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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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韓忐忑不安的望向沉默不語的安室透。

    安室透低垂的眼瞳裏情緒劇烈起伏著,良久,他抬起眼緊盯著「歿」,沉聲問道:“為什麽不從奧斯托蘭身邊逃走?以你的身手沒問題的吧,可為什麽你在遭受殘酷的的情況下還選擇留在那裏?有什麽不能離開的理由嗎?”

    被賣到外麵世界的「歿」的身邊都藏著一名「監視者」,一旦「歿」違反合同擅自從雇主身邊逃跑,會受到「處刑人」的追殺,以我一個人的實力,還無法與三貴族對抗。”

    三貴族?”清韓忍不住反問道。

    在那個世界裏,雖然是無法地帶,卻是被三貴族控製著。”「歿」機械而如實的回複道:“還有什麽能幫到你們的?”

    若是能抓到「監視者」能知道三貴族的所在地嗎?”

    「歿」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注視著那雙湧現著強大意誌的淡紫色眼瞳,停頓片刻繼續道:“真是大膽的想法,不過,有值得一試的價值。「監視者」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

    足夠了!”安室透自衣服裏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工藤新一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快要斷開的時候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安室透微微皺了一下眉:“赤井,麻煩你將手機放在工藤的耳邊,我有話對他說。”

    話筒裏沒有傳來聲音,赤井秀一應該已經將手機轉放在了工藤新一耳邊。

    工藤,聽好了,現在沒有時間給你消沉。”安室透稍稍緩了一下情緒:“「天守」,那個地方原名叫天守,是與這裏季節相反的地方,你派人去查查看,或許能有什麽線索。”

    你在說什麽?”另外一邊赤井秀一將手機按著揚聲器,拿的離自己遠遠的,用欠揍的口吻淡淡道:“剛剛有事打岔了一下,請再說一遍。”說完,手機傳來安室透暴躁的怒吼聲,赤井秀一淡漠的中止了通話。

    安室已經打起精神來了,你還要低迷到什麽時候?”赤井秀一垂下握著手機的手轉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工藤新一:“你也聽到了,沒時間給你在這裏自責傷感了。”說著,赤井秀一揚起手輕輕一拋,手機呈拋物線的軌跡往工藤新一的方向落去,就在快要掉在地上的時候,工藤新一伸手接住。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遠處的草坪上散落的雪花給它們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

    臨近下半夜,地下牛郎店裏,客人散去了不少,一聲鈴鐺聲響起,安室透推開了店門,在他身側還站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

    有些新人真是過得舒坦,遲到了八個小時不說,還隨身帶著女人。”黑國王放下手裏的酒杯,提著嗓音嘲諷道:“我記得包你的女客人不是這位,雖然我們是牛郎,當也有職業操守,你這是嚴重違背了……”

    安室!”浴太的大嗓門打斷了黑國王的不滿,看他的樣子似乎挺擔心安室透,他疾步衝上去,關切詢問:“你沒事吧?”

    安室透嗯了一聲,轉首望著身邊的「歿」,她還易著容,此刻那雙眼瞳失去了平靜。

    浴太隨著安室透的視線轉向身邊的女人,突然他伸手緊緊抱住「歿」,將臉深埋在她的肩膀上,嗓音有些顫:“真是太好了,薔薇你沒事。”

    「歿」猛然睜大眼睛:“為什麽你會知道是我?”

    因為,隻有薔薇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浴太加大了手裏擁抱的力道:“清冷卻又帶著一點點溫暖,一副寂寞的樣子,卻又倔強的將自己與外界隔開,真是笨女人,又很可愛。”

    浴太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遞了過來,好溫暖,「歿」緩緩抬起手,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小時前在貝爾納茨宅邸暗室裏的對話。

    引出「監視者」?”

    嗯,你擅自離開雇主多久「監視者」會做出出逃的判定?”

    五天。”

    我知道了,你很在意浴太吧,要不要試試掙脫開現在的牢籠?”

    「歿」抬起的手輕輕落在了浴太的肩上,然後慢慢收緊,想要這個人身上的溫暖,想要跟他在一起,安室透的提議若是成功了,就能永遠的留在浴太身邊,但是,若是失敗的話,不僅僅是自己,浴太也會……死!

    對了,安室!”浴太抬起頭望著一旁的安室透:“老板叫你過來後就去見她。”浴太掃了一眼四周,壓低嗓子提醒道:“你還是小心應付著,我看她快氣炸了!”

    嗯,謝謝你浴太!”安室透轉身往老板所在的臥房走去。

    臥房的門沒有鎖,安室透剛走近,便聞到自門縫裏飄出的清冷的白梅香,比起大廳裏的那些濃鬱的脂粉香,這種味道就像一股清風一樣竄過鼻尖。

    女老板很顯然自安裝在門口的監控器裏看到了安室透,在他站停的那一瞬,慍怒的嗓音傳了過來。

    進來!”

