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他的意思

字數:4690   加入書籤

A+A-


    開玩笑的吧!相田張大嘴巴,顫顫巍巍叼到嘴裏的煙掉在了地上,若不是頭上熱乎乎粘濕濕的感覺都在提醒他這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他一定以為自己在做夢。

    相田記得,荒村先生曾笑著告訴過他在東乍得的難民營裏做過的人頭頭蓋骨的最大承受力實驗,一個正常成年人的人頭頭骨的受力極限在200公斤~500公斤之間,也就說這個少年手中的力道能活活將他捏扁,真是太恐怖了,不,簡直不是人了……

    媽的,媽的,相田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自己怎麽惹上了這種惡鬼!

    我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一定毫無隱瞞的告訴你們!”相田臉色青白,全身縮成一團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白花花的肉塊,他不停的哆嗦著,黏糊糊的肉沫自他頭上慢慢滑落下來:“不不要殺我,我什麽都告訴你。”

    medoc半聳著眼皮,在他眼前站定:“你們在向誰供貨?把你知道的相關情況都說出來。”

    毫無生氣,甚至還顯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卻是冰冷無情,相田顫抖的身體突然停下來了,他覺察到了來自少年身上那股帶著死亡味道的冷酷,不僅是精神上連他的身體也本能的感覺到了,因為極大的恐懼,連顫抖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是……”話一出口,低啞的仿若匍匐於地,相田抬頭瑟瑟的看了medoc一眼,但又很快收回,死死盯著地麵,沉默了幾秒後,方道:“荒木儀,這家遊戲廳的幕後老板,也是我們的養父,早年,他曾遊走於世界各處的戰亂地區,而我與水野都是那時候他從難民營裏撿回來的孤兒,表麵上他是一位醫術高明深受人愛戴的醫生,不管是在戰火連連的土地上,還是在和平安寧的日本,隻有我與水野還有那些淪為他試驗品的人才知道那張偽善的臉孔下隱藏的罪惡,荒木先生他是個……”相田黏糊的嗓音出現了一絲劇烈的波動:“我很難形容他的瘋狂與古怪,他就像電影裏的瘋狂科學家維克多弗蘭肯斯坦一樣,他在渴求著能獲得將屍者複活的力量,而這個,我想這就是他長年遊走於戰亂地區的原因,沒錯,要完成他的夙願,首當其衝的就是他需要屍體,那裏可以無限製的提供給他所需要的……後來他回到了日本,屍體的來源斷了,他便盯上了活人,在活人身上做著實驗,然後每天觀察著他們,若隻是這樣,我們的工作也就輕鬆了,因為地球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說到這裏,相田眼中閃過一絲殘酷:“可要命的是荒村先生他有一個十分特別的嗜好,他格外的喜歡以漂亮纖細的少年做為實驗對象,而你是他今晚看中的貨物!之前你提到的蘆屋式就是其中的一個實驗品,確實如你所說,荒木先生在他身上注藥物,但具體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那玩意兒隻需要注射一次就會上癮,我知道的就這些。”

    呲呲……燈管的電流聲越來越響,忽然,啪嗒一聲,一根燈管滅了。

    相田瞳孔猛烈一顫,兢懼的抬起頭,望著冷冰冰的medoc:“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你不能反悔,不要殺我!”

    肥豬,你什麽時候聽到我答應過你什麽了?”medoc一腳踩在相田的老二上:“我們之間既沒有約定,也沒有協議,不過是一堆爛肉,有什麽資格跟本大爺談條件。”

    啊啊啊啊……”相田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他趴在地上蜷縮在一起,像個白森森的海參,不一會血自medoc的腳下蔓延開來,相田的老二被medoc一腳踩爛了。

    水野的臉唰的白了,他將落在痛苦不堪的相田身上的視線轉移到天花板上,旋即又落在地麵上,四周接連蘇醒過來的壯漢紛紛幹咽了一下喉嚨,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老二。

    破碎的門外,有誰正在走了過來,那人將氣息掩藏的很好,直到身影快暴露在燈光之下,medoc才捕捉到了他的氣息。

    正在替毛利蘭做緊急包紮處理的手指停了下來,安室透轉首望向門邊。

    墨黑的發在燈光下暈著琉璃一般的光澤,俊逸的五官上,線條優美的的薄唇緊抿向下。

    又來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麽!水野自口袋裏取出手帕擦了擦額頭,可一擦幹,額頭上又再次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無論他擦幾次,汗水總是會源源不斷的湧出來,似乎要將他體內的水分榨幹。

    工藤!安室透下意識的將毛利蘭往懷裏摟了摟,偏首轉向走過來的工藤新一,他的眼神很霸道,也很冷峭就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刀刃,警告著來者不要繼續再上前。

    最終,工藤新一停下了腳步,在距離毛利蘭一步之遠的地方,他沒有說話,薄唇的線條完美卻始終靜止不動,就像是由大理石精心雕刻而成,他垂著麵龐,那雙深邃的瞳孔被濃鬱的陰霾所主宰,雖然沒有奪眶而出的淚水,可他的眼裏在下著雨。

    他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指,身體裏仿佛有什麽欲破繭而出,心痛的滋味令他的呼吸也帶著刺剌刺剌的疼。

    一隻手落在了工藤新一的脖子上,medoc抬起那雙極黑的眼瞳盯著他:“fbi麽!”

