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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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e,醒醒,要下飛機了!”頭好痛,是誰在叫她。
毛利蘭吃力的睜開眼瞳,眼前有些模糊,但還是勉強看得出那人的輪廓,精致的五官,以及金色的長卷發:“vermouth!”沙啞的話音像含著鐵鏽一樣,暗沉而粗啞。
貝爾摩德微微簇了簇眉,伸手拿過一邊的水杯,遞給她:“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謝謝!”毛利蘭身體動了動,這一動一下子驚醒了沉睡在身體裏的疼痛,她不禁蜷縮起身體,狠狠皺起小臉,發出一聲痛哼。
夠了,你別亂動!”貝爾摩德有些不忍,將水杯遞到她幹裂泛白的唇前。
隻是短短幾秒的時間,她的額發已經被汗水濕透,汗津津的小臉蒼白的有些嚇人,等稍稍適應身上的疼痛後,毛利蘭緩了緩急促的呼吸,倔強道:“我自己可以。”說著,咬緊牙關忍著疼痛抬起右手去握杯子。
手指遠遠比想象中來的僵硬,盡管她拚命地去握緊杯子,但杯子還是自她手中掉落。
一隻桃白漂亮的手穿過柔和的光線穩穩的接住了的水杯,伊斯萊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全然不顧她身上的傷痛,一手將她自座位上提起。
好疼!”感覺自己疼得快窒息了,毛利蘭張開嘴唇,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修韌有力的手指緊緊攀住她的腰,讓她不至於因疼痛而跌倒,伊斯萊舉起杯子含了一口水後,將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雙眼緊緊鎖住她的眼瞳,將唇印了上去。
清冽的水緩緩流進口腔裏,隻要喝下去,就可以緩解喉嚨快燒起來的幹澀,但毛利蘭卻固執的不肯咽下去,掙紮間,水自兩人緊緊相觸的唇間溢了出來。
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扭曲,一股徹骨的寒意自伊斯萊身上噴湧而出,毛利蘭身體頓時僵住,似乎連疼痛也被牢牢鎖住,這是殺氣。雖然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輕易的讓她死,但理智、五感,心髒甚至是靈魂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因為無法承受的巨大恐懼。
飛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鼓動著耳膜,機身正在降落,門外傳來camus恭敬地聲音。
伊斯萊冷冷的鬆開她,抬起指腹擦去唇角的水漬,轉身往前艙走去。
毛利蘭往後一個踉蹌,伸手扶住椅背,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確定後艙已經沒有其他人後,才啞著嗓子問道:“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先說出來聽聽。”貝爾摩德轉身背靠在座椅上,抬起眼瞳望著她,淺淺勾了勾唇:“我無法百分之百的保證能給你答案。”
那件事你也參與了,為什麽?”這個女人對伊斯萊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她為什麽要幫助零演那出戲。
是麽,bourbon告訴你了麽!”貝爾摩德垂下眼瞼,沉思片刻,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原因有兩個!”
毛利蘭側首望著身側精明幹練又充滿疑團的女人:“兩個?”
誒!”貝爾摩德微微彎下腰,沉著眼瞳道:“你會給他帶來疼痛,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那種樣子,沒錯,正因為再也不想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模樣,所以才要將你這個存在徹底抹殺掉。”
冰粒一樣的氣息自身側傳遞過來,毛利蘭知道貝爾摩德沒有在開玩笑:“第二個原因呢?”
貝爾摩德彎唇輕笑出聲,一掃之前的冰冷,直起身,將食指豎在唇邊,衝毛利蘭眨了眨眼:“asecretmakesawomanwoman!”
在她們談話間,飛機已經平穩的落地,一縷暖洋洋的風穿過敞開的機艙門徐徐吹了進來,彌漫著薔薇花的甜薰,不同於秋天的蕭瑟的微涼,這是春天的氣息。
這裏是南半球的一個地區,獨立於任何一個國家,屬於非法地帶!在這裏,力量既是一切。”貝爾摩德仰首望著遠遠的天空,是一望無垠的蔚藍,她眼神微柔,看上去有些懷念,又有些悲傷,低喃一聲:“我忘了,這裏已經是春天了啊!”
南半球麽,還真是遙遠的距離……明明那裏還是秋天!”毛利蘭垂下黯淡的眸眼,艱難的挪動著腳步,隨著步子的移動,溫暖的陽光一點一點的灑在她的身上,可她隻感覺到冷,很冷,一直冷到心裏。
咚——渾厚雄壯的銅鍾聲直衝上雲顛,久久纏繞在耳邊,成千上百隻白鴿撲騰著翅膀齊齊飛舞,像是瞬間綻開於藍幕上的的巨大雲朵。
camus雙手插在腰間,挺直上身,仰起頭顱注視著屹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大王殿,牆身上攀爬的白薔薇掩去了它的本來的色彩,但那種由內二外滲透出的莊嚴與高雅令camus忍不住讚歎出聲:“真是壯觀!”
