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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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一聲類似於狗叫的低嗚聲傳來,鐵鏈子拖拽在地板上發出咣咣咣的動靜,本田緒垂頭望去,倒抽一口涼氣,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像一隻狗一樣,緩緩爬了過來,在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有的已經結痂了,一根鐵鏈拴在她的脖子上。
本田緒怔怔地望著被當做狗圈養的女人爬到camus腿腳邊,用臉輕輕噌了噌他的腿,長發下,那隻眼瞳空洞而無神。
我一直認為,女人不是拿來寵的!”camus一腳踹開腳邊的女人,紅色的瞳孔裏流溢著毛骨悚然的寒光:“你覺得呢,本田緒小姐?”
本田緒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血液一下子凍結了,寒氣自皮膚裏不斷地往外竄,她紅唇抖顫,自唇齒間艱難的聲音:“放我下來……”話音剛落,本田緒整個人被扔了出去。
砰,後背重重撞在了石柱上,本田緒張大紅唇發出痛苦的慘叫聲,重重落在了地上。
camus將手擴張放在耳朵上,露出興奮的神情,大聲讚歎道:“啊,不愧是tsfl著力培養的歌星,聲音真是美妙。”
你究竟想做什麽?”本田緒抬起麵龐,怒視著張開雙臂一臉陶醉的camus。
雪白的皮膚,花瓣一樣的紅唇,漂亮的臉蛋,雖然不及sake,但一定會是個非常愉快的一晚!”說著camus往門口退去。
等等……”本田緒扶住石柱站起身來,一臉驚慌的衝緩緩關上門的camus伸出手臂,聲嘶力竭的喊道:“等等……camus……”
門被上鎖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屋子裏回蕩,本田緒無力的垂下手臂,背倚在石柱上,緩緩滑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曲起右膝,伸出雙臂將自己死死抱住。
咣咣,鐵鏈聲響起,爬行聲正向她靠近,本田緒抬眼瞪著她,惡狠狠道:“別過來,你這個怪物!”
女人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揚起麵龐,一副聽不懂她的話的茫然模樣,嘴裏發出沉沉的嗚嗚聲。
該死,這是什麽鬼地方?本田緒緊緊抓住手臂,環顧了一下四周,水晶壁燈下空蕩蕩的屋子裏除了孤零零的三根羅馬柱築立在那裏外沒有多餘的裝飾,連一張椅子也沒有。
那裏是地獄!julep的話像魔咒一樣不停的在她耳裏回響,不遠處那個像狗一樣趴著的女人正歪著頭盯著她。
可惡,可惡,本田緒突然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她起身衝到門前用力拉了拉門把手:“camus開門,你究竟想做什麽,camus……”
斷罪的鍾聲已敲聲,美麗的天使降臨地獄,她會被染上什麽顏色?,還是救贖?”激情四射的演說在空曠的屋子裏響起,是camus的聲音,準確的說是通過隱蔽的揚聲器發出的聲音:“那麽,帷幕已拉起,請務必讓我享受一場空前絕後的視覺、聽覺盛宴!”
一聲齒輪移動的聲音自牆壁深處沉重的響起,一道牆壁緩緩移開,然後空寂的腳步聲咚咚的自黑暗深處傳來。
有誰正推著什麽往這裏走來。
不……”本田緒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渾身被未知的恐懼所侵蝕,在她看清牆壁後出現的那個似人似鬼的東西的刹那,轉身不顧一起的用力拍打著門,甜美的嗓音因害怕而扭曲:“camus,放我出去……混蛋……”
一隻黑乎乎的大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她的腳踝,然後用力一扯,本田緒整個人都撲倒在地上:“滾開,不要碰我……”她使出全身的力氣踢著,但無濟於事。
嘿嘿……”口水啪嗒啪嗒的落在本田緒的脖頸裏,那半人半鬼的東西揪起本田緒的頭發,色色的盯著那張美豔慘白的臉,嘴裏發出嘿嘿的渾濁笑聲,本田緒可以從咧開的嘴裏看到卡著肉沫的黃黑牙齒,然後他用力甩開本田緒的臉,抓住她的腿往蓋著白布的餐車拖去。
不要……”絕望與恐懼在本田緒臉上如陰影一般迅速擴展開來,她雙手緊緊抓住地麵,十指因摩擦而血跡斑斑,然而那怪人並未因她的哀嚎而停下來,更加滲人的笑聲在室內回蕩。
湖邊別墅的中庭,四周漸漸被染上了薄薄的金色,的薔薇花瓣隨著風撲向麵頰,微涼、淺香。
毛利蘭的視線循著一隻白蝶飛舞的軌跡徐徐落在伊斯萊身上,這是第幾隻了?毛利蘭垂眼驚歎的望著成群圍繞著的伊斯萊翩翩起舞的蝴蝶,其中一隻鳳尾蝶輕盈的落在了他桃白的指尖,翕動著翅膀,再也不肯離去。
他睡的很沉,柔軟的銀發流淌過白皙無暇的臉頰,偶爾他會輕蹙起眉頭,有些孩子氣的睡顏上隱隱會透露出寂寞的氣息。
毛利蘭不止一次的試著趁他熟睡的時候逃離這兒,可每當她動一下,抱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就會緊上幾分,像是警告一樣,他偶爾會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瞳,靜靜地看著她,然後不顧她的不滿與抗議繼續合上雙目。
啪嗒,一根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劃破了靜謐的中庭,毛利蘭抬起頭,望著站在櫻花樹旁的兩個人,心狠狠抽痛了一下,難怪她一直沒有見到安室透,原來他一早就跟羅拉小姐一起出去了,果然,昨晚的螢火蟲隻是她的一場夢!
