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Medoc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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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沒吃麽!”伊斯萊垂眼望著梅洛自房間裏端出來的粥:“去溫一下再送過來。”
感受到自伊斯萊身上散發出的駭人威壓,梅洛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她剛流產,身體很虛弱,先生……”千萬不要對她動粗,這樣的話卡在梅洛喉嚨裏半天,就是說不出口。
伊斯萊也沒繼續追問,繞過梅洛往臥房走去。
臥房裏光線很足,清雅的花香滲透每一寸角落,盡管如此也難掩悲傷的味道。
伊斯萊伸手摘下花瓶裏的一朵嬌紅的玫瑰走到床邊,彎腰將紅玫瑰插在她鬢發間。
蒼白毫無血色的麵龐因為那抹紅有了一絲生氣,伊斯萊的手指描摹過她幹燥的嘴唇,隨即俯,將唇吻了過去,意料之中的毛利蘭偏開了頭,伊斯萊這次沒有允許她逃避,手指落在了她的下顎上,牢牢禁錮住了她的動作,薄唇重重的落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這是時隔了七天之久的親吻,帶著濃濃的眷戀,但很快這種溫柔因為她的拒絕而被撕碎,伊斯萊的吻變得如以往一般霸道洶湧,冰冷的淚水流淌過他的指尖,那雙冰藍色的眼瞳驟然沉了下來,他張開口狠狠咬在她的唇瓣上,直到血珠溢出,這才氣喘地放開她。
你還要擺著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到什麽時候?”伊斯萊右膝曲在,雙臂撐在毛利蘭身體兩側,俯凝視著她。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幹裂的唇因為血而變得紅豔,毛利蘭抬起手臂蓋住淚流不止的雙眼,含著濃濃的哭腔低道:“不要管我了,求你……”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放棄了。”伊斯萊抬起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龐,薄唇揚起邪肆的弧度,他壓著嗓子魅惑低語:“我說過,若是我活下來,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你是我的所有物,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跟過去的自己做了斷。你想要孩子,我可以給你。”
伊斯萊,你還沒有弄明白嗎?”毛利蘭輕聲低泣:“我利用了你,一直……但現在那個理由已經沒有了,我跟你之間又回到了原點,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你,孩子若不是零的話,那就沒有……”
閉嘴!”伊斯萊床單上的手指驀地收緊。
毛利蘭的唇角扯出一絲淒苦的笑容。
突然,伊斯萊沉,他以截然不同於手指握緊的力道,輕輕的抱住她的頭,埋首在她頸邊。
沉默在二人間擴散,伊斯萊沒有說話,隻是這麽抱著她,銀色的發絲流淌在她消瘦憔悴的臉頰上,有淺淺的香味。
直到梅洛端著溫好的粥再次出現在房間裏,伊斯萊這才放開她起身走到梅洛身前,拿起粥碗與勺子折回身坐到床邊。
張口!”伊斯萊以聽不出絲毫情緒的嗓音命令道。
毛利蘭沒有動,連神情也沒有一點變化,除了心口的跳動,她跟人偶也沒什麽區別。
梅洛下令下去,從現在開始,直到sake肯吃東西為止,王殿內誰也不許吃東西。”伊斯萊冷眼望著臉色微微有了變化的女人,提起嗓子冷漠道:“既然你不想吃東西,那就讓所有人陪你一起餓,你如果想死,那就誰也別想活著,你自己決定!”
為什麽?”毛利蘭一手緊緊抓住伊斯萊的手臂,一手揉了揉濕潤的眼睛,邊哭著邊問道:“為什麽要這麽逼我?”
究竟是誰在逼誰?”伊斯萊將碗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要我扶你起來嗎?還是自己來?”
究竟是誰逼誰?毛利蘭移開擋在眼睛上的手望向伊斯萊,這還是自石室裏出來後,她第一次仔細看這個男人,他看上去清瘦了一些,眼睫投下的陰影裏有一層淺淺的黑眼圈,銀色的卷發散發出的光澤也黯淡了不少,他一直在擔心自己……
從石室裏這個男人拿起針管毫不猶豫的將針紮進血肉的那一秒起,她便知道了,這個男人可以為自己去死,是從什麽時候起,他的愛竟已經這麽深?