一名戴著單片眼鏡,穿著典雅的宮廷服飾的中年男人走到伊斯萊身前,曲起右臂攔在身前,恭敬地彎腰道:“殿下,歡迎回來。”
中年男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十分得體到位,無不透著一種獨特的味道,既謙卑恭敬又不失紳士風雅。
伊斯萊長風衣,抬起手指鬆了鬆領帶,目視著遠方,薄唇輕啟:“莫爾,帶我去見他!”好聽到令人渾身一顫的嗓音卻蘊含著連陽光也為之凍結的冷冽。
遵命!”中年男人轉身移步。
伊斯萊走了幾步,在毛利蘭身側停下,將手中的風衣扔給她後,再次移步:“你們不需要跟過來了。”
微風浮動,在濃濃的薔薇香中,伊斯萊俊挺修長的背影如同陽光般耀眼奪目,惹得四周前來迎接的女仆們各個失了魂。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毛利蘭坐在落地窗前,透過窗戶,可以看見窗下種著的薔薇枝端搖曳的葉子。
碎金的發突然落進眸底,毛利蘭心口猛地揪起,從窗前起身,在看清倚靠在窗外的人後,毛利蘭落在窗上的手緩緩滑落,她自嘲的笑了笑,怎麽可能會是他呢?
真是遺憾!”medoc欠缺生氣的話音飄了進來:“對了,你的傷怎麽樣了?”
沒關係!”毛利蘭收斂起濃濃的失落,輕輕抬了抬左臂,故作輕鬆的笑道:“梅洛說折得很幹脆,養好後會比之前還要靈活有力!”
是麽!”medoc淡淡的應了一聲,自牆上直起身,準備離開。
這裏,真是一個漂亮的地方!”毛利蘭抬眼望向遠方:“就像是童話裏的王國。”
天守,這是它曾經的名字。”medoc停下腳步,垂著眼凝視著飄落在自己腳前的薔薇花瓣:“在我出生前的很多年前,在之間覆滅了,隻剩下了這座宮殿。”medoc邁開步子,晚風撥弄著他的發絲:“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容易孕育出邪惡,這裏也不例外。”
毛利蘭怔怔地站在原地,夜色更加濃了,她抬起雙瞳,茫然的轉動著臉龐,她突然發現,她連目光該停留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半晌,她垂下滾燙的眼瞳,緊緊抓住心口的位置,衣服因指尖的力道而褶皺變形,零,你在哪裏?
我叫溫妮福魯絲,今天由我開始照顧sake小姐,請多指教。”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門邊,一個穿著宮廷裝的棕發女孩立在那裏,她看上去跟medoc差不多年紀,不同於組織裏陰沉沉機械化的幹部們,女孩顯得非常活潑有朝氣,看著她會讓人忍不住想到生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小雛菊。
毛利蘭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對著女孩溫柔笑道:“叫我sake就好了!”
溫妮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彎起眼角高興的應了一聲,提起裙擺,像個調皮的小孩一樣輕盈的跑了過來:“真是太好了,原以為sake會很難服侍呢,在得知莫爾先生將我分配給sake的時候,大家都很擔心呢!”
是麽!”毛利蘭溫和地笑了笑。
溫妮重重地點了點頭,轉過小臉認真的盯著毛利蘭,然後抬起手在臉上揉了揉,輕咳幾聲尖起嗓子,模仿著自己的一個同伴道:“啊,溫妮去伺候那位大人之前,先把你的藏著的金庫地址告訴我們,若是你死了,我們也好照顧你一直寶貝的財寶。”溫妮天真的笑了笑:“大家都是好人呢!”
毛利蘭暗暗抽了抽眼角,撇過頭去,不,她們擔心的不是你,隻是那些藏起來的財寶而已!
大家都有被分配到各個大人那裏,因為早就收到了情報,所以大家都很了解各個大人古怪的習性以及恐怖之處,但比起那些,果然,她們最怕的還人是你哦!”溫妮轉過頭,衝她眯起眼睛一笑:“因為,sake是王的女人!”
王的女人?毛利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連擺手,剛要解釋,卻被溫妮一下子抓住了手腕,手腕處傳來冰冷的觸感,是與這個孩子的笑容完全相反的冰冷。
溫妮鬆開手,依舊一臉大大的笑容,轉身往外走去:“該沐浴了,sake!”
毛利蘭動了動手腕,垂眼望去,隻見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此時,遠離王殿的另一處豪華的現代住宅裏,一位年輕男人翹著二郎腿,聽著下從的報告。
真是意外,原以為是一座廢棄的古王殿,竟然一下子出現了那麽多人!”一個妖嬈美麗的女人拿起紅酒,走到翹著二郎腿的男人身邊,依偎進男人的懷裏,拿起一張張照片,嗤笑道:“還有人穿著大半個世紀前的老古董,這是在拍電影嗎?為什麽之前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