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怎能不愛
字數:4958 加入書籤
你在這裏做什麽?”背後傳來慍怒的嗓音:“你看你把自己弄得像什麽樣?”
毛利蘭轉過頭,抬眼望著逆光下的男人,銀色的長卷發飄揚在暮色裏,那雙寶藍色的眼瞳正隱含怒意地冷睨著她。
急衝過來的medoc、笛莎停在了不遠處。
medoc劇烈喘著氣,瞪大微微顫動的雙眼緊緊鎖住坐在地上的單薄身影,他的大腦裏還停留在前一瞬發生的驚險一幕。
向下傾斜的女孩的身體,揚起的失去顏色的裙擺,黑洞深處傳來的冰冷尖銳的機器聲……那一瞬他的心在深沉的黑暗中無限下落,隨著她逐漸傾倒的身影慢慢死去,卻又在她被救下的那一刻停止了枯萎。
這種大起大落地心情是怎麽一回事?
medoc緊緊握緊雙手,墨黑空無的雙瞳裏漸漸湧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柔情,這或許就是喜歡吧!他喜歡這個叫毛利蘭的女孩。
伊斯萊蹲下身子,桃白的手指用力擦過她的髒汙的唇角,狠狠地皺起了眉眼,厭惡道:“頭發亂糟糟的,到處都粘著垃圾,你這身上穿的還能叫裙子嗎?臭死了,也髒死了,你是在王殿裏閑著沒事做,到這裏來翻垃圾嗎?”伊斯萊的話音逐漸冰冷,最後染上了濃濃的怒意:“你剛剛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那麽重要,非要做到這一步不可?”
我……”毛利蘭按在地上的手慢慢蜷縮收緊,她沒有確認照片上的內容,更沒有拿到那半張照片,她無法證實自己的推測,菲娜莉王妃是否對自己的兒子懺悔了?是否是真的愛著他?這些本該能得到答案的,現在卻已經無法得到了,都怪她,若是她的動作能再快點或許就可以……
伊斯萊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將她提到自己麵前,薄唇緊抿向下,冷然道:“回答我。”
毛利蘭搖了搖頭,渾身髒汙地她那雙眼睛幹淨而明亮,不能說,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麵前,沒必要再讓這個男人回憶起不美好的過去。
脖子上的手指越收越緊,毛利蘭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困難,突然,伊斯萊鬆開手將她一把摟進懷裏,將臉深深埋在她的頸間,輕聲歎息:“這樣的你,讓我怎能不愛,我愛你,愛到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伊斯萊……”毛利蘭的骨頭發出哀鳴,疼痛的令她忍不住悶哼出聲:“好疼。”
伊斯萊的手臂又收緊了些,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裏。
毛利蘭幹裂的唇瓣愈加蒼白,她抬起髒兮兮的雙手,在即將抱住他的時候,又緩緩垂下:“好疼!”
為什麽不抱我?”伊斯萊側眸望著她漸漸垂下的髒黑的手。
毛利蘭顯得有些窘迫,因為太髒了。
我看到了……”伊斯萊手臂的力道放輕了些,在她耳邊低啞輕道:“你在找的東西,雖然過去了漫長的歲月,但那的確是母親的字跡。”
毛利蘭身體一僵,不安在心底擴大,上麵寫了什麽,是她想的那樣,還是與她想的正相反?是能稍微撫平那顆心,還是在揭開傷疤傷上加傷?究竟是哪一種?
為什麽不讓他們找?”伊斯萊鬆開她,溫熱的手掌撫在她的臉上,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劃過她的眼瞼:“擔心我的過去被別人看到?還是怕弄髒他們的手?”
毛利蘭抬起頭看著他,柔和的珍珠色的光線裏,那副過分妖美的麗容上漂亮的唇角彎起,語氣輕柔清亮,像是四月裏吹過花海的一縷風,她點了點頭道:“都有。”
伊斯萊唇角的笑更濃了,覺得他心情似乎並不是那麽糟,似乎還有那麽一點愉悅,毛利蘭小心翼翼的問道:“菲娜莉王妃寫了什麽?”
伊斯萊將臉湊進她,毛利蘭下意識的躲閃,卻被伊斯萊一手禁錮住了後腦,他半垂著眼瞳,望向她的那種眼神妖肆而魅惑,連嗓音也染上了迷死人的味道:“這樣又髒又臭的你,吻你還真需要點勇氣。”伊斯萊將唇靠近她的唇瓣:“但是,勇氣那種東西我從來都不缺。”
霸道而纏綿的深吻之後,伊斯萊緩緩鬆開她,將她打橫抱進懷裏,轉過身的瞬間,眸光撇過緊合的地門,冰冷而陰鷙,我想要的愛,隻是這個女孩的,其他人,包括母親的愛存不存在都無所謂,所以,帶著你那些汙穢的愛與愧疚下地獄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伊斯萊至始至終也沒有告訴毛利蘭他最後看到了什麽,毛利蘭也沒有再問,就讓那些過往隨著那半張照片徹底離去吧。
那天之後又過去了一個半月,天氣越來越熱,薔薇花在陽光下無精打采的聳拉著,連香味也染上了火辣辣的味道。
頭發又長了,要不要減了。”毛利蘭撩起長發自言自語道。
正在垂眼看著書的伊斯萊聽到後,放下手裏的書,起身繞到她身後,桃白的手指輕巧的在發間穿梭著,不一會,將一頭長發盤在腦後,伊斯萊扶著她的雙肩彎下腰,側頭盯著她:“這麽漂亮的頭發剪了多可惜。”
殿下……”門外傳來莫爾的聲音。
伊斯萊不悅的皺了皺眉,直起身往門外走去。隨手輕輕掩上門後,轉向莫爾:“又是培西貝爾納茨傳過來的消息嗎?”
