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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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明白那真是幫大忙了。”小野寺身後傳來男性穩重低沉的聲音:“你也知道,大部分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又哭又鬧又求饒的那種失控的醜態實在讓人受不了,雖然小野寺先生你在私生活方麵比較糜亂,但在這方麵還是不得不稱讚你一句。”

    不是在譏諷,從對方的話音中小野寺可以明確的感覺到這一點,但也隻是這樣而已,今夜他的結局無法改變,除非出現奇跡,但是,那麽容易就降臨在自己身上就不能稱之為奇跡了吧!

    小野寺的眼睛微微往身側瞥去,抵在下巴上的手槍又往上頂了頂,令他全身再次陷入僵硬。

    別亂動!”本田緒板著一張臉,另一手突然往上一揚,森白的寒光劃過小野寺的臉頰,帶走了一絲血珠。

    小野寺臉上火辣辣的疼,一股溫熱的液體沿著傷口流淌下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他伸出舌頭舔去滑落至唇角附近的血,平靜地笑了笑:“今夜注定是一死,還是咬著牙死比較帥氣。”

    是麽?”julep走到小野寺身前,神情冷峻地望了他一眼,旋即又走到桌子旁自風衣口袋裏取出一個布包,然後將布包攤開,一根根體溫計大小的銀針完全展現在小野寺麵前,julep抽出一根銀針,再次走到他的麵前,將銀針舉到與小野寺左眼齊平的位置:“小野寺先生死也是分種類的,一擊斃命幾乎沒有痛苦的死;或是受不了痛苦恨不得馬上就能解脫的淩遲死亡,不用懷疑,若是你給不了我滿意的答案,等待你的無疑是後者。這麽說有些失禮,但骨氣那種玩意兒或許不適合你,因為,在我取出銀針的那一瞬,你的神情動搖了,雖然很細微,但那的的確確是恐懼,你口中的帥氣最後將會變成我最開始所說的那種可憐的廢物,那麽,開始吧!”julep手中的銀針往小野寺的左眼逐漸靠近,清秀文氣的臉上唇角揚起殘忍的弧度:“我稍微有點好奇了,你對疼痛的最大忍受度能夠承受幾根銀針呢?”

    小野寺麵如土色,臉上汗珠涔涔,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死死盯住靠近的銀針,已經近在咫尺了,他幾乎能感覺到銀針上的冰冷的寒氣,銀針的尖端並不鋒利,似乎為了加大獵物的疼痛而特別設計成這樣,隻是想想著被刺穿眼膜的感覺就讓他精神幾近崩潰。

    我認輸,我認輸……快住手!”小野寺低吼聲裏滿是驚恐,他的五髒六腑、神經、四肢全部因即將降臨在身上的恐懼而不停地扭曲哭嚎。

    銀針在碰觸到他眼珠的那一瞬戛然而止,julep滿意的笑了笑,抽回手。

    小野寺麵部猙獰,全身癱軟在地上,艱難的喘著氣顫聲道:“麻煩你幫我將桌子上的那個自由女神像拿過來。”

    是打開密室的鑰匙麽?”julep轉身拿起桌子上的自由女神像,用食指四處敲了敲,最後在頭的部位停了下來。

    啊,你已經發現了啊!”小野寺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但稍稍有了一點點血氣:“點三下嘴唇,然後按住左胸的位置。”

    julep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暗暗罵了一句。

    對於julep投過來的厭惡的眼神,小野寺似早已預料到了,緩緩坐起身,眼角往上提了提,有些無奈道:“所以才叫你拿過來給我。”

    一聲哢嚓聲響起,整張床往旁邊移開一米,露出一個通道。

    能讓我抽根煙麽?”小野寺衝本田緒伸出右手,砸吧了一下嘴:“怎麽說也是這輩子最後一根了,身為一個煙槍,最後能抽著煙死,覺得也不是那麽遺憾了。”

    本田緒的臉上籠著一層陰影,漠然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一根點燃的煙丟了過來,小野寺撿起掉在地上的煙,衝丟煙過來的julep揚了揚手。

    呼……”小野寺深吸了一口,轉首望著坐在電腦前的julep:“要我告訴你解析密碼的程序嗎?”

    不用了!”julep淡淡應了一聲,眼鏡片反射著電腦屏幕上冷冷的光:“這點程度我還沒放在眼裏。”

    小野寺用恐懼與驚歎的眼神望著julep,片刻後擠出一絲幹笑:“真是毫不留情啊,當初設計出那套密碼程序時我還挺自豪的,zero裏幾乎一致認為你們是一群自戀狂,果然是這樣。”

    我們具備那樣的實力這也是事實!”julep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屏幕,繼續道:“除了你還有誰有這份資料。”

    我的直屬上司,寺尾閣下!”小野寺吐出一口煙:“因為黑衣組織的事尚未在日本曝光,考慮到會造成民眾巨大的恐慌,目前還處於完全保密狀態。”

    接受你傳送資料的對象一直是他本人麽?”julep抬起食指撫住下巴,微微皺了皺眉。

    嗯,是哦,那位大人脾氣有點古怪,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或者說疑心病太重,不太相信別人,有些事總喜歡親力親為,嘛,總覺得有時候他的謹慎用錯了地方。”小野寺抬起小拇指彈了彈煙灰,看上去有些頭疼。

    我知道了!很感激你的配合,那麽……一起銷毀掉吧。”julep的手指再次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起來:“緒,稍微要花點時間。”

    小野寺愣了一下,挺直上身,難以置信的望著julep:“莫非你打算……”

    julep自口袋取出一張薄薄的芯片插在電腦上:“啊,看了你上麵的記錄,似乎今晚你要將資料整合好傳送過去,正好,可以將病毒植入文件中,順便將那邊的資料也一起銷毀!”

