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這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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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宜春樓,無疑入目的就是各種燈紅酒綠。
好在進出宜春樓的人多數非富即貴,鮮少有人在大廳就迫不及待地做那些不堪入目的齷齪之事。
抬目望去,大廳用來拍價的舞台仍舊沒變,台下擠滿了人。
比那日容臨月被拍賣還要多了近兩倍的人。
那日容臨月隻是被誇得貌美如仙,可今日那花魁卻是頂著將軍府嫡女大小姐的幌子,不管美醜與否,都比那日要有吸引力。
美女時時有,貴女不可求。
在場這麽多人,恐怕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
宜春樓緊挨著舞台旁邊的二樓廂房內。
窗邊微露一張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劍一般的黑眉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線條分明的側臉透著一股冷然,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俊臉之上,一雙洞悉一切的黑眸正淡淡注視著樓下穿梭於人群中不斷吸引著旁人目光的那抹白色身影。
真是個,不安分的女子。”
薄薄的雙唇微張,發出冷淡的聲音。
正在沏茶的速風聽聞慕子淵開口,抬起頭順著慕子淵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那抹人影,不禁微微一愣。“臨月姑娘?她怎麽會在此處?”
慕子淵抿唇不語。
先不說容臨月身為一個女子,竟出入這宜春樓此等煙花之地,就拿著容臨月曾經被賣入宜春樓這不堪的記憶,容臨月都應該不會再到這裏來。
察覺到慕子淵情緒的不悅,速風放下茶壺,低聲問道,“世子爺,可否讓速風去將臨月姑娘“送”回容府?”
相府千金出現在這種地方著實是不像話。
說是“送”,倒不如說是“遣送”。
慕子淵抬起手晃了晃,製止了速風要下樓的動作,道,“不必,我倒也想看看,容臨月要玩什麽。”
她能玩什麽,將軍府已經沒有了。”速風語氣有一絲絲不屑。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慕子淵決定與容臨月合作開始,速風就覺得這個容臨月靠不住。
一個女人,能幫到他家世子爺什麽?
速風,你越來越管不住自己了。”慕子淵眉頭微挑,眸中冷芒直射速風雙眼。
速風連忙低下頭,“速風不敢。”
想了想,速風還是覺得慕子淵與容臨月合作這個決定得不償失,忍不住繼續說道,“隻是速風確實為世子爺不值,屬下當真沒看出臨月姑娘哪裏有與世子爺合作的資本。”
慕子淵抬眸,冷冷看著速風,抬手,撩起黑袍的袖口。
速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著慕子淵的手腕。
隻見慕子淵皓白的手腕上,有一處明顯的紅暈,還透著幾抹血絲。
速風當即明白過來,卻還是不太相信地問道,“世子爺這手腕上的傷,是臨月姑娘昨晚那枚暗器所傷?”
慕子淵為何不躲開?
慕子淵輕輕點了點頭,“一個女子,能夠傷到本世子,還需要什麽資本。”
速風抿了抿唇,嚴重懷疑慕子淵是故意不躲開的。
慕子淵仿佛看出了速風心中所想,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上的傷,道,“不是我不躲,是她的暗器沒辦法躲。”
怎麽可能!”速風幾乎是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便察覺了自己失了尊卑,連忙低下頭不敢看慕子淵。
慕子淵微微勾唇,“容臨月隻是隨手扯下床幔上的流蘇做暗器,流蘇輕巧,且容臨月內力高深莫測,根本不知道流蘇從何而來又飛往何處,躲不開。”
如果容臨月用的隻是尋常的鐵製暗器,哪怕隻是地上撿的小木棍,慕子淵都能夠根據氣流辨認暗器的方向。
流蘇做暗器?
速風微微一愣,用流蘇做暗器?
這容臨月真是個奇女子
見速風不再言語,慕子淵再次抬眸看向樓下,那抹白影已經尋到位置,安然坐下觀望舞台之上了。
樓下。
素容與素顏二人不斷為容臨月擋開那些企圖靠近容臨月的人,才找到一處偏僻且能夠坐下來的位置。
看到容臨月坐下,素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埋怨道,“這些人真是熏心,為了看個冒牌貨,這麽多人擠在本來就不大的宜春樓裏。”
素顏聞言淡淡勾唇,道,“若不是那些人都捉急看到花魁,又怎麽會人人拚了命一般地往舞台中央擠,我們又怎麽還能有位置坐下。”
素容聳聳肩,認同了素顏的話,“說的也是。”
容臨月靜靜聽著姐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卻沒什麽心思跟她們搭話,目光一直停留在大廳中央的舞台上。
忽的,容臨月感覺不遠處有一道炙熱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她,不由得眉目微凜,抬眸看向二樓。
定睛一看,二樓包廂都緊閉窗戶,好像都沒有人。
容臨月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也是,這時候怎麽會有人還進廂房。
誰不等著把“將軍府嫡女大小姐”這位貴女花魁放出來。
而廂房內的慕子淵把手從窗欞上挪開,眉頭微微輕皺著。
差點就被容臨月看到了。
手指修長的手撫著自己略微有些慌亂的胸口,慕子淵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暗了暗。
頓了頓,慕子淵轉過頭看著速風,薄唇輕啟,“速風,帶了多少銀兩。”
速風微微閉目粗略估算了一會兒,才回答慕子淵的話道,“回世子爺的話,三千白銀,兩萬兩黃金,還有一些銀票,具體數額屬下並未仔細看過。”
慕子淵擺了擺手,道:“應該夠了。”
側眸,將窗戶掀開一條縫,慕子淵淡淡看著樓下。
而下邊,容臨月手執一小杯茶水,放至唇邊,正要喝下,素顏卻突然伸手橫在容臨月麵紗前。
容臨月見狀柳眉微蹙,貓眼一般的眸子淡淡看著素顏,“怎麽了。”
不知道為什麽,容臨月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異樣感覺。
素顏奪過容臨月手中的茶盞,放回兩張椅子之間的小木桌上,神色嚴肅。“小姐,這茶,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