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還是個黑長直呢。”

    少年靠在牆壁上，左胸是一個正在緩緩愈合的血洞，一縷縷暗紅色的鮮血從傷口處流下，讓他身上破碎的襯衫染上了深沉的色彩。

    嘖嘖感慨了一下，少年握著手中的水果刀，從眼前倒在地上，無力嘶吼的少女眼中釘入，破壞了其要害。

    “願天堂有你的位置。”帶著笑眯眯的表情，少年穩穩地抽出水果刀，神色波瀾不驚地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水果刀的血漬，“沒想到從死士身上奪取崩壞能，身體的變化更奇怪了啊……我居然感覺到疲憊了，活著的感覺。”

    齊格飛抬頭靠著牆壁，原本開裂暗紅的皮膚已經完全恢複了人類時候的模樣，從外表看上去，現在少年和人類時候的模樣完全沒多大區別，在一晚上靠著騙招獵殺死士奪取崩壞能，原本瀕臨破碎的身體，在一次次崩壞能融合之中與崩壞能產生了奇妙的作用。

    按照主神的說法就是適應性，崩壞能侵蝕身體，主神卻能守住齊格飛的自我意識，讓崩壞能侵蝕一直處於半完成的狀態，隨著齊格飛從死士身上掠奪衰變降級之後的崩壞能融入身體，破碎的身體細微地發生著變化，基因在一次次崩潰與修複中漸漸適應了崩壞能。

    在這個過程中，少年漸漸感覺到這具身體恢複到了以前人類時候的感知，能感覺到冷暖疼痛，而不是像自己操控著一個機器人一樣的異樣空虛感，然而這也不是什麽好事，因為能感覺到疼痛，剛才繼續用騙招戰術的齊格飛，差點因為劇烈疼痛鬆開刀被眼前的死士給斬殺。

    “你原本的身體可以說是已經死了，但因為本神鎖住了你的靈魂意識與身體的聯係所以處於半死狀態，在崩壞能融合下現在你的身體算是活了過來，之前那種戰術最好不要繼續用，即便心髒現在依舊不是你的致命要害，但心髒損壞，修複這種傷勢需要消耗你不少崩壞能。”

    主神簡單解釋了一下，看著齊格飛哼著小調擦拭刀刃上的鮮血，不由得說道：“你這家夥是本神從小看著長大的，但是你現在的表現……本神真難想象一個殺雞都沒有殺過的人，居然能理智地憑借自身優勢，以自己為誘餌獵殺敵人，本神也很難想象你能輕易殺人，以標準人類定義，你毫無疑問是個怪胎。”

    “怎麽可能，你如果現在讓我去砍一個人，我肯定得嘔吐幾回。”齊格飛看了看水果刀，不由得咂咂嘴，有幾個缺口了。

    主神瞧了一下有著被利器刺入眼睛破壞大腦的可怖傷口的死士：“你這話很沒有說服力。”

    “因為這東西不是人啊。”齊格飛拍拍口子已經愈合的傷口，慢慢站了起來，隨著時間流逝這些死士越來越強了，這一隻死士差點就讓他的人生提前結束了，“什麽是人？會哭會笑會吵會鬧會思考，能正能邪能善能惡能高尚能卑劣……這才是人啊，而這東西，很遺憾，在我眼裏她已經不是人了。”

    從一片狼藉的樓道中緩緩下樓，齊格飛繼續在腦海中說道：“人為什麽會對殺人感覺到極度不適？因為人死人悲，再加上對於血肉的本能恐懼，所以人才不會殺人，就算一個天天殺豬的屠夫，你讓他拿刀殺一個人，隻要他心理還沒變態，就絕對會身體發軟渾身虛汗恐懼不已……嗯，或許我可能是天生比較冷酷的殺手性格，起碼和死士廝殺沒讓我覺得有多麽不適。”

    主神一針見血：“不，可能僅僅因為你是個變態而已。”

    “nonono！變態與天才隻是一線之差，你的看法有失偏頗。”齊格飛走到樓道門口。

    主神嗬嗬一笑：“你之前不還是說自己是最帥的嗎？天才和最帥你選哪個？”

    “我覺得不全選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抱歉，這是單選題。”

    齊格飛聳聳肩：“那我不做了唄。”

    主神：“……”

    拉開樓道口的門，齊格飛微微眯起眼睛：“天亮了啊……”

    晨曦的光芒升上天空，照耀著這個如今死寂，接著估計會特別熱鬧的城市。

    一夜的時間，齊格飛已經殺死了三十二隻死侍，以他的身體素質來說這是極限了，而奪取來經過衰變的崩壞能成功讓他的身體恢複了人樣，隻不過主神檢測後說現在他身體的情況隻是勉強穩定了，不排除崩壞能忽然暴走侵蝕身體的可能，需要奪取更多崩壞能從根本上讓身體進化，徹底適應崩壞能的力量。

    而在這一夜的遊蕩之中，齊格飛沒有找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活著的人類，根據之前那個不知名的聲音說的信息——長空市發生了一次崩壞現象，也就是說隻是長空市發生了這次災難，地球其它國家還很安穩。

