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惡魔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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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鋪上,抱著白襯衫的羅拉像人偶一樣緩緩抬起頭望著走進來的身影。
若是以前,看到這個男人自己一定是害怕的瑟瑟發抖,不過現在已經什麽都無所謂了。
這樣煎熬的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窗簾被唰地一聲拉開了,亮白的陽光鋪天蓋地的衝了進來。
伊斯萊斜靠在窗戶邊上,抬起眼毫無溫度的望向羅拉。
求你的話,你會殺了我嗎?”羅拉雙眼無神的眨動了一下,她將臉買進白襯衫裏,痛苦的低聲道:“早在十年前的那場婚禮上我就該死了,已經撐不下去,爸爸會原諒我的吧,這十年裏,我們成了束縛彼此的枷鎖,尼爾利用了我們各自的命反牽製著我們,但是已經到極限了,我死了的話,爸爸也能安心去那個世界了吧!”
安室透還活著。”伊斯萊淡淡的拋出一句話。
羅拉像是被一道雷擊中,渾身僵硬的坐在那裏,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幾秒後她找回了意識,張了張口,由於情緒劇烈的起伏,她隻能勉強擠出幾聲不成聲的聲音。
這十年裏他一直隱居在日本。”伊斯萊從窗戶邊離開,移步往門外走去:“不過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想必又在急著轉移了。”
為什麽要特意來告訴我這些?”
隻不過覺得你還可以利用一下,最近mafia各個家族裏又出現了動蕩,你覺得那個明哲保身的老狐狸為什麽有膽子公然叫囂尼爾霍法了,是因為黑衣組織勢力的介入哦,你很快就會以貝爾納茨的家主身份重掌大權。”
看來在這十年裏,跟透一起生活的女人是sake啊!”羅拉的雙手垂落在床鋪上,抬起眼望向停下腳步的伊斯萊,苦笑道:“不是嗎?”
既然找到了sake,那就直接去搶回來好了,以你的實力完全沒問題,為什麽還要這麽麻煩?”
被他們逃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裏,但可以肯定的是還在日本。”伊斯萊側首望著羅拉,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遊戲?”羅拉沒來由的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啊,遊戲!”伊斯萊垂下眼瞼,唇角的笑容愈發的駭人:“我們來比一比誰先找到他們,我贏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安室透,若是你贏了,我可以放過他,怎麽樣?是不是有點幹勁了?”
羅拉兢懼的望著身前的身影,這個惡魔已經不能用異常來形容了。
很好,眼神活過來了呢!”伊斯萊冷冷拋下一句話,閃身消失在了門邊。
襯衫在手指下褶皺起,汗珠沿著臉頰掉落在床鋪上,羅拉眼神無焦距的徘徊了一會兒,抓起襯衫、筆記本塞回熊玩偶裏後,下床跑了出去。
白芷,白芷……”茉莉氣喘籲籲的推開了餐廳大門,白芷正好用完了餐,一副小大人模樣的拿起濕巾擦了擦口,跳下椅子,端起餐盤就要往收碗處走去。
白芷啊!”茉莉從後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彎下身喘著粗氣:“出大事了,真虧你還能這麽氣定神閑的吃早餐。”
白芷總算是轉過身來,將視線投到茉莉身上:“大小姐,你臉上的血?”
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弄的,這些都不重要啦。”茉莉將白芷手裏的盤子奪了過來放到餐桌上,然後拉著她的手就往外匆匆忙忙的跑去。
大小姐你要帶我去哪裏了?”白芷麵容平靜的提醒她:“上學的時間就快到了。”
帶你去看一個人。”茉莉扭過頭衝白芷神秘的眨了一個眼:“你一定會驚到的。”
我沒興趣。”白芷很幹脆的回絕:“大小姐你還是趕緊去洗個臉換一件幹淨的衣服。”
白芷你怎麽也變得像石頭一樣頑固了?”茉莉硬是拉著她用力踩著地往前走。
我一直是這樣的,大小姐。”
一直是這樣的話就不會叫我大小姐了!”茉莉腳下放慢了一點:“我一直以為能改變自己的隻有自己,白芷,你是害怕爸比嗎?”
