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還存在著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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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再一次變化——

    湛藍的天空,金色的銀杏葉,碧綠的湖水,色彩分明而和平的世界與之前隻有紅色、黑色的地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茶發女人自口袋裏拿出了ok繃貼在了少年的臉頰上,微笑著跟他告別。

    老師,艾蓮娜老師……”安室透站在遠處看著茶發女人,在他墜入地獄後第一縷射進來的微弱的光,雖然隻是星星點點的光芒,卻非常非常溫暖。

    眼前的世界像拚圖一樣崩落,呼的一聲掠過耳畔,安室透閉上眼睛,等他再睜開的時候車窗外粉白的櫻花簌簌的落了下來。

    rum將手裏的資料丟給了後座十七歲的自己,在黑衣組織裏rum的神秘度僅次於那位先生,是個性格怪異的人,這樣的怪人不知道為什麽總喜歡跟他打交道。

    「你的劍道是chivas教的,與他近身戰對你很顯然不利,bourbon我勸你還是重新計劃一下,這種攸關生死的任務還是慎重的好,我可不想待會進去替你收屍」。

    「不,我想讓他知道,他的弟子可以出師了」。

    畫麵一轉,月色下赤紅的血沿著刀尖掉落在地上,又一縷黯淡的光在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櫻花瘋狂的撲向臉龐,安室透眯上眼睛,耳裏傳來小女孩稚嫩而溫暖的聲音。

    一片絢爛的淺紫色花海前,穿著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小女孩正墊著腳尖輕撫著十七歲的自己的後腦勺一次又一次的說著「大哥哥不悲傷哦」。

    蘭!”安室透望著小女孩低喃出聲。

    小女孩突然鬆開了手往他望了過來,晶亮的大眼睛裏映著紫藤花的花影。

    「想起來了嗎,你所有的記憶?」。

    安室透眼神溫柔:“嗯,全部!”

    「或許忘記了會比較好」小女孩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的悲傷。

    大概你說的是對的。”安室透按住胸口,那裏沉重的快要透不過氣來了,還真是盡是些不好的事,包括了伊斯萊毀了他們一家的事也全部想起來了,但是——

    但是,與蘭第一次相遇,然後再一次的相逢,與你一同走過的每一個瞬間足夠溫暖,我想記起有關蘭的一切,所以……我並不後悔記起。”

    砰,畫麵像鏡子一樣粉碎,在極速崩塌的世界裏,幼年的毛利蘭衝他明媚的笑著。

    世界又歸於了黑暗,有聲音隱隱傳了過來。

    安室透眼睫顫了幾下,緩緩睜開雙眼。

    天花板上的燈散發著明柔的光芒,雖然不刺眼,但安室透還是不適應的眯了眯眼,幾秒後,這才漸漸適應了屋子裏的亮光。

    零!”毛利蘭鬆開撫在他額頭上的手,臉上緊繃的神色緩了下來:“燒總算退了!”

    安室透抬起手背撫在額頭上,因為記憶一下子恢複的關係,大腦裏亂成了一團。

    是做了什麽麽?”毛利蘭握住他搭在額頭上的手放進被子裏,然後伸手替他揉著額頭。

    嗯,各種各樣的……”安室透側過臉望著眼瞼下生出淺淺的黑眼圈的毛利蘭:“也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但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你照顧我多久了?看上去憔悴了這麽多。”

    我沒事,精神滿滿。”毛利蘭曲了曲手臂,不以為意的笑著:“零想吃什麽,我去端過來。”

    安室透往床裏麵挪了挪:“陪我睡一會兒。”

    嗯!”毛利蘭側身躺在安室透身邊,她的手緊握著他的。

    安室透側過身來擁住她。

    快躺好,你這樣傷口會裂開的。”毛利蘭將安室透又按了回去:“再這樣我就不陪你了。”

    安室透反手握住她的手,沉默籠了下來,幾分鍾後安室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不會亂動了,所以不要再監督我了,蘭,我唱歌給你聽吧,但是條件是乖乖的閉上眼睛。”安室透的嗓音還有些幹啞,卻依然醇厚。

    毛利蘭驚訝的望著他,已經十幾年沒聽過零唱歌了,感覺上次聽他唱歌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盡管不明白安室透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但她還是很期待的閉上了眼睛。

    歌聲響起,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毛利蘭很快就聽出了是《旅愁》。

    零你……”毛利蘭支撐起身體,垂首望著他,又驚又喜又有些憂慮:“你三十一歲之前的記憶都想起來了麽,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頭呢?頭還會疼嗎?”