桃白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黑色的鳳尾蝶翩翩而起,緊接著,伊斯萊幽幽地睜開雙瞳,用肘撐起身體,驚起了一片片蝶舞。
不遠處的羅拉顯然被這美妙奇特的景色所吸引,美麗的眼瞳裏閃過濃濃的驚歎。
伊斯萊修長的手指纏繞住毛利蘭鬆散下來的發,指腹滑過她的麵頰,細致溫柔的婆娑著她唇瓣上的紋路,將唇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冷道:“不許看他!”
毛利蘭心口一陣悲涼,微側首,垂下的眼瞳裏是抹不平的傷痛。
安室透十指收緊,骨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身影,理智因嫉妒與憤怒的火焰而頻臨繃斷,良久,他冷漠轉身,隻留給她寂寥而冰冷的背影。
乖孩子!”伊斯萊溫熱的手指輕輕著她的臉頰,舌尖輕輕舔過她的唇角,然後狠狠地吻了上去。
咣當,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自二樓傳來,伊斯萊眸眼一沉,揪住毛利蘭的頭發,逼迫著她往二樓的方向望去,眸角處鋒利的玻璃上,鮮紅的血蜿蜒而落。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露出那麽悲傷絕望的眼神?不是已經不愛我了麽?為什麽?零!眼淚滑落眼眶,最後落進風裏……
伊斯萊冷眼瞥過像幽魂一樣立在二樓窗前的身影,伸手遮住她的雙瞳,更加熱烈的吮吻著她的唇。
bourbon!?”羅拉擔憂的望著拳頭上不停滴著血的安室透,再這樣下去,這個男人或許會再次進無盡的黑暗裏……在死去之前就會完全的壞掉,菊田小姐,繼續隱瞞著他真的好嗎?
安室透緊抿著薄唇,他看到了,自她眼角滑落了晶瑩,她,哭了……
夜幕降臨,別墅地下室裏,伊斯萊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握著一個高腳杯,輕輕搖晃著裏麵殷紅的酒液。
bourbon那家夥,以為自己是誰,有什麽資格跟先生爭女人!”說話的人一個從未露麵的亞裔女子,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留著齊耳短發,眼角向上翹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貓:“就讓屬下去殺了他!”
砰,酒杯甩在了女人的臉上,鮮紅的酒液沿著脖頸流淌進衣領裏,女人嚇的瞳孔一顫,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不敢再發一言。
伊斯萊伸腳,抬起女人的下巴,隻手撐著下顎,淺色的唇緩緩上揚:“真是一隻暴戾的野貓,suze,bourbon早晚是要死的,但不能死在我手上,我是要sake愛上我,而不是恨死我,明白了麽?”
是!”suze高仰著不能再仰的脖子,吃力道:“屬下明白了。”
伊斯萊揚腳踹開suze,曲起右膝,轉向medoc:“camus呢?”
medoc垂眼盯著地麵,眨了眨眼,總讓人覺得乏力的嗓音多了一層恭敬:“在教堂地下室,他說抓到了一隻很好的獵物。”
真是!”貝爾摩德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上輕輕敲了敲,精致嫵媚的臉上有些厭惡之色:“看著那些女人受虐的場景就那麽讓他精神愉悅麽?”
medoc半聳著眼瞼:“camus說那是至高無上的藝術!”
藝術麽?那還真是毀滅級的。”貝爾摩德輕笑出聲,緩緩吐出一口煙,扭頭轉向medoc:“你可千萬不要學他那些!”
殿下!”一聲如鬼魅的聲音冷冷響起,除了伊斯萊,其他人臉上都不同程度的浮出了異色,他們知道會當麵這麽稱呼伊斯萊殿下的人隻有組織裏的那位鬼ghost。
一個穿著宮廷女仆裝的外國女人恭敬地跪在伊斯萊身前,冰冷的嗓音仿若冰塊碎落的聲音:“找到了!”
找到了?”貝爾摩德吃驚的轉向臉色驟然沉下來的伊斯萊。
是麽,花了大半個世紀終於找到了麽!”伊斯萊垂下麵龐,隱藏在額發的麗容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的雙肩輕輕抖顫著,半晌,伊斯萊低道:“要回去了……”
回去?”貝爾摩德喃喃開口,手指上的煙掉在了地上,火光一閃一滅:“莫非是……”
啊!”伊斯萊冰藍色的瞳孔猛地擴張,唇角露出猙獰的笑容:“我們出生的地方哦,貝爾摩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