    “是一直以來都有但是卻對大眾遮掩了的東西，還是無人知曉原因，偶然發生的災難呢？具有意誌引導的崩壞能……前者吧。”

    少年摸了摸兜拿出煙盒，眉頭微微一皺，隨手將煙盒丟掉：“切，居然沒了。”

    左右看了看，齊格飛感覺氣氛已經有些許不對勁兒了，晚上十分安靜，估計是因為那些新生的死侍正在進行快速的蛻變，白天的話……這些個死侍估計就會到處遊蕩了吧。

    “難度越來越高了啊，不過還是先去找包煙吧！”齊格飛興衝衝地跑道街道旁邊一家小賣店前，這家店沒有關門，裏麵還亮著燈，同時店鋪內有一身衣服，衣服中都是紅色灰塵般的渣滓。

    “可悲啊，這年頭崩壞能都有性別歧視了，人死如燈滅，我就不客氣白拿一包了，逢年過節想起來給你燒點紙幣。”少年搖搖頭，從櫃台裏翻了翻，拿出兩包薄荷味的香煙，點上一根吸了一口。

    嗤——

    “嗯？！”耳朵捕捉到了輕微而急促的聲音傳來，常人也許下意識將其忽略過去，但他能在到處是死士的長空市內到處遊蕩，怎麽可能真和表麵一樣吊兒郎當。

    猛地一個低頭，少年感覺到什麽東西從自己頭上高速掠過，然後才是一陣氣流湧動，緊接著前麵傳來哢嚓幾聲脆響。

    “暗箭傷人，妖孽受死！”

    齊格飛猛地一撲將撞碎櫃台剝離的東西給抓住，然而這東西體型不比一隻貓大多少，但力量卻比一個成年人還強！

    砰砰！

    “嘎哦——！”

    店鋪內一陣混亂的砰撞聲還有什麽奇怪生物的吼聲，齊格飛將某種生物用雙手死死抓住，卻被其帶著不斷撞在周圍的櫃子上，場麵無比混亂，在幾分鍾後，店鋪內已經化為了一片狼藉，不過一切都總算是暫時停歇了下來。

    “啊哈哈，終於逮住了！這力道真夠勁兒，我感覺自己按住的是一隻藏獒！”齊格飛蹲在地上，雙腳踩著對方的翅膀，雙手摁住對方的身體，這才勉強將這偷襲自己的東西給製住。

    此刻，齊格飛才有空打量這個偷襲自己的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體型和貓差不多大小，形狀有些像蚊子，但有著兩對沒毛殼狀翅膀般的組織結構，身體是圓錐形的，還有一雙紫紅色，分不清眼珠眼白的眼睛，最讓齊格飛奇怪的，還是這東西表麵紅白相間的皮膚，萬全不像是什麽血肉結構，觸摸著有一定柔軟感，卻十分堅韌，在剛才的糾纏中撞在椅子上又發出了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

    “嘎——嘎——！”

    小東西劇烈掙紮著，齊格飛雙腳踩住對方的翅膀，雙手死死用力摁住對方的主幹身軀，然而身體卻一陣晃動，有些按不住這個貓一樣大小的玩意兒。

    “檢測中……這東西體內含有大量崩壞能，應該是昨天輝夜……昨天長官提到過的崩壞獸。”主神說道，“根據探測……”

    “輝夜？什麽輝夜？”

    主神自然說道：“你聽錯了，不用在意。”

    “哦，原來昨天給我科普的人叫輝夜啊。”齊格飛點點頭，繼續努力和身下的東西爭鬥起來，“你繼續說，不用在意。”

    那你為毛做出一副沒聽清楚的表情？！主神沉默了一下開始說正事：“本神稍微檢測了一下這隻崩壞獸的身體結構，就和死士一樣，崩壞能侵蝕中帶著一套有方向性的強化體係，人類變成死士，動物變成崩壞獸，根據這隻崩壞獸體內還未完全變異的基因進行判斷，這隻崩壞獸之前是一隻貓。”

    齊格飛鬆開一隻手撿起旁邊在打鬥中落在地上的煙灰缸，操著掙紮嘶吼的崩壞獸眼睛位置用力砸下，順口調侃：“愛譴責人士表示強烈貓。”

    實際上這隻崩壞獸之前是什麽動物完全不重要了，隻要知道它是一隻崩壞獸就行了，從最開始的偷襲就可以看出這隻崩壞獸速度極快，還能飛，如果不是齊格飛當機立斷直接將其抓住，鐵定得被這隻崩壞獸用速度教做人。

    這隻崩壞獸的攻擊方式，看它圓錐狀的腦袋以及薄而堅韌的四片翅膀就知道了，前者用來衝撞，後者以高速移動的方式對敵人進行切割，扭打之中齊格飛身上不小心就被添加了好幾道如同刀劍切割的傷口。

    砰！

    煙灰缸碎了，崩壞獸表示毛毛雨。

    “嘎哦——！”

    它趁機劇烈掙紮，貓一樣的身體，卻帶著老虎一般的力道，齊格飛感覺到自己控製不住了，幹脆不退反進。

    “看我吸貓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