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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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急燈急劇閃爍著,警報器發出刺耳的長鳴聲。

    可以全部殺掉吧!vermouth!”琴酒嘴裏叼著煙,隱於額發後的雙眼發出猶如月下冰麵的寒光,整個實驗內可以感覺到自他身上震蕩出的怒氣與殺意:“兩個叛徒,以及……”低沉濃濁的笑聲自喉嚨口發出,琴酒垂下麵龐,猛地又揚起臉,拉著長音獰笑道:“死了兩次卻依舊活蹦亂跳的小鬼!啊,真是太過癮了,可以再葬送你一次,工藤新一!”

    喂,gin以及大家……”medoc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坐在了最靠近門邊的一個玻璃柱頂,他雙手抱住曲起的右腿,垂下的左腿一晃,一晃,在他身下的玻璃柱裏,腐蝕成一半的男人正抬著頭用剩下的一個眼珠子盯著他,因為臉上已經爛了,也看不出是什麽表情,medoc垂著眼,用欠缺起伏的語調繼續道:“bourbon、那個fbi是死是活隨你們的便,但sake是伊斯萊先生中意的女人,是絕對不可以殺掉的存在!”

    少年用缺乏朝氣甚至稍顯稚嫩聲音非常清晰地說出了這句話,這句話並沒有隱含他個人的情感,不對,或許少年根本就從未想過自己對那個曾經溫柔地揉著自己頭發的女人是什麽樣的情感,他隻是平淡地說出事實,不能讓她死,絕對!此刻,這樣的意誌是那樣強烈而鮮明的活躍在他的頭腦裏。

    伊斯萊中意的女人?”伏特加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聲,一副關我什麽鳥事的模樣:“那個連酒名都沒有的家夥,對了……怎麽沒有見到他,自己的女人不自己出來保護麽?縮到……”話音猛然中斷,不是伏特加不想說下去,而是一隻冰冷的槍口正對準著自己的太陽穴,他咽了口唾沫,眼角瞥了瞥正拿著槍的camus。

    camus的那張臉上少有的沒有露出他招牌式的頑劣笑容,他的食指牢牢扣在扳機上,赤紅的瞳孔裏充盈著升騰的怒意。camus沒有在開玩笑,若是自己再繼續說下去,腦袋就會開花,不止是camus,除了gin,其他家夥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那個叫伊斯萊的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氣氛沉重的有些詭異,琴酒若有所思的掃了貝爾摩德一眼,那種眼神好像在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貝爾摩德沒有回答,就在這時候一股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地麵劇烈顫動,爆炸造成的波接連不斷的自上麵兩層極速侵入,四周矗立的玻璃柱一下子碎裂成碎沫,大氣震蕩著,周圍的空間的扭曲,工作台像是紙糊的一樣被拋到了半空,無數紙片揚落下來。

    已經開始了麽!”安室透穩定住身形,爆炸造成的頭痛與耳鳴令他不禁皺起了眉眼。

    砰,一顆子彈擦過他揚起的發絲,了一旁的牆體裏,安室透縱身一躍,藏在了一個翻倒的工作台後,舉起手槍,毫不猶豫的對著不遠處的敵人射擊。

    另一邊工藤新一也進入了臨戰狀態,camus閃身衝到他麵前,他手中握著一把silverknight,隨著他進攻的動作,空氣發出尖銳的聲:“上次在美國的賬還沒有跟你算了,這一次一定要……”紅瞳湧出興奮的血色,camus咧著嘴,在碎石不斷掉落的空間裏似化身為一頭捕獵中的野獸般,情緒高昂的叫囂著:“一定要殺了你!”

    工藤新一冷著眼瞳,手中的長刀以無法捕捉的高速度淩厲的擋下了camus的攻擊,用平靜到幾乎不合時宜的語調:“囉嗦!”

    哦?”camus猛然縱身到半空,雙手握住刀柄,全力往工藤新一身上攻去:“你的身手變了!”話音剛落,camus突然改變了攻勢,一腳頂在碎裂的玻璃柱上,一個翻身,刹那間,已落在安室透身後,反手將刀刃往後麵刺去。

    咣,刀刃相撞的聲音震得camus虎口發麻,在這種極速變幻的攻勢下,這個人竟然擋下了,簡直就像是事先就知道他的攻勢一樣,不……不對,camus借力往後一躍,麵色冷肅的盯著輕喘著氣的工藤新一,是身體對危險的高度敏銳力遠遠超過了大腦的反應力,打個比方,就像是人看到酸梅,在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舌頭裏已分泌出唾液一樣,要達到這種程度,這個人究竟是經曆過多少次的修羅場,工藤新一麽?真的是那個幾個月前他見到的工藤新一嗎?