莫爾點了點頭:“正是,這已經是第十六封邀請函了,看他的樣子是不見到您不會善罷甘休,目前,組織在美國那邊的生意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培西甚至派人去了日本……”說到這裏,莫爾刻意壓低嗓子道:“sake小姐的家人、朋友目前皆在培西的監視之下。”
還真是頑固不化。”伊斯萊冷聲打斷莫爾的話:“莫爾去答複他,近一個月裏我會去見他,讓他不要做多餘的事,否則我不會輕饒了他,以及他的家族。”
等莫爾領命離去後,伊斯萊轉身回到臥房,望著坐在窗前輕撫著肚子的毛利蘭,她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那是連屋外的陽光也無法驅散的陰霾,他心口微動,走上前去問道:“是想家了?”
毛利蘭點頭後一怔,為了避免觸怒他,她又急忙搖了搖頭。
看著她既點頭又搖頭的樣子,伊斯萊突然回想起自己曾以rum的身份送bourbon去機場時路過紫藤花附近時的情形,那天bourbon下了車,走到了年幼的她身前,也不知道bourbon對她說了什麽,年幼的她點頭後又急著搖了搖頭,依如現在他見到的一樣,對了,就是從那時候起,他的計劃就開始了,隻是沒想到到,他唯一失算了自己。
毛利蘭望著對著自己出神的伊斯萊,她很少會看到他這樣,不禁問道:“怎麽了?”
伊斯萊回過神來,彎了彎唇角:“下周一,我們回日本。”
美國紐約,朱蒂一手重重按在桌子上,俯身盯著安室透,用懷疑的眼神望著他:“你描述的那個女人真的存在?這一個月裏fbi完全沒有查到,連一個想象的人也沒有發現一個。”
fbi沒查到,並不代表並不存在,隻能說你們能力不足。”安室透淡淡的掃了一眼在聽到他的話後眼神一下子鋒利起來的朱蒂,隨手拿起一杯咖啡。
冷靜點,冷靜點……”清韓急忙上前阻止要掀桌子的朱蒂。
對方躲起來了。”工藤新一靠在沙發上:“在我們著手行動之前,對方就聞到了氣味,抹幹淨了蹤跡。工藤新一轉首望著安室透,問道:“安室,那天還有什麽被忽略了的地方?”
安室透手中的杯子頓了一下,再次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景,倒在血泊裏的四個人,染血的女人,以及披在她身上的不合身的外套,對了,女人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因為看上去非常弱小,像是路過的行人,安室透當時並未留意。
那日巷子裏被殺的除了奧斯托蘭的手下還有其他人嗎?”安室透放下手裏的杯子一臉認真的望著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想了一下肯定道:“沒有,甚至那天除了那裏死了人,整個紐約沒有其他被殺的人,或是報失蹤的案子。”
清韓,麻煩你根據我的描述畫一個男人的肖像畫。”安室透起身拿過桌子上的紙跟筆遞了過去,女人身上過分大的外套應該是那個男人的,為什麽自己沒有注意,在親眼目睹了一場殺戮後,那個男人為什麽還能活著站在那裏,有可能是同夥,也有可能那女人因為某種原因放過了那個男人,極有可能是後者,甚至安室透有種直覺,隻要能找到那個男人就能找到那個女人。
肖像畫出來後的一個小時,男子的詳細資料就分別送到了各個人手中。
這次fbi的辦事能力真是驚人啊!”清韓忍不住揶揄道。
朱蒂聽出了話裏的嘲諷,不悅的橫了清韓一眼,隨即低頭看著手裏的資料:“中原浴太,華洱街地下牛郎店裏女人最不願點的牛郎麽。”
一天後,華洱街地下牛郎店老板辦公室,佩戴著珍珠耳飾,戴著珍珠項鏈,一身珠光寶氣的女老板放下手裏的個人資料,望向低垂著頭拘謹地坐在沙發上的淺金色發男人,直截了當道:“做牛郎,還是臉蛋最重要,抬起頭來我看看。”
安室透垂放在大腿上的兩隻手慢慢收緊,掙紮了一會,緊抿著薄唇,猛然抬起頭。
女老板驚訝的睜大眼睛,隨即喜道:“非常合格,以你這種樣貌氣質,你一定會在牛郎界大紅大紫的,到時候就不必擔心你弟弟的手術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