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將老先生送了出去，要送到泰豐樓，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的。

    容臨月咬咬牙，將素容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而後，給素容吞下一顆送金丸以後，容臨月就走到門前，看向窗戶底下。

    方才她好像是在老先生說診斷結果的時候，聽到了這裏有響動，可是，現在出來一看，又什麽都沒有。

    抿著唇，容臨月忽然提高音調，喚了一聲。“素言？”

    沒有人回應。

    容臨月眼裏劃過一抹異樣，但是卻又什麽都沒說地轉身回了屋子裏。

    守在素容的床邊，容臨月的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床上的素容臉色還算是正常，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隻不過有些疲憊。

    看到素容這個樣子，容臨月不禁想起以前，在高考後抉擇專業的時候，容臨月一直在人類事業最偉大的兩項之間糾結。

    一個是醫療事業，一個是教育事業，在當今社會都是很讓人敬佩的。

    大抵是被自己曾經學醫的那些表姐們說怕了，容臨月才下定決心學教育的。

    可是，後來才知道，學師範並不是比學醫輕鬆多少，每個專業都有自己的難處。

    要是當初她學的是醫就好了，也許現在就能幫上素容了。

    看著素容那麽活潑的一個姑娘如今躺在這榻上，容臨月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目光別開，看向門外，容臨月眼裏劃過一抹陰霾。

    素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容臨月一臉深沉地坐在床榻旁，守著素容，微微斂了斂眉，素顏走過去。“小姐，你快去歇著吧，我來守著這丫頭。”

    “回來了？”容臨月抬眸看著素顏，“素言呢？”

    容臨月猝不及防地這麽一問，素顏倒是一愣。

    回想了一會兒，素顏才發現自己好像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素言了。大概是有幾個時辰了。

    想來後來也是忙於素容暈倒的事情，所以，就一直沒有去在意。“大概已經睡了。”

    素言素來休息的早，身子差了以後更甚，今日應該是早就睡下了。

    聞言，容臨月倒是也沒說什麽，隻是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素容。

    心裏掙紮過後，容臨月才看著素顏，笑道。“坐吧，你也奔波了一日了。”

    素顏愣了愣，搬來一張凳子，坐下以後，又不禁勸導容臨月說道。“小姐，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著吧。”

    容臨月今日也是奔波了好幾趟路程了。

    聞言，容臨月搖了搖頭，“好久沒跟你談談心了，趁著還沒出嫁，好好跟你說說話。”

    容臨月嫁到南城那邊去，要帶的是素容，而不是素顏。

    容臨月知道，素顏是比素容要穩重和智慧得很多，到那時將素顏帶到南城去，遠比帶著素容去要強得多。

    可是，正因如此，容臨月才更加決定要讓素顏留在西夏上京城。

    上京城的事情，交給素容，容臨月不是很放心。

    素容腦子太直，不適合打理這些瑣事。

    聽到容臨月提及嫁到南城的事情，素顏就不禁想到容臨月能夠呆在她身邊的日子也不是很多了，不禁有些神傷。

    “小姐”

    看到素顏的表情變化，容臨月就知道素顏又要感傷了。

    拍了拍素顏的頭，容臨月故作輕鬆地道。“不會去很久的，我又不是當真嫁給鳳於鑄。”

    想必鳳於鑄和容臨月都是心知肚明的，這場聯姻，隻是一場交易，於鳳於鑄，於她，都隻是一場交易。

    素顏點點頭，認同了容臨月的話。

    他們將軍府最尊貴的小姐，才不會嫁到南城那樣的小國去做一個城主夫人。

    不知道素顏低垂著頭在想什麽，容臨月問道。“素顏，你和素言有多久沒有好好談心了。”

    談心？

    素顏想了想，這個詞好像已經距離她和素言很遠了。

    從容臨月受命入宮開始，素顏和素言就是分隔兩地，幾乎一個月也是見不到一次的。

    哪怕是見麵，也是傳遞完消息之後，匆匆離去的，根本沒有時間做過多的交談，更何況是“談心”。

    就算是被容臨月從慕子淵那裏接回來之後，也不知道素言究竟經曆了一些什麽，變得不愛言語，素顏出於尊重，也不敢過多的問。

    所以，聽到容臨月這麽問起，素顏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挺久了。”

    這段時間，期間素顏是有跟素言進行過幾次深談，但是都不算是談心吧。

    談心素顏怕傷了素言的心。

    素顏的答案在容臨月的意料之中，所以，並不是很意外素顏此時此刻的神傷。“那你覺得，從安王府回來之後，除了少言寡語，素言還有什麽變化嗎。”

    變化是肯定有的，隻是，容臨月想要聽聽，素顏的眼中，素言變得如何了。

    她怎麽覺得不重要，畢竟素言跟素顏才是最親近的人，素顏的感官感受是最重要的。

    聞言，素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容臨月。“小姐是察覺到什麽了嗎？”

    “”

    容臨月搖了搖頭，“不是，就是想要問問。”

    素顏舒了一口氣，還以為素言出了什麽問題。“沒話說呢麽變化，就是話少了，沒有以前那麽愛動了。睡得也比以前早了。”

    “”

    聽起來，好像是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容臨月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睡得比以前早了多少。”

    素顏：“”

    回想以往素言歇下的時間，再對比如今，素顏皺著眉頭，回應道。“大概半個時辰左右。”

    一般都是會右不左。

    聞言，容臨月的眸子眯了眯。“那你一般什麽時候睡。”

    素顏跟素言是睡在一個屋子裏的。

    “我看情況，一般是在素言睡下以後一個時辰。”

    素言睡得太早了，素顏忙碌慣了，除了素言剛回來那幾日以外，後來的時間，素顏都是隨不上素言的作息時間的。

    一個時辰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了。

    容臨月正在思量，素顏卻問道。“小姐，怎麽了？”

    經過內心的一番掙紮，容臨月還是稍微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素顏，你會不會覺得，素言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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