    接下來就交給日本警方處理了!”工藤新一轉向安室透,語氣中摻雜著濃濃的怒氣:“沒什麽問題吧,安室君?”

    medoc手中的力道加大了一點,隻需要他手指一擰,這個長相堪比偶像明星的年輕探員就會一命嗚呼,當然,medoc也不覺的對方的實力就這麽一點,從剛剛這個男人的出現就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他不在乎,對方越是強大隻會讓他越加興奮,他幾乎能感覺到此刻自己血液撲哧撲哧沸騰的聲音。

    住手,medoc!”安室透垂眼凝視著懷裏的人:“若是你不想看到這個笨蛋掉眼淚的話。”

    medoc眼角的眸光流淌過渾身是血的毛利蘭,他抿了抿唇,垂下的額發後,那雙極黑的瞳孔深得似要將一切都吸入,所以,他才討厭人類啊,明明是那麽脆弱的生命,卻拚死保護一個不相幹人的那份強大,他不懂,也不想懂,不過……

    安室透撿起地上的長刀扔向medoc:“麻煩你先幫我保管一下!”

    喂,喂,我們可不是這麽要好的關係。”盡管這麽說著,medoc落在工藤新一脖子上的手極速移開,握住了那把刀,他半聳著眼皮,語氣清冷:“僅此一次!”

    安室透小心翼翼的將毛利蘭橫抱起,目不斜視的走過工藤新一身邊。

    你差不多該改變你的想法了。”工藤新一緊緊盯著牆壁上的一點,他的雙手在慢慢收緊,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克製住揮拳狠狠砸向他的衝動,冷道:“如果是你,應該懂我是什麽意思!”

    安室透沒有回答他的話,不過工藤新一知道他聽進去了,也聽懂了他的意思,房間裏,除了相田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外,隻有往門外走去的腳步聲,以及遠處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

    從東麵出口出去。”工藤新一轉過身望向那道修韌的背影:“那裏警方布置的警戒相對薄弱很多。

    依舊立在原地的medoc腳下動了,在走過水野身邊的時候,隻看到一道寒光閃過,緊隨著是一聲刀入鞘中的冷響,medoc鬆開握刀柄的手,隨在安室透身後走出房間。

    他認出了她的身份,所以不能留!”門後的黑暗中,沒有一絲精神氣的少年的聲音傳了過來。

    水野的臉龐因困惑而僵硬,所有醒著的人都將目光轉向了緩緩抬起雙手的水野,就在他的雙手快要觸碰到自己脖子的時候,喉間綻放了一道血口,然後血水如注般噴灑而出,他張大嘴巴發出幹澀的啊啊聲,然後睜大瞳孔往後麵倒去。

    果然如工藤新一所說的那樣,東麵出口的警戒薄弱很多,他們幾乎沒有費多大力氣就避開了警方逃了出去。

    安室透抱著毛利蘭,躍過灌木叢,往遊戲廳後麵的雜木林走去,僅僅是隔著一條綠化帶,卻將夜間的澀穀隔成了兩處截然不同的世界,連月光都仿佛更添了一層水潤的色彩,像是銀色的雲靄繚繞在樹木之間。

    秋蟲此起彼伏的奏出一曲曲夜歌,安室透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一個紅色的光點悄無聲息的停在了他的腳前,那是狙擊槍上的鐳射光。

    安室透警惕的往四周望去,很快他將目光鎖定在了遠方大廈的一角。

    秀!”朱蒂一手握在了赤井秀一的手臂上。

    那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的讓人不爽!”赤井秀一鬆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直起身望向漆黑的遠方:“我與他之間免不了會打上一架,否則無法用言語交流。他也是這麽想的吧!”

    剛剛那是……”medoc自遠方收回視線,再次快速奔跑向停在黑暗中的黑色路虎。

    是赤井那家夥!他也來了日本麽!安室透迅速打開車門,十分小心的將毛利蘭放了進去,淡道:“誰知道呢!”

    medoc將手裏的刀丟進車裏,轉身離開。

    果然要去麽!”安室透關上車門轉身望向夜色中纖瘦的少年。

    警方很快就會找上荒木儀,必須在那之前拿到那份不明藥物的成分構成。”medoc身形一閃,已消失於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