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作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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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毛利蘭吃驚的望著一路開到盡頭的櫻花,漸漸地,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粉白色的世界變得朦朧迷離。

    是蘭出生的地方!”安室透側首凝望著她,眼神溫柔而疼惜。

    毛利蘭抬起雙手捂住濕潤的眼睛,哽咽一聲:“本以為再也回不到這裏了!”

    安室透伸手將她攬入懷裏,薄唇輕輕吻了吻她頭頂的發絲。

    但是這個國家也有黑衣組織的勢力。”毛利蘭翻轉過身,十指緊緊按在安室透的胸膛,抬起微顫的眼瞳迎視著他的眼睛,緊張不安的問道:“為什麽零會選擇帶我來這兒?”

    從medoc口裏得到的情報,黑衣組織的勢力幾乎遍布了三分之一的世界,剩下的三分之二是未知的,我無法確定那三分之二的國家裏會不會存在在黑衣組織的勢力,沒有地方是絕對的安全,與其去那些未知的國家冒險,還不如選擇知根知底的,這麽想著,就來到了這裏。”安室透牽起抓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他的唇角揚起令人心安的笑容:“或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毛利蘭不安的心情漸漸平靜下,她閉上眼睛,耳裏有櫻花飄落的聲音,風吹在臉上帶著馨甜的味道,太陽照在皮膚上暖暖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又那麽寧靜。

    我會來了,爸爸、媽媽、園子,還有大家……

    在同一時刻,伊斯萊乘坐的飛機即將抵達天守領域。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攀爬在古王殿牆壁上的薔薇已經變得枯黃,短暫的冬天就要來了。

    這裏的冬天會下雪嗎?”裏間尤裏坐在白色的圓桌前,雙手捧著小臉,望向落地窗外的夜空。

    不會!”笛莎將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這兒的冬天很短,七月的時候複蘇的薔薇會爬滿整個古王殿的外壁。”

    現在的日本是最美的時候,大片大片的櫻花盛開……”裏間尤裏放下手,將下巴擱在桌子上:“笛莎有見過櫻花嗎?”

    沒有,我自有記憶開始就在這座王殿裏了。”笛莎立在裏間尤裏的身後,那雙銳利的雙瞳望向窗外:“不,或許有見過,我記得殿下有特意從日本買回點心送給sake小姐,那些包裝盒子上有粉白色的五瓣小花。”

    裏間尤裏長眉皺了一下,語氣很不爽道:“你們殿下對那位sake小姐還真好啊!真是想不通啊,我跟那個sake不是長的差不多麽,為什麽待遇就相差這麽大呢,一個恨不得寵上天還是得不到她的愛,一個明明就在他麵前卻碰也不碰,難道真是越是得不到越是喜歡?搞不好那個sake早就愛上你們殿下了,隻是故意掩藏起來了,還真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

    我想sake小姐不是您說的那樣,她是個單純、善良,一眼就能看透的人。”

    這是這麽多天來,笛莎第一次很認真的反駁裏間尤裏。

    嘁,你們都被那個女人騙了,哪有哪個女人不會對你們殿下心慌意亂的,這就叫欲擒故縱,反正我是不信,除非那女人是個瞎子或許還有可能。”裏間尤裏直起身,抬起一隻手支撐著腮幫,嘟著嘴問道:“我說笛莎啊,你差不多也該告訴我你們的殿下叫什麽名字了吧?”

    這是尤裏小姐第九次問這個問題了。”

    誒——你這次的回答倒是不一樣嘛。”裏間由裏話裏帶著濃濃的諷刺:“我以為這次你還是機械的回複‘抱歉,這個我無法回答’了。”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管尤裏小姐你我問多少次我都會這麽回答。”

    裏間尤裏翻了翻白眼:“切,雖然我在一本書上看過‘名字是最短的咒’這一說法,但我又不是陰陽師,又不會下咒,告訴我你們殿下的名字會死嗎?真是你們,算了算了,我要睡覺了,你也回去吧。”

    我明白了,您早點休息。”笛莎欠了一後往門外走去。

    聽到門聲響起,裏間尤裏站起身的時候外套掉在了地上,她垂眼盯著地上的外套有些出神。

    尤裏,你忘記外套了,你們女孩子啊就知道要漂亮,穿地那麽少,現在沒覺得怎麽樣,到老了就有你受的了。”兩隻手臂伸了過來,上麵放著一件厚厚的外套。

    媽媽!”裏間尤裏低喃一聲,伸過手去,手裏撲了空,眼底隻剩下空洞洞的冰冷。

    啊——真是不舒服。”裏間尤裏回過神來,煩躁的踢開椅子,往附近的大床走去。

    她俯重重趴在,雙手抓住枕頭抱進懷裏,在打了一個滾:“先生他去哪裏了?什麽時候能回來?會不會又帶回來一個女人?先生……”裏間尤裏閉上眼睛,蜷縮起身體,想見你!

