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刁蠻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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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月公主高喝得整個榮華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榮華殿中央的苟延饞喘的容臨月。

    所有人此刻都在看容臨月的笑話。

    沒有人記起她是相府三小姐,包括她的丞相爹,容丞相。也沒有人記起她是待嫁南城之身,包括那個下旨的皇帝前夫。

    五指狠狠抓緊,指甲摳進掌心,尖銳的疼痛並不能減緩容臨月身後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

    額角不斷有冷汗冒下,起初她是真的不能躲得太明顯,暴露輕功。

    而此刻,挨了落月公主那兩三道鞭子,容臨月是真的覺得全身力氣被抽走了一半。

    眼看著落月公主這奮力一鞭就要毫不留情地打在容臨月身上,一些膽小的在場女眷甚至都不忍心看地輕輕閉上了眼。

    明知道落月公主這一鞭子下來便會是入骨的疼痛,容臨月無奈閉上眼,她是真的沒力氣躲了。

    隻是,在容臨月閉上眼之前,最後往慕子淵的方向瞥了一眼。

    慕子淵隻是在淡飲獨酌,連看都沒有往容臨月這邊看一眼。

    容臨月不禁苦澀一笑,好歹自己也是慕子淵買回來的,不救也就算了,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歎了歎氣,容臨月微微磕上眼,感知著落月公主愈發靠近的破空聲,等待著落月公主那毫不留情的一鞭子的到來。

    唰——”

    一陣破空聲過後,容臨月緊皺著的眉頭昭示著她此時的緊張,冷著臉準備迎接那劇烈的疼痛感。

    可是,忽的,落月公主突然痛呼出聲,“啊!”

    隨著落月公主的一聲痛呼,手中的長鞭也隨之從落月公主手裏脫落,朝容臨月飛去。

    容臨月沒有感受到落月公主那一鞭子的疼痛,不由得覺得有些訝異,微微睜開眼,一抹白影閃過,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四周景物旋轉,轉眼間,容臨月已被那抹突然出現的白影橫腰抱到了榮華殿大殿稍微偏一點兒的地方。

    睜開眼睛,定了定神,容臨月抬眸,這才看清楚那抹所謂“白影”是何人。

    一身白衣儒雅,麵色沉靜暖心,不是三皇子慕玄機又是誰?

    慕玄機輕輕將懷裏的容臨月放下,細聲安撫道,“月姑娘,無礙吧?”

    容臨月聞言不禁微微一愣,點了點頭,“臣女多謝三皇子出手相救。”

    慕玄機笑了笑,勾唇道,“無礙便好。”

    而那邊,落月公主因著慕玄機的突然出現給她橫空一腳掉落在地,長鞭也摔落在榮華殿中央,斷成了兩截。

    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長鞭被慕玄機就這麽用內力輕而易舉給劈斷了,落月公主不甚深覺心中委屈憤恨,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三皇叔!你這個壞人!賠我鞭子!”

    聽到落月公主的哭聲,慕玄機並不急著去安撫落月公主,反倒是將容臨月安頓好之後,方才朝上首的皇帝做了個揖,道,“微臣見過皇上。”

    玄機平身。”皇帝亦是一臉懵逼地看著落月公主在榮華殿中央大鬧,回應慕玄機的問安有一絲遲鈍。

    慕玄機眼看著容臨月在趕過來的素容的攙扶下走回了對麵的女眷席,這才緩緩走向哭鬧的落月公主,儒雅地伸出手,對著落月公主笑道,“小落月,來,三皇叔拉你起來。”

    誰料落月公主卻是絲毫不領慕玄機的好意,反倒是用力拍開了慕玄機遞過來的手,憤憤不堪地瞪著慕玄機,道,“賠我長鞭!賠我長鞭!嗚嗚嗚”

    慕玄機聞言頗為無奈地側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被他無意間“分了屍”的落月公主的長鞭,心下沉了沉,道,“落月先起來,起來三皇叔就賠。”

    落月公主生在皇家,禮儀舉止在平日裏都是各位官家女眷學習的典範。

    但是作為太後娘娘最為疼愛的孫女,落月公主難免被太後娘娘嬌慣出了一些個毛病。

    比如——撒嬌和不講理。

    一如此刻落月公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模樣。

    落月公主哪裏就肯依著慕玄機,仍舊著雙眼,哭喪著道,“不要起來!就要三皇叔賠!賠落月的長鞭!”

    賠賠賠,”慕玄機拿落月公主沒辦法,隻能微微俯下身子,半哄半騙地安撫著落月公主,“明日三皇叔便派人將新長鞭送到公主府,保證比小落月今日斷在榮華殿這根還要好用。”

    所謂的“好用”,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所指的是,打在人身上不僅僅隻是痛這麽簡單,還得是那種痛不欲生的痛。

    落月公主聞言果真是不哭了,揉揉眼睛,抹掉眼淚鼻涕,看著慕玄機,問道,“三皇叔所言可是真的?”

    三皇叔什麽時候騙過小落月?”慕玄機不僅反問道。

    聞言,落月公主那張哭花的臉便綻放了一抹燦爛的笑,配上那臉上已然花掉的妝容,那真的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三皇叔最好了。”

    對著落月公主這麽一張花了妝還笑得如此可怕的臉,慕玄機臉色僵了一僵,隨即又是笑得滿麵春風,“那,小落月快些回去坐下吧。”

    慕玄機別的不厲害,就這行商走天涯的能力高,收羅到的長鞭也必定非凡,所以,這次斷鞭,其實落月公主並不虧。

    所以,聞言,落月公主在慕玄機身邊蹭了蹭,便心情大好的回了席位。

    看到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慕玄機抬眸看向容臨月,微微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身朝男賓席走去。

    走到慕子淵身旁,慕玄機對著慕子淵身旁的一位高官之子淡淡吩咐了一句,大抵是讓他給自己讓個地兒,好讓他能坐在慕子淵身旁。

    雖是高官之子,再怎麽尊貴,也比不得慕玄機一個皇子來得尊貴。

    一聽慕玄機開口,那位公子哥立馬就起身騰了地方就走人了。

    坐到慕子淵身旁,慕玄機差人換了個酒杯,與慕子淵喝起酒來。“子淵,你覺著,方才的事情誰對誰錯。”

    慕子淵仰頭輕輕喝了一口,笑道,“不知玄機所指的是相府大小姐,還是相府那位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