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服部平次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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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大學,火紅的楓葉在金色的陽光下熊熊燃燒,秋風吹過,枝葉婆娑。

    擊打有效,服部君加一分!”劍道社傳來裁判激昂的聲音:“比分十比零,服部君勝利。接下來休息十分鍾,進入下一場比賽。”

    嘁!”安木丟下木劍,拿起一旁的同伴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憤恨地瞪著不遠處被女孩子團團圍繞的服部平次。

    那種花俏的打發,還真配得上那張輕浮的臉!”安木將毛巾狠狠甩在一旁的人的臉上,挺起胸膛挑釁道:“劍道賽場可不是讓你這種小子來表演雜耍的,差不多該給本大爺滾遠點了。”

    安木君真是過分!”圍在服部平次身邊的女孩厭惡的皺了皺眉:“服部君不要理他。”

    服部平次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腳下一動,下一瞬已衝到安木的身前,手中的木劍擦過安木的臉頰重重抵在牆壁上,垂眼盯著麵色唰的一下白了的安木笑道:“你們這些沒有才能得大少爺才該滾一邊去,你剛剛的那些話,至少先贏過我一次之後再說吧,不過這對靠父母的錢財力量硬是擠進這間學校的大少爺來說,就算是再過幾百年,也是不可能贏過我的。”

    劍道社裏沸騰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安木雙腿直打顫,肥碩的嘴唇就像臨死的魚一樣一張一合。

    喂,平次!”劍道社外,傳來遠山和葉的大嗓門,她一手抱著一個紙盒,一手衝他招了招手:“有你的快件哦!”

    服部平次撓了撓頭發,大聲應了一聲,轉身往門外走去。

    啊,討厭,那個女孩是誰?”劍道社裏,女孩子們撅著小嘴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他們是什麽關係,她親昵的叫著學長平次呢。”

    對於劍道社裏女孩投來的怨念眼神,和葉睜大眼睛,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安木,虧你真敢說出口!”裁判望了一眼消失在劍道社的服部平次,轉身望著嚇得還沒回過神來的安木:“看來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服部平次可是大阪府警本部長的兒子,推理能力一流,高中時就以‘關西的服部’而聲名大噪的名偵探,劍道方麵也十分出色,在他剛入京都大學的時候,曾發生了一次流血事件,從那件事後服部平次被列入了京都大學三大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那家夥有這麽可怕嗎?”安木很顯然對那個大大咧咧總是一副嬉皮笑臉模樣的大男孩一點也不了解,狐疑的轉向一旁的同伴,在看到同伴點頭後,腳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劍道社外,和葉探過身子望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安木,嘟囔一聲:“叫我就一劍狠狠戳在他臉上。”

    算了,他也得到教訓了,對了,是誰寄來的快件?”服部平次抹去額上的汗珠後,伸手接過紙盒,一陣風起,隱隱傳來淺淺的香氣。

    這是……服部平次的心跳急劇加快了速度,紙盒裏飄出來的香氣淡的幾不可聞,可他還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是他在嚐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之後,始終無法忘記的味道,是獨屬於一個女人的香氣。

    和葉沒有發現服部平次的異樣,盯著紙盒,搖了搖頭:“上麵沒有寄件人的姓名,不過看郵編,是從東京寄過來的吧,平次知道是誰嗎?”

    大概……”服部平次緊緊抱住紙盒,低垂地眼瞳裏閃過一抹溫柔:“是她吧!”

    她?是誰?”和葉一聽,沉著臉,將眼睛湊到他麵前,警惕的盯著服部平次,一副老實交代的表情。

    啊!”服部平次舉了舉手中的紙盒,笑道:“裏麵裝著的是我的棒球帽吧!”

    蘭!”遠山和葉一愣,挺直身體,自覺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將視線轉向遠方,語氣生硬道:“你別誤會,其實我也不是很關心那個她是誰,隻是有些好奇,哪個笨蛋會看上……”

    啊,啊,我知道!”服部平次轉身往換衣室走去:“抱歉,和葉,稍微等一下,我換下衣服就來!”

    誒?”遠山和葉緊張的神經立刻鬆了下來,轉身疑惑的盯著服部平次:“不要緊嗎?不是還有一場比賽嗎?”

    沒關係!”服部平次擺了擺手,依舊邁著步子往前走去:“已經連勝九場,接下來我參不參加,對最後的成績也沒多大影響,更何況……”

    更何況?”遠山和葉不解的望著停下腳步的服部平次,反問道。

    不,沒什麽!”服部平次將臉轉向劍道社裏的參賽者,聳拉下眼皮,扯了扯唇角,更何況以他們為對手,完全提不起精神啊!

    換衣室裏,服部平次站在自己的衣櫃前,打開了紙盒,果然如他所料的是一頂棒球帽,以及一張便簽,便簽上是一句很簡短道謝的話,服部平次久久凝視著那娟秀的字跡,唇角勾出溫柔的弧度。

    喂,看新聞了沒?”不遠處正在換上劍道服的後輩正在談論著剛剛看到的新聞。

    你是指東京塔倒塌這件事麽?那個我知道,據說連警視廳特殊奇襲部隊也出動了,真不知道東京是發生了怎樣恐怖的事,連日本最強的軍隊都上了!不過,具體發生了什麽,還有結果怎麽樣警方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

    不不不,這麽恐怖的事全日本早都知道了,還需要拿出來問你麽?我說的是另一件事,sake退出了娛樂圈!”