    嗯,全部想起來了,不用擔心,我沒什麽地方不舒服。”安室透抬起手指捧住她的側臉:“乖乖躺下睡覺,有什麽話等你睡醒了再說。”

    毛利蘭聽話的重新躺了回去,將臉頰輕輕貼著他的臂膀,閉上了眼睛。

    歌聲再次響起,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循環著,也不知道這是第幾遍了,有規律的呼吸聲傳了過來,安室透停了下來,他知道她已經陷入了沉睡。

    安室透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飛快的搜索著自己的記憶,腦海裏有關於過去的片段就像是一頁頁紙張一樣飛掠而過,忽然他握住她的手的手指緊了一下,找到了,原來真的存在一種方法可以延長與她在一起的時間,aptx4869,隻要吃了它自己就能使身體回到幼年!

    橙色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的時候,伊斯萊乘坐的飛機降落在了美國紐約某處宅邸的中庭。

    先生,先生……”裏間尤裏走到伊斯萊的身邊,輕聲提醒道:“已經抵達目的地。”

    伊斯萊緩緩睜開雙眼,裏間尤裏驚恐的顫了一下,將腰彎的更低了。

    冰冷的手指落在了裏間尤裏的下巴上,然後將她的臉慢慢勾了起來。

    裏間尤裏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將視線轉向伊斯萊,現在那張漂亮的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麽情緒,是再遇那個女人的激動與興奮?還是讓那個女人再次從他身邊逃走的憤怒與懊惱?不管哪種,自己必須要小心再小心,搞不好會迎來先生的懲罰吧!

    當初選擇活下來真是明智的,但是卻渡過了一段噩夢一樣的日子。”

    是是啊!”裏間尤裏擠出一絲笑容附和著:“但是那樣的日子已經成為了過去,蘭小姐她一定會回到先生的身邊的。”

    已經不需要了!”

    什麽?”裏間尤裏麵如土色,心底的恐懼猛地放大,她注視著那雙陰冷的眼睛,仿若墜入了地獄,不停的發抖著。

    伊斯萊的手鬆開了,繼而轉扼在她的脖子上,唇角露出殘忍的笑容:“這張臉,已經不需要了。”

    裏間尤裏紅著眼睛,唇瓣抖的厲害,不要殺我,不要,求你了,我還不想死,這麽說並不是我害怕死亡,我隻是還想留在你身邊……裏間尤裏拚命拚命的祈求著,可是沒有用,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加大了力道。

    眼淚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但是她卻笑了:“真是諷刺,當初是這張臉把先生你帶到了我的世界,而現在也是因為這張臉,你要殺了我,既然這樣的話那留著也沒什麽意義了。”

    裏間尤裏舉起自己的右手,將五指的指甲深深紮進自己的臉部肌肉裏,然後毫不猶豫的將五指劃過自己的臉,一遍又一遍的,直到整張臉血肉模糊一片。

    血水和著皮肉滑落下來,伊斯萊厭惡的甩開裏間尤裏起身往機艙外走去。

    裏間由裏自地上爬坐起,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輕笑出聲,昏暗裏她的模樣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一樣恐怖。

    結果怎麽樣?找到她了嗎?”伊斯萊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抬頭望了一眼camus。

    camus額頭上都是汗:“目前還沒有sake的消息,但是已經派人在盯著毛利一家,以及京極一家,隻要先生下令,就可以將他們做為逼迫sake自己現身的籌碼。”

    將所有人都撤了,繼續查sake的行蹤,他們不會那麽快轉移的,一定還藏在日本的某處。”伊斯萊冷冷下完命令後起身往臥房走去。

    等到伊斯萊離開後,camus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轉身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沙發上,鬆開領帶。

    為什麽?”camus對著懸掛下來的水晶燈喃喃低語道:“為什麽先生不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呢?”

    歸根結底還是不想被sake怨恨吧!”medoc的聲音傳了過來。

    但是,隻要在事後給sake吃下失去記憶的藥不就好了……等等……”camus猛地挺起身,一改之前的低聲細語,衝著走進來的medoc大吼道,“你小子昨晚跑哪去了?”

    抱歉抱歉,我昨晚泡溫泉泡過頭暈澡了,在那裏麵睡著了。”medoc半垂著眼睛麵無表情的解釋著:“結果等我醒來的時候,大家都不見了。”

    你知道昨晚都發生了什麽嗎?你很在意的那位大姐姐還活著哦。”

    我已經聽說了。”medoc的表情還是那樣,沒有一絲波瀾。

    喂,你這反應也太無聊了。”camus瞥了他一眼,一手托著下巴一本正經的推測:“難道十年後你對女人的品味變了?我記得梅洛對你一直很有意思,莫非是移情別戀了!?”

    camus你有這麽閑麽,不抓緊時間去完成那位先生吩咐的事真的好嗎?”

    啊啊啊……”camus揉了揉頭發:“說到這個我就頭大,medoc你覺得他們會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