    安室透推門走了進去,裏麵的光線調的恰到好處,暖氣開得很足,女老板隻穿了一件紅色的吊帶短裙,白皙的胳膊,修長的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不同於平常的濃妝豔抹,今晚她隻是化了淡淡的妝,烏黑的發垂落了下來,搭上韓式的空氣劉海,這讓她看上去年輕漂亮了不少。

    她站在門邊,在安室透進來後,反手將門關上並上了鎖。

    想喝什麽?”女老板瞥了他一眼,往室內的小型吧台走去。

    sake!”安室透坐在沙發上,淡淡回了一聲。

    sake?日本清酒?”女老板吧台上,抬起手指一一滑過架子上的酒瓶,最後停留在一瓶高頸細瓶上:“入口很淡,後勁很足哦,隻可惜我這裏沒有日式的酒具,恐怕喝不出那種味道。”

    安室透仰起頭重重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盯著吊燈。

    女老板自覺沒趣,拿起那瓶清酒後又拿起一瓶高度酒走了過來:“你今晚是怎麽一回事?無故缺勤,你的工資是不?你不是急需要錢救你的病重的弟弟嗎?給我一個好的理由,我可以考慮免除對你的懲罰。”

    今晚?”安室透抬起手背擋在額頭上,腦海裏突然閃過毛利蘭白皙的後背上烙下的印記,心口猛一收縮,一定很疼很疼吧,她究竟是怎樣熬過那一刻的?還有那一片狼藉的吻痕……一想到那些,安室透渾身的血管似要爆開了。

    安室?”女老板將手裏倒好的清酒遞了過去。

    安室透用力抓住額發,片刻後煩躁的甩開手坐起身,接過女老板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

    女老板見他這樣,唇角浮起一絲嫵媚的笑容,拿起酒瓶正要幫他再倒滿,安室透一把搶過,對著酒瓶猛灌了起來。

    安室,你這樣喝可是會醉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你說出來,或許能好受點。”女老板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還是將另一瓶高度酒開了,放在了安室透身前的桌上。

    安室透甩開手裏的空酒瓶,隨手又拿起桌上的紅酒,無論他攝取了多少酒精,可那些記憶卻越來越清晰,像是刻在了腦袋裏,怎麽也甩不出去,他知道的,她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孩子才選擇了那一條路,但是,他的心好疼,疼得他快要瘋了,安室透一手握著酒瓶,深深彎下腰,比起自己,做出這種選擇的她的疼痛要遠遠超過這些吧,那個傻瓜。

    女老板自沙發上起身,緩步繞到安室透身邊,伸手攬上他的肩膀,然後沿著他的肩胛骨往下遊移,帶著濃濃的的味道,隔著襯衫撫上了他結實精壯的胸膛,她將自己的身體緊貼了過去,紅唇對著安室透的側頸吹著氣:“這裏很熱吧,我幫你把襯衫脫了。”

    安室透瞳孔的顏色漸漸發生了變化,他搖了搖突然變得昏昏沉沉起來的頭,平時跟紫藤花相仿的瞳色已經不見了,變成了的帶著晴欲的色彩。

    看來有效果了。”女老板曖昧的坐到安室透的上,柔聲細語道:“知道嗎?這股白梅香加上酒有崔情的作用,很難受吧?但是,我很快就會讓你快樂起來的,那麽,忘記那些心煩的事,跟我一起做些開心的事吧!”

    女老板伸手去解安室透的襯衫扣子,臉頰緋紅:“透君,在我看你第一眼時就被你迷住了,可你卻一個正眼也不給我,真是被你傷透心了,今晚你可以好好安慰人家……”

    修長滾燙的手指落在了女老板的臉上,女老板渾身一顫:“對,就是這樣,我。”

    安室透的手指緩緩下移,女老板紅唇半張,發出激動的聲,突然,脖子上傳來濃烈的窒息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已被甩了出去。

    安室透自沙發上站起身,低頭冷冷的鄙夷著躺在地上的女人:“真是遺憾,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身體對你也沒有一絲反應。”

    怎麽會這樣?”女老板自地上爬起身,驚訝的望著那雙已恢複常態的雙眼。

    若是連這點意誌力也沒有,我早就死幾百回了。想看我的身體?可以哦!”安室透抬起手指一顆一顆紐扣,在襯衫的那一瞬,女老板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滾,燈光下,他的上身幾乎沒有一處好的皮膚,渾身都是傷疤,深深淺淺,猙獰而恐怖,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身體。

    看著她自然流露出的厭惡與懼怕的神情,安室透淺淺揚了揚唇,將襯衫穿好後,一手插在長褲口袋裏轉身往緊閉的門走去:“我辭職了,還有,下次別再挑錯對象了。”握在門把手上的手停了下,安室透側眸冷冷望著她,濃烈的殺氣瞬間充滿了整個臥房:“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