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臨月裝作一副見素言一直不說話，才忍不住關心地問道的模樣。

    之前考慮到素言的身體狀況和心理狀況，她跟素容素顏都心有靈犀一點通地各自默認不問起素言之前經曆了什麽。怕一旦提及，素言就會受刺激。

    事情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容臨月是認為時間已經夠久了，即便是心理有創傷，素言也該自我修複得不錯了。

    安王府的“他們”，其實也不過就是指的是慕子淵而已。

    畢竟，慕子淵還記得她是他的“殺母仇人”，所以，心理扭曲到在救出她的婢女之後又折磨一番，也不是不可能的。

    聽到容臨月這麽問及自己，素言最開始他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被一旁的素顏捅了捅腰子，素言才回過神來，看向容臨月。“小姐是在跟素言說話？”

    容臨月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見狀，素言眉頭皺了皺。“素言方才沒有注意聽。”

    剛才素言的眼睛是一直盯著這火爐的，而且十分無神，素言的話，容臨月是相信的。

    容臨月也不介意精簡地再重複一次方才的話。“我問，你之前究竟經曆了什麽，是在安王府還是在皇宮受的創傷，為何變得與我們這般疏離了。”

    雖然以前的素言比不得素容的跳脫，但是那也絕對是不亞於素容的歡脫。

    但是，從慕子淵的安王府將素言給接回來了之後，素言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比素顏還要沉穩安靜了。

    雖然短時間內可以認為是因為大概是受了刺激，但是已經過去這麽長的時間了，素言的狀況還是不樂觀，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這次聽清了容臨月的問題，素言不禁一愣。

    而素顏和素容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素言。

    容臨月問的問題，她們早就想要問了。

    隻不過，素容是沒有心思去問，怕自己傷害到素言。

    而素顏是不敢問，也是怕傷害到素言。

    可是，過去這麽久了，容臨月才問起，作為最掛心素言的素顏，自是也沒有阻止容臨月了。

    素言看了一眼素顏，見素顏一直緊張兮兮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心沉了沉。

    沉吟片刻，素言才微微勾唇，“小姐，素言不是很想提起。”

    對於素言看似為難，實則是推脫的說辭，容臨月也沒有拆穿，反而是十分配合地裝作有些內疚的樣子，撇嘴道。“沒關係，什麽時候想說了，隨時可以說出來，我們都在呢。”

    “多謝小姐。”

    “有些話，不要等著別人逼你才說。”容臨月淡淡看著素言，語氣十分平淡的說道。

    聞言，素言又不禁一愣，總感覺容臨月是在暗示她什麽，但是她又不能自己露了馬腳，還得幹笑著道。“素言多謝小姐關切。”

    不知道為什麽，素言總有一種感覺，自從上次容臨月將麵紗拿出來之後，就在看自己的時候，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又或者說，在自己上上次在皇宮裏見過一次主子以後，容臨月就好像察覺了似的，對自己總是一種怪怪的帶著疏離的感覺。

    容臨月不知道素言在想什麽，容臨月隻知道自己對素言已經是夠寬容了的。

    已經給了素言好幾次的機會，讓她自己來說出自己的身份，或者難言之隱，但是，素言都沒有。

    在嫁到南城之前，容臨月是一定要讓素言露出明顯的馬腳的，最好還是能夠將她背後的人給拖出來了。

    素顏是對素言關心則亂，所以至今還是沒有察覺到素言的可疑，看到素言露出為難的表情以後，素顏還心疼地攬住了素言的肩膀。

    而素容就更不用說了，腦子裏的神經是比腦子還要大條的，怎麽可能察覺到不對勁。

    所以，這種找馬腳的事情，就隻能靠容臨月自己了。

    看了一眼素言，不出意料的還是沒有任何破綻，所以容臨月也根本就不指望素顏和素容能夠看出來什麽。

    至少目前為止，素言應該還沒有做過什麽傷害素顏和素容的事情，容臨月也就沒有計較過什麽。

    不過，真正的素言在哪裏，才是容臨月最關心的事情。

    已經讓花樓夜找了近一個月了，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

    但是，容臨月猜測，素言是沒有危險的。

    畢竟，眼前這個是假的，很多事情，還是要通過真的才能知曉，如果對真的下了手，那假的也就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了。、

    眸子斂了斂，容臨月淡淡地深吸一口氣，而後看著素顏，問道。“進來的時候見你們二人似乎談的很開心，在聊什麽呢。”

    這個問題，容臨月從院子外進到主屋的時候，就問過素顏了，隻是當時的素顏並沒有正麵回答容臨月而已。

    現在聽到容臨月又問起，素顏看了一眼素言，似乎是在看素言有什麽反應。

    見素言的神色如常之後，素顏才笑道。“沒說什麽，就是我在問素言，最近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小姐快出嫁了，日後見麵又難了，我們應該一道出去走走的。”

    出去走走？

    聽到素顏這麽說，容臨月微微低垂自己的眼瞼，點了點頭，似乎很是認同。“還是素顏考慮的周到，這個事情，我會安排的。”

    聞言，素顏點頭應下。

    素言起身，對著素顏說了一聲，“我乏了。先去睡了。”

    而後，才跟容臨月福了福身。

    自從素言被救回來之後，就是比較與素顏親近，容臨月也早已經習慣，便擺了擺手，隨素言去了。

    素言推開門，走回了偏室，主屋的門被素言給掩上。

    素言現在不在主屋了，這為了素言身子準備的暖爐也可以撤了。

    素顏撈起自己的袖子，將暖爐捧在手心，正要走出去，容臨月卻突然拉住素顏的袖子，止住了素顏的腳步。

    見狀，素顏不禁頓了頓，看向容臨月，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手心裏的暖爐有些燙手。

    容臨月眸色閃了閃，問素顏。“素顏，你覺得，有報應這一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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