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適當的改變是必須的。”
茉莉大大歎了一口氣,撇了撇嘴:“饒了我吧。”正說著,兩個小姑娘已經拐過了走廊,從白芷的視野望過去能看到躺在鐵門邊的屍體,血已經凝固了,沒有打鬥的痕跡,頭顱是很幹淨利落的一刀切。
茉莉,你怎麽又過來了,不是讓你離這裏遠點嗎?”尼爾霍法抬頭望了望樓梯,一臉緊張的嗬斥道:“佐伯還愣著幹嘛,趕緊把小姐帶走。”
白芷用奇怪的眼神望著神色不定的尼爾,大老板也會有怕的人麽?
有下樓梯的腳步聲傳來,茉莉扯了扯白芷的衣角,衝樓梯的方向努了努嘴。
其實不用茉莉提醒,白芷也感覺出了四周突然變得凝固的氛圍,向來囂張跋扈慣了的大老板也露出了可笑的低頭哈腰的醜態。
先生。”尼爾霍法笑臉相迎的走過去:“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
不用了。”
人還未看到,聲音已落進了耳裏,白芷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麽電了一下,或許是優雅的聲線裏透出的那種直逼人心的氣勢,也或許隻是錯覺,沒過多久,一道身影從她的眼前走過,那一瞬白芷看到了自己該走的路。
從那個銀發男人出現的那天開始,mafia的各個家族裏出現了一種聲音,明裏暗裏的逼迫著霍法家將家主的位置歸還給貝爾納茨家,迫於各方麵的壓力,尼爾霍法表麵上交出的權利,雖然羅拉尚未拿到實權,但大家明白這也是遲早的事,畢竟操縱她的傀儡師是那個龐大的神秘組織。
柔和的燈光照亮了房屋的每一處,毛利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鍾,這個時候外麵應該是早晨了吧,來到這個看不見陽光月光的地下室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期間除了來山裏旅行的客人,就沒有其他人來過,經曆過那晚,他們就好像被所有人遺忘了一般。
你在發什麽呆?”剛洗漱完的安室透走出浴室便看到毛利蘭坐在床邊垂眼盯著自己的左手。
之前因為工作的關係,戒指取下來了,現在還在神社裏換衣間的衣服裏,零的也在那吧!”毛利蘭垂下手,神情有些黯然。
安室透抬起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臉上帶著寵溺的笑:“你想要的話,我去取回來。”
毛利蘭一聽,側過身去雙臂緊緊圈住安室透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腹部上:“我沒有那麽任性,戒指沒了就沒了,現在這種時候你根本就不宜露麵,這些我還是知道的。”
抱歉,蘭,說了讓你擔心的話。”安室透輕撫著她的頭發歉意道。
毛利蘭放開他,故作不滿的撇了撇嘴:“我就大方點原諒你了。”
瞧著她可愛的模樣安室透忍不住輕笑出聲,他抬起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安室透警惕的側首望了過去,沒多久門外傳來了工藤新一的聲音。
毛利蘭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時至今日,她心口的某一處還是會因為工藤新一而隱隱作痛,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毛利蘭起身往門邊走去。
手落在冰冷的金屬把手上。
不用開門了!”工藤新一的聲音再次傳來,不同於之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門外工藤新一將手按在門上,偏長的額發後雙眼專注的凝視著前方,他能感覺到,隔著門後的屬於她的溫度,按在門上的手指泛起了青白,壓製著指尖的顫抖慢慢蜷縮起。
新一?毛利蘭愕然的抬起頭,複而又垂了下去,僵硬的緩慢的鬆開門把手。
安室透走了過來,單手摟住她的肩膀。
安室我在上麵等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說。”在說完這句話後,門外再次響起的腳步聲。
等到門外已經聽不到聲音了,安室透俯下身在她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乖乖呆在這裏,無聊的話就看一會書。”
等安室透離開後,毛利蘭又坐回了床邊,呆呆的凝視著牆上的某一個點,臉上的憂悒更深了。
或許是上班的日子,溫泉旅館裏沒有一個客人,工藤新一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一縷孤煙在他的指間嫋嫋升起。
安室透走了過去,自桌子上的煙盒裏取出一根煙點然後,在工藤新一旁邊坐下:“為什麽不見見她?”
這是你要的東西。”工藤新一自口袋裏取出一個手機遞到他身前,直接回避了安室透的問題。
答案,大家都知道的不是麽,說出來也無法改變什麽,那就讓它爛在肚子裏吧。
什麽時候你也喜歡上了這個?”安室透的目光落在了工藤新一手指間的煙上。
抱歉,還不能讓你們離開那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那群烏鴉還在附近徘徊著。”工藤新一再一次忽略了他的問題。
安室透無奈的收回了目光,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aptx4869。”
工藤新一微怔了一下:“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