    時間的流逝變得十分緩慢,裏間尤裏爬坐起身,長長的頭發流淌在潔白的床單上,她扭頭望了一下窗外,窗外很靜,仿佛一切都沉睡了,偶爾傳來夜風吹過枯葉的聲音。

    就去一次,反正先生又不在,笛莎也回房了。這麽想著裏間尤裏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往門外走去。

    走廊上很靜,壁燈散發著柔潤的光芒,金色的牆壁上,精致繁複的花紋在燈光裏亮晶晶的。

    裏間尤裏赤著腳,屏氣凝神的輕輕走著,潔白的裙擺隨著走動牽起一脈脈波動。

    在壁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裏,一個人默不作聲的注視著漸行漸遠的背影。

    你應該猜到那孩子要去哪裏,為什麽不阻止?”莫爾突然出現在了笛莎的身後。

    我不喜歡那個孩子。”笛莎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真是意外,做為人偶長大的你也會有這種情緒。”莫爾笑了笑:“但是,先生很快就會抵達宅邸,你不去阻止的話或許也會受到牽連。”

    那莫爾先生你呢?為什麽不阻止?”

    殿下被束縛住了,那間臥房裏有先生留戀的東西,不清除掉的話,先生始終會活在sake小姐的陰影裏,那樣殿下心裏的疼痛永遠不可能消退,隻有將有關sake小姐的東西全都消除掉的話,或許先生心裏的傷就能慢慢痊愈。”

    我們還真是比尤裏小姐還要惡劣的多的存在。”笛莎轉身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嘛,畢竟我們隻是一群為殿下而存在的奴仆,其他人會怎麽樣與我們無關。”

    這就是先生的臥房了吧!裏間尤裏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後伸手去推門。

    門緩緩開了,裏間尤裏的心跳也快到了極點,她咬著嘴唇閃身溜了進去,在輕輕關上門後,轉過身靠在緊閉的門上。

    lucky,平安抵達!裏間尤裏嗅了嗅鼻尖,令人上癮的香氣直衝進胸腔裏,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自門上直起身,打開燈後開始四處環顧。

    這是套間,外間大的離譜,家具雖然不多,卻都是十分的高雅別致,隻是一個小小的煙灰缸就足以看得出來這些家具是有多價值連城。

    先生也吸煙的嗎?”裏間尤裏盯著那個晶瑩剔透的煙灰缸端詳了片刻,她記得從來沒見他吸過煙,連煙味也沒聞到過,難道隻是充當擺設?這麽想著,裏間尤裏微微聳了一下肩,轉身往裏間走去。

    剛打開門,清雅的香氣直撲了過來,裏間尤裏閉上眼睛仔細聞了聞,與平日裏先生身上的味道相比,好像多了一絲其他的香味。不過好好聞,這是屬於先生的味道。

    陶醉了一會兒,裏間尤裏打開了臥房裏的燈,她有一瞬的傻眼,伊斯萊的很亂,被子也沒有好好的疊起,在枕頭邊放著一個金色的懷表。

    裏間尤裏往身後看了看,再一次確認沒人後,走到床邊,然後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仰麵躺在,身體被微微彈起,感歎床的舒適之餘,裏間尤裏翻過身將臉埋進枕頭裏。

    她緩緩睜開雙眼,臉頰染上了羞赧的紅色,一手抓過身邊的被子,在來回滾了幾滾:“啊,怎麽辦,不想回房間了。”

    額頭了一個冷硬的東西上,裏間尤裏停止了滾動,攬過被子抱在懷裏後,好奇的拿起了那個金色的懷表。

    剛打開懷表,低沉婉轉的鋼琴曲傳了過來,裏間尤裏盯著懷表裏的半張照片,愕然的睜開了眼睛,愣了片刻,她將懷表放在臉頰邊蹭了蹭,眯著眼睛笑道:“小時候的先生好可愛!”

    或許是臥房裏氣味太好聞的關係,也或許是鋼琴曲的聲音太動聽,裏間尤裏抱著被子不知不覺中打起了瞌睡。

    世界逐漸被粉白的色調所覆蓋,櫻花的花瓣像雪花一樣無聲的飄落,在這獨一無二的裏,有一個人佇立在自己身前,桃白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臉,在浪漫的氛圍裏,像櫻花花瓣一樣的唇緩緩向自己靠近。

    沉睡中的裏間尤裏緊了緊懷裏的被子,殷紅的唇輕輕動了動,有幸福的笑容在清麗的麵龐上漾開,忽然她的臉色變的了,痛苦的扭曲起,因為一隻手正毫無留情的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裏間尤裏猛然睜開眼睛,還沒等她看清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的主人,她整個身體被甩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落地窗在撞擊下碎成一片片鋒利的殘渣,殘渣落在了她的身上,裏間尤裏疼的抱著頭發出痛苦的慘叫。

    伊斯萊走到她身旁,一腳踩在她的臉上,紮在皮膚表麵的玻璃碎片深深的直沒入進臉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