然後像隻貓兒一樣柔順的偎依進他懷裏。

    羅拉輕輕的打開門,望著相互依偎而眠的兩個人,輕舒一口氣:“藥效總算上來了,有時候還是簡單點的方法比較有效。”

    很難想象bourbon先生會中這種圈套,看來他非常信任你。”菊田走了進去,自己的外套蓋在安室透的身上。

    信任麽?”羅拉跟著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隻手撐住下巴,沉默片刻,喃喃道:“或許隻是因為我提了這是sake小姐教我的泡法,他才喝的吧!”

    是麽!”菊田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轉身走到冰箱裏前拿出冰袋。

    菊田小姐隱瞞了一些事吧!”羅拉落在菊田身上的眸光變得十分銳利,她揚唇笑了笑:“就算我問你,你也不打算告訴我吧!隻是……”羅拉斂去唇角的笑容,神情凝重道:“看著這樣痛苦的bourbon就真的是你想看到的麽?”

    菊田轉身走到床前,俯身將冰袋覆在毛利蘭的額頭上,半晌低道:“至少他還活著!”

    你究竟在害怕什麽?”羅拉情緒有些激動,她垂下手,挺直上身盯著菊田:“我看的出來,sake她在乎bourbon,為什麽她非得要隱藏起自己的真心,刻意疏遠他?”

    既然你看出來了sake還愛著bourbon先生,那羅拉小姐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呢?”菊田轉過身直視著羅拉。

    羅拉的話音堵在了喉嚨口,然後頹然的聳子,垂眼凝視著地板。

    不是因為羅拉小姐的私欲,而是出於你心中的不安,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讓sake不惜做到傷害bourbon也要將他推離自己地步?”菊田望著不遠處黯然的身影,收回視線垂眼低道:“沒錯,是生命!”

    東京市某處隱蔽的地下通道深處,伊斯萊將手放在電子感應器前,緊接著厚重的門緩緩拉開了,亮如白晝的光自室內流淌出來。

    pertus一聽到響動,立即放下手中的報道,轉身往自動門走去。

    伊斯萊的身上依舊穿著那件日本傳統的浴衣,浴衣有些濕,衣襟鬆鬆垮垮的,隱隱露出白皙如凝脂的結實肌膚。

    pertus第一次見穿日本浴衣的伊斯萊,此刻被雨水淋的有些狼狽的裝扮,卻絲毫無損這個男人的無上容貌,反倒是愈加的邪魅。

    在伊斯萊左後方一步之外立著的是camus,他手裏拿著一個用黑色綢帶纏繞著的長約70公分的物件,pertus知道那是一把名為弑神的日本古太刀。

    pertus推了推滑下鼻梁的金絲邊眼鏡,走上前去恭敬的彎了彎腰。

    關於paradise的進展怎麽樣?”伊斯萊走了進去淡聲詢問。

    pertus垂著麵龐,跟在伊斯萊身後:“並不理想,目前隻能做到推遲傷口愈合後實驗體開始腐爛的時間。”

    哦?”伊斯萊駐足在實驗室前,四周穿著白大褂忙碌的工作人員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右臂攬過身前,將右掌貼在心口的位置,恭敬的彎下腰。

    實驗室裏十分的寬敞,有大半個籃球場那麽大,在室內正中央有一個高約四米的巨大透明圓柱體,在裏麵注有不知名的半透明液體,而在圓柱體上方延伸出很多細軟管,每根管子皆通向一個用特殊材質製成的玻璃柱。

    玻璃柱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高處,無出例外的是裏麵都漂浮著一個人,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不同的年齡層、不同的體型,甚至不同的種族,足足有三十個,他們有的閉著眼睛不知道是死是活;有的身體已腐爛到一半;有的睜著大大的眼睛像惡鬼一樣拍打著玻璃,因為特殊材質的關係,使得他們的聲音無法傳達到外麵。

    玻璃柱底部有特殊的燈光,散發著詭異的藍光,這種無聲的恐怖以及那一張張扭曲猙獰的臉孔讓人不禁覺得毛骨悚然,就像是看到了地獄裏的景象。

    伊斯萊冷漠的掃過一個個的實驗體,在看到裸著的女體的時候,他反胃的捂住口,挑開目光道:“延遲了多久?”

    受年齡、性別、種族、以及各自身體狀況的差異,每個生命體的的腐爛時間存在著微妙的不同,最久的可延遲到三天,最短的則可延遲到兩天!”pertus轉向其中一個少年:“這個實驗體有些不同,即便百分之八十的身體已腐爛,但大腦卻還活著,或許與他生前呈注射過什麽物質有關。”

    你很有才能哦,pertus,絲毫不遜色你的父親!”伊斯萊側眸望著他:“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突破這麽多,想必奧斯托蘭那家夥要是知道了,一定氣的跳腳。”

    遠處,玻璃柱裏激烈的拍打突然停了下來,穿白衣的研究人員以為出了什麽狀況,急忙衝到分析機前查看數據,見無異常後抬起眼望向玻璃柱裏的實驗體,隻見那人緊貼在玻璃上一臉陶醉的望著遠處的伊斯萊,那種癡迷的目光,毫不掩飾著自己近似於動物的下流猥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