    小野寺震驚的張大嘴巴,大到可以一口吞進一顆雞蛋。

    按照約定,在你手中的煙抽完的那一刻,我會給你一個痛快!”julep瞥了他一眼前,冷冷加上一句後,又全身心投入進手中的工作裏。

    嗯?煙還剩下三分之一。”本田緒突然開口,嬌媚的臉上兩顆可愛的酒窩隨著笑容越來越深,如果不是自己親自經曆了這些,小野寺怎麽也不相信這個外表可愛清純的美少女的體內竟藏著一顆惡魔的心。

    反正都要死了,還是趁現在多看幾眼!待會黃泉路上,可不會有這樣的眼福。這麽自我揶揄著的小野寺索性抬起臉,睜大眼睛上下仔細打量著本田緒,他的眼光毫無掩飾,下流而淫穢,似乎要用眼睛生生活吞了她。

    前段時間sake在日本紅透了半邊天,你又專挑名人下手,不可能不知道她吧?”本田緒手中的槍口絲毫不差的對準著小野寺的眉心,紅唇揚起迷人的笑容:“感覺她怎麽樣?”

    小野寺呆了一陣,從本田緒的神情與話音裏難以揣測出她的真實意圖,但是對女人十分了解的小野寺很簡單就能猜出她的想法,他垂下眼盯著手中快燃盡的香煙,沉思片刻後,仰起腦袋,心有所感地喃喃自語:“身處這種任人宰割的處境裏,迎合對方才是明智的選擇吧!啊,真是頭疼啊……”小野寺舉起手中的煙,長長吸了一口,扭頭望著本田緒:“我爬到今天這個位置說了不少違心話呢,知道那種感覺嗎?嘴上說一句,心裏反一句,就像在唱雙簧,自己都覺得傻逼惡心,真是不痛快……”

    所以呢?”本田緒挑了挑眉。

    眼睛,sake的眼睛很溫暖,澄澈到沒有絲毫雜質,在那雙眼睛裏一切汙穢之物都會自慚形穢吧,我可是從來沒敢打過她的主意……”最後一點煙灰落在了地板上,小野寺淡淡笑道:“因為連看那雙眼睛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血水散開,數發子彈幾乎同時貫穿了小野寺的身體,子彈破壞了他幾處重要的器官以及大動脈,他隻是微微一訝,連留在空氣中的尾音還未來得及散去,生命循環已停止了運作,仰倒在地上。

    本田緒轉首望了一眼將槍收起來的julep,冷嘲熱諷道:“有時候你做事還真是過於認真了。”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愛你的男人至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julep垂眼望著地上的煙蒂,時間剛剛好。

    地球的另一邊,古王殿內,medoc將車子緩緩停靠在中庭,此時的陽光已經開始帶著些許微燙。

    你一定有話要問我吧!”伊斯萊隻手撐著鬢角,薄唇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他微微歪著頭,凝視著身側的毛利蘭。

    毛利蘭偏開臉望著窗外,長發隨著吹進車內的風輕輕揚起:“不,沒有。”

    是麽,我以為你聽了medoc那些話,會有什麽想問我的呢!”伊斯萊放下撐住鬢角的手,背靠著座椅,聞著摻雜在空氣裏她發絲上的淡淡香味,冰藍色的眼瞳裏閃過一絲幾不可尋的溫柔:“但是,我有話對你說!”這麽說著,他已經自作主張的牽住她的右手,霸道的將她扯到自己身邊開門下車。

    毛利蘭不悅的甩了甩牢牢將她的手包在掌心裏的手,擰著眉道:“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好了。”

    這裏?”伊斯萊停下腳步,側過身的瞬間,一手已勾起她的下巴,緊隨其後將薄唇緊靠了過去,眼瞳半斂,輕佻的挑了挑眉,唇角揚起危險而邪肆的弧度:“我是無所謂,跟你調晴在哪裏都一樣,但是,你確定要在這個視野開闊,時常有人走動的地方?”

    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就像是充滿魔力的海妖的歌聲,即便討厭著身前的這個男人,毛利蘭還是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那樣的話我完全沒有興趣聽,一點點也沒有。”毛利蘭皺起小臉,氣惱的甩了甩手:“放手!”

    伊斯萊抿緊雙唇,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隨即轉身,拽著毛利蘭大步往遠處走去。

    疼!毛利蘭的眉毛緊緊皺起,他的步伐很快,毛利蘭被他拽著幾乎跟不上,甚至有一次她不小心絆倒在地上,伊斯萊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更加粗暴的拖起她移動著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