    啊?真的假的?我的新晉女神就這樣……”

    一聲門撞在牆上的巨響傳來,驚得另外兩個人差點閃了舌頭,望了一眼像一陣風跑出去服部平次後,目目相覷道:“服部前輩怎麽了?”

    空手道舍外,和葉正背靠在牆,抬眼望著遠處飄過的白雲。

    和葉,抱歉,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服部平次抬起手壓低了棒球帽的帽簷:“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做,抱歉。”

    遠山和葉直起身,帽簷投下的陰影裏,服部平次的神情焦躁而不安,愣了片刻後,和葉雙手抱在身前,仰起麵龐,眯起眼睛道:“不要以為這麽說我就不生氣了,若是平次答應我這個星期天跟我一起去遊樂園的話我就……”說到這裏,和葉睜開眼睛偷偷看了服部平次一眼。

    啊,約定好了!”服部平次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謝謝你,和葉。”

    和葉腦子裏還未來得及轉過來,身體又已擅自作出反應,衝遠去的身影急伸出手臂,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簾,這才收回手臂,呐呐低語一聲:“平次……”

    夜幕時分,工藤宅,服部平次微帶怒意的盯著倚在窗側的工藤新一,屋子裏,茶的香氣滿溢至每一處角落。

    半個小時了,你打算這樣一言不發的站到什麽時候?”工藤新一側頭望著窗外,看了半晌,轉向一旁的服部平次:“跟我喝一杯怎麽樣?”

    月亮慢慢爬上枝頭,工藤新一盤腿坐在服部平次對麵,拿起一瓶日本清酒,一一酙滿兩人身前的酒杯。

    放下酒瓶後,工藤新一的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一下,長歎一聲:“她再一次消失在了我的麵前,跟三年前一樣,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有,我借助了日本警方的力量追蹤那架直升機……”工藤新一端起酒杯,垂眼望著杯子中映照出的月影:“但是失敗了,日本這邊負責追蹤的人之中出現了背叛者,那個人將直升機的蹤跡完全隱藏了,雖然很快發現了那個人有問題,但已經晚了……”

    是麽!”服部平次的話音緊繃得像琴弦,他抬起手指不經意間輕輕碰了碰放在一邊的棒球帽,低垂地眼瞳裏浸沒著不易察覺的失落與心傷,沉默片刻,抬起眼瞳一臉擔憂的看著工藤新一:“工藤你……沒事吧?”

    嗯,因為……”工藤新一曲起右膝,端著杯子的手搭在膝蓋上,身子後仰,背靠在牆壁上,苦笑道:“不振作起來不行啊!我想見她,很想很想,怎麽可以容忍就這樣分離呢!”

    服部平次端起酒杯猛一仰頭,一飲而盡,他突然有點羨慕起身前的這個男人,至少他能把他對她的思念與情感毫無顧忌的說出來,而他,隻能在午夜夢醒的時刻,才允許自己將深藏在心底深處對那個女孩滿溢的情感解放出來,任由思念泛濫成災,然後獨自品嚐著隻有自己才能體味的苦澀與淡淡的甜蜜。

    愛,真是狡猾,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就悄悄落進了心裏,然後生根發芽,等你猛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它已經將你的整個心覆蓋的密密麻麻,她的一瞥一笑,甚至一次不經意的回首,都會在你心裏掀起狂風巨浪。”工藤新一的話語緩緩流淌過來:“誰也無法控製,也控製不了,服部,你會愛上誰,被誰愛上,這世界上沒有既定的規則,也無法去預測,我們隻能在心髒迎來高亢的躍動與情緒被一個人輕而易舉的牽起的那一瞬,才會猛然發覺,啊,就是這個人,連鞋子也沒脫就堂而皇之的住進了你的心裏。”

    雲層蓋過了月亮,昏暗的光線裏服部平次看不清工藤新一正用怎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半晌,工藤新一的唇再次動了:“你愛上她了吧!”

    一陣風起,工藤新一的話音飄散在風裏,服部平次手指一顫,酒杯自指間滑落。

    是麽!”工藤新一垂下眼瞼,飲幹杯裏的酒液:“她是一種癮,輕易的就能讓人染上,想戒也戒不掉的癮!”

    對不起!”服部平次麵露歉疚的低喃道。

    為什麽要道歉呢?”工藤新一伸出手臂,將跌落的酒杯撿起,遞給服部平次。

    因為……”服部平次猛地推開身前的酒杯,身子前傾,一股罪惡感湧了上來,令他痛苦的撇開臉,咬了咬牙道:“因為我愛上了兄弟的……”

    服部!”工藤揚聲打斷了他的話,唇角輕輕勾了勾:“我跟你講講她小時候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