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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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容臨月那發白的臉色可不是裝的。

    她不會水,落了水對她身體傷害極大,雖然吃了送金丸,但是送金丸與她體質有些相克,即使讓她恢複了不少,卻也拖著她的體質恢複。

    所以,她是真的憔悴。

    素容抿了抿唇,看著容臨月那一張臉在麵紗下都難掩蒼白,額頭冷汗不斷,不免心疼,“小姐,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了……”容臨月擺了擺手。

    不過是這一段路,她又不是殘疾了,都還能打架,算不了什麽。

    可是………”素容抓著容臨月的胳膊的手緊了緊。

    月姑娘?”

    一道清冽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容臨月和素容不禁一同往後看去,愣了愣,容臨月方才張唇,“三皇子?”

    慕玄機怎麽會在這?

    昨個夜裏跑哪裏去了?

    慕玄機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容臨月怨艾的眼神一般,嘻嘻一笑,“真是巧啊,我路經此地,竟是遇到月姑娘。”

    容臨月翻了個白眼,“昨夜三皇子怎麽不巧?”

    她落水的時候,怎麽不見慕玄機正巧路過河邊?詩詞比賽一開始,慕玄機就不見了蹤影,知道的是他怕被慕子淵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慕玄機做了什麽虧心事,躲起來了呢。

    慕玄機聞言,白淨的臉上露出尷尬的微笑,“額……我也聽聞了月姑娘落水的事情。”

    所以呢?”容臨月沒好氣地看著慕玄機。

    看著慕玄機那張俊秀帶笑的臉,容臨月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鳳於鑄今日對她說的那句話。

    離慕玄機遠一點。”

    慕玄機長著一張俊秀溫潤的臉,臉上總是掛著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又帶著一絲不羈的笑,看著很陽光,幾乎讓人討厭不起來。

    鳳於鑄說慕玄機危險,容臨月這麽看著,怎麽都覺得鳳於鑄在胡說八道。

    危險的人是鳳於鑄才對。

    也不知道鳳於鑄要月氏山莊的月牌來做什麽。容臨月忽然有些後悔,把月牌交給鳳於鑄了。

    聽到容臨月語氣中似乎都是對自己的不滿,慕玄機無奈搖搖頭,“所以,本皇子特地駕了馬車前來接月姑娘回相府,不過現下看來,月姑娘恐怕是不樂意搭乘本皇子的馬車了。”

    聞言,容臨月和素容順著慕玄機那若有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那轉角一邊,停著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車簾是淡淡的棕色,上麵還畫著山水。

    在西夏王朝,這門簾上畫畫的馬車,恐怕慕玄機算作是獨一家。

    但是,倒也符合他那不羈的性格。

    誰說不坐?”容臨月瞪了一眼慕玄機,拉著素容的手,徑直走向慕玄機的馬車。

    看著容臨月上馬車後,門簾遮下,慕玄機嘴角勾了勾,緩步走向馬車。

    上車之前,慕玄機看了一眼候著的車夫,吩咐道,“待會駕車平穩些。”

    容臨月落了水,這算是大病初愈,經不得太顛簸。

    是,三皇子。”車夫握緊了手裏的皮鞭,應下。

    上到馬車裏,慕玄機撩起長袍的袍角,坐到了容臨月的對麵。

    人都已經齊了,車夫便一躍跳上馬車,揮起皮鞭,駕車去向相府。

    馬車上,慕玄機沏了一杯茶,遞給容臨月。“暖暖身子。”

    雖然天氣並不冷,但是容臨月昨夜落水必然受了寒。

    摸著滾燙的杯壁,容臨月輕輕嘬了一口熱茶,“三皇子倒是悠閑,還帶了壺熱茶出來。”

    看來,慕玄機根本就是故意在這逮著她的。

    聽出了容臨月話裏的嘲諷之意,慕玄機勾唇笑了笑,道,“這可是昨夜熬了三個時辰的暖胃茶。”

    三個時辰?”聽慕玄機這話,素容都忍不住插嘴了,“三個時辰熬好的熱茶,留到現在怎麽可能還熱騰騰的。”

    而且,看容臨月剛剛那拿過瓷杯的手都有些發紅了,可想而知是有多燙。

    如今已近午時三刻,昨夜熬的熱茶,即便是熬到了今早卯時,此時也應該涼了。

    慕玄機撒謊不打草稿嗎。

    聽了素容的話,容臨月放下茶杯,挑眉看向慕玄機。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我婢女都看得出來你在說謊,我會不知道?

    慕玄機眉頭皺了皺,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舉起方才他用來沏茶的茶壺,用一種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的眼光看著容臨月道,“這個茶壺乃特製,裝著的熱茶一日都不會涼。”

    保溫壺?

    容臨月一聽慕玄機這話,腦子裏首先跳出來的就是“保溫壺”這個詞。

    如此神奇。”容臨月拿過那個茶壺,摸了摸,感覺到有一點點溫度,卻不是很燙。

    裏麵的茶滾燙,壺身卻是微熱,看來,當真與二十一世紀的保溫壺有異曲同工之妙。

    慕玄機淡淡看了一眼容臨月,不語。

    放下茶壺,容臨月心情舒緩了不少,眉頭卻又不由得皺在一起。

    見狀,慕玄機不由得問道,“月姑娘這是犯什麽愁?”

    容臨月的眼睛很美,細柳眉也很美,搭在一起簡直是絕配。

    可是看著容臨月擰著眉頭,破壞了眉眼的美感,讓慕玄機一瞬便注意到了。

    我在想,昨在詩詞比賽上奪了冠,可是,那一萬兩黃金卻並未收入我囊中。”容臨月單手撐著下巴,“那銀兩,是詩詞比賽的噱頭,還是,被他人給吞了?!”

    噱頭?吞了?

    詩詞比賽自古以來便是上京城賞花會的一大看點,怎麽可能設銀兩為噱頭,卻這麽多年依舊許多才子參加呢?

    容臨月的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不會的,月姑娘還是不要將人心想得那般邪惡的好。”慕玄機無奈歎了歎氣。

    邪惡?

    貪財,在容臨月眼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什麽都做不成,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士,容臨月深知這一點。“三皇子是從來不缺錢,才會相信所有人都善良。”

    容臨月前世見過一個父親為了錢,能夠將自己的女兒賣給人販子,一個老人為了錢,撿遍城市所有垃圾桶的廢品。

    慕玄機生在皇室,從小便含著金湯匙,長大後又是經商奇才,必然無法體會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