    真是狼狽!”一個纖細的身影突然介入到了二人之間,medoc活動著手腕,慢慢抬起眼瞳,此時那雙空洞的黑瞳裏因嗅到了強敵的氣味而擴張,他咧著嘴,露出魔性的笑容,向來平淡無味的嗓音染上了興奮的味道:“哦?是bourbon的刀麽,那麽使用它的人是否配得上這把名刀呢?”他腳尖陡然一轉,碎石在他身後揚起,電光火舌之間,medoc已在工藤新一身前,伸出左手,一把將工藤新一橫斬向他脖頸的刀刃抓住。

    工藤新一隻覺眼前一花,一陣天旋地轉,medoc看上去似乎沒有用多大力的模樣,將工藤新一整個人連同刀一起甩了出去。

    哦?”medoc雙手插在褲袋裏,彎著腰,腳下踩著碎石,往牆邊支撐住刀身緩緩立起來的工藤新一走去,他半聳著眼皮,撇了撇嘴,興致缺缺道:“就這點程度嗎?”

    新一!”毛利蘭衝上前去扶著他,然後往前一步擋在工藤新一身前,張開雙臂,雙瞳死死盯著走過來的少年。

    不用擔心,我沒事!”工藤新一伸手輕輕拍了拍毛利蘭的肩膀,他咬了咬牙,之前遭受到的爆炸的讓他身體變得遲鈍,medoc很強,強到他不得不拿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話,他或許可以跟medoc打個平手,但是現在不得不以這樣的身手去迎戰,有把握嗎?不,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已經無所謂了,一定要製造出讓他逃出這裏的機會……

    怎麽可以躲在女人的身後呢?”工藤新一丟下刀,垂眼淺勾薄唇,繞過毛利蘭的身邊,不用看他也能想象的出,此刻的她是怎樣一副表情,他並不傻,有些事不用說他也明白,隻是他無暇去管那些……

    毛利蘭鼻尖酸酸的,喉嚨口像被硬的東西堵著一樣難受,她伸出手,還為觸及他的身影,他已衝了出去。

    另一邊,安室透收回打空的槍迅速地轉身,以驚人流暢地速度交換彈匣,就在這時對方的射擊突然停了下來,應該說是被迫停了下來。因為那一對近身搏鬥的身影,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闖入了安室透與琴酒射擊的範圍。

    那家夥……”安室透自牙根裏一聲低咒,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工藤新一在用這種以自己為餌的方式給他製造逃出這裏的機會。

    確實,在這種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的狀況下,持久戰根本是自尋死路,盡管知道這一點,安室透緊緊握緊手中的槍,但是……真是不甘心啊,以那個男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真是不甘心啊!

    就在安室透被那種不甘的情感濃濃圍繞的時候,一個人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安室透眼瞳劇烈一顫,盯著毛利蘭的腹部,血染紅了風衣。

    這個時候,你在發什麽呆!”毛利蘭捂住腹部,重重跪在了地上,安室透急上前將她抱住。

    suze!”貝爾摩德伸手抓住suze的手臂,憤怒道:“你在做什麽?”

    suze似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住了,可以看得出來她握槍的手指在顫抖,那位先生有多重視sake,她一直看在眼裏,她沒想到,sake會突然衝過來,真的……

    一想到可能遭受到的處罰,suze手中的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雙手顫顫的揪住頭發,斷斷續續的呢喃道:“我……我……”

    毛利蘭趴在安室透的肩膀上,用他才能聽懂的話,微笑道:“不必在意,這是我跟他的願望,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那個人……所以……不要露出一臉不甘自責的樣子……”

    砰,一聲巨響,一個人被打飛在地上,因為慣性,身體往後滑行了數米才停了下來。

    新一!”毛利蘭驚呼一聲,轉身跪在地上,垂眼望著渾身是血的工藤新一,十指慢慢蜷縮,心口般的疼。

    沒關係!”工藤新一緊眯著一隻眼睛,掙紮著站起來,鮮血順著他的額角滴下,四處焦黑的外套上染滿了血跡,他抬起手背抹去眼睛上的血跡,半開玩笑道:“果然,用工藤新一的實力贏不過他啊!”

    轟,又是一聲刺破耳膜的爆炸聲響起,是比之前還要的爆炸,大塊大塊的碎石了下來,眩暈和耳鳴感更濃烈了,飛揚的瓦礫裏周圍的空間變得曖昧不明。

    zero那些家夥是要炸平這裏麽?”工藤新一環顧了一下四周:“時間不多了,在那裏沒被堵上之前……bourbon!”

    安室透點了點頭,自懷裏掏出一個東西,往前方扔過去。

    手榴彈!”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就在medoc縱身躍起準備將手榴彈踢到別處的時候,手榴彈撞在了牆壁上,彈向了左邊八點鍾方向。

    他們的目標是左邊的石柱麽!”medoc低語一聲,緊接著轟隆一聲,巨大的石柱碎成無數快坍塌了下來,阻隔在了雙方之間。

    趁現在!”毛利蘭衝安室透大吼一聲,見安室透不動,毛利蘭捂住腹部站起身,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了出去:“如果無法邁開第一步的話我幫你,若是無法邁出第二步的話,想想你是為了什麽站在這裏,若是還是無法成為你奔跑起來的力量的話,想想那個人……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