疼痛就是一種連鎖反應,在自己任性悲傷的時候,不知不覺中也將身邊的人卷進了風暴。
她不是個無知無覺的人,已經任性夠了,自己的痛苦沒必要強加在別人身上在繼續放大,即便是無心的。想到這裏,毛利蘭撐著手臂坐起身。
靠枕落在了她的背後,毛利蘭愣了一下,手臂擦過伊斯萊的手腕默默的靠在上麵。
伊斯萊身子前傾,拿起桌上的碗,舀起一勺粥伸了過去。
我自己可以。”毛利蘭說著就要去端碗,卻被伊斯萊冰冷的眼神製止了。
兩人僵持了接近一分鍾,毛利蘭無可奈何的垂下麵龐歎了一口氣,張開了嘴巴。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天氣有些轉涼了,毛利蘭坐在花架下靜靜地望著遠處流動的白雲。花架上攀附著的薔薇已經不起風吹,一陣風過嬌紅的花瓣紛紛揚揚。
那邊有什麽嗎?”medoc背倚在花架上,墨黑的眼瞳循著毛利蘭的視線望去:“你已經對著那個方向半個小時了!”
毛利蘭回過神來,轉向medoc,笑了笑:“抱歉,讓你擔心了。”
我沒有在擔心。”medoc別扭的轉過臉,停頓了片刻,走了過來,將手裏的平板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毛利蘭訝異的望向有些別扭的medoc,疑惑道:“這是……”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medoc有些不耐煩的將平板又推近了一些。
毛利蘭伸手接過,打開平板,望著屏幕上下好的一連串資源名,臉頰緋紅,試探著問道:“medoc這些……這些你看過沒有?”
我為什麽要看,這些是給你看的,要比你傻傻地看白雲好多了。”沒有絲毫起伏的嗓音聽上去有些傻傻的可愛,medoc雙臂環在身前,半斂著雙瞳淡淡道。
又是camus教你的吧!”
誒?”medoc垂下手臂吃驚的望著她:“你怎麽知道的?”
毛利蘭露出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問道:“你是怎麽跟camus說的?”
我問他有沒有什麽東西讓人看著能暫時忘記一切,身心變得輕鬆愉快起來。然後他就給了我這些。”medoc用鮮少的認真表情回答道。
毛利蘭垂下麵龐,雙肩微微輕顫著。
喂,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medoc缺乏情感表達的麵龐上閃過一絲驚慌:“你待在這裏別亂動,我去找梅洛……”
踏出腳步的瞬間,手臂被牢牢抓住,medoc偏過麵龐,望向落在自己手臂上白皙的手指。
我沒事,果然medoc是在擔心我啊,謝謝,心情好久沒有這麽舒暢了,真的……”毛利蘭一手不停地擦著濕潤的眼角。
medoc怔怔的望著她,簌簌飄落的花雨裏,她的眸角明明泛著亮晶晶的淚花,可唇畔的笑容卻明淨而溫柔,真是個怪女人。不過,好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笑容了,這一刻medoc的唇角也不禁揚了起來。
暮色降臨,隨同伊斯萊出門的camus打開了自己臥房的門,外套後,揉了揉肩膀,舒展了一下筋骨。
camus!”medoc的聲音從沙發處傳來。
camus嚇了一跳,因為medoc的這一聲叫得實在是太有精神了,這小子是吃錯藥了?camus疑惑得望向medoc,在看到那雙沒精神的墨黑色眼瞳也變得亮閃閃起來的時候,頓時打了個冷戰:“快變回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感覺好惡心!”這麽說著,camus走到小吧台前,拿起一瓶酒:“你這是怎麽了?哦,是因為受了那些愛情動作片熏陶的關係麽!”
愛情動作片?”medoc不理解的呢喃了一聲,隨即又恢複常態繼續道:“我把你給我的那些送給sake了……”
camus嘴裏的酒差點噴了出來。
medoc垂下眼睛,臉上的神情有些柔和:“雖然不知道她看了後會不會暫時忘記煩惱變得開心起來,不過,終於又看到她笑了……”
趕緊去給我拿回來!”camus揪起medoc的衣領將他甩了出去。
medoc在半空翻了一個跟頭,平穩的落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疑問,已經被camus揪著後領跑了出去。
我回來了!”伊斯萊將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後往內室走去。
沒有回應,隻聽到緊閉的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是在沐浴吧!這段時間裏,毛利蘭總在他回來之前就洗好澡,睡覺也是穿的嚴嚴實實縮在床鋪裏麵,伊斯萊知道她是在防備他。
聽著流水聲,伊斯萊的心口砰砰砰的亂跳起來,連白皙的臉上也染上了薄薄的紅暈。他鬆開脖子上的領帶深吸了一口氣,可呼吸依舊不順暢,不僅是身體連心情也變得異常煩躁。
流水聲停止了,伊斯萊掩藏掉自己的情緒,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椅子上放著一個平板,伊斯萊隨手拿起,坐在椅子上後,打開了平板。
這些都是什麽?伊斯萊微微皺了皺眉,望著屏幕上奇怪的資源名,帶著一絲疑問他點開了一個文件。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毛利蘭停下正用幹毛巾著濕發的雙手,抬起雙眼望向落地窗前正拿著平板的伊斯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