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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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工作室耍無賴那夥人,警察卻遲遲的抓不到——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擾亂報複事件,可是現在那一對情侶就這樣憑空的消失掉了,當初他們來店裏登記的個人信息竟然全都是假的。甚至當警察用照片去搜索目標對象的時候,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都沒有找到。
薑昭昭的心裏,不免警惕起來。
但是薑昭昭沒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薑昭昭今早晨去工作室時,遠遠地就瞧見有一夥人聚集在工作室的門口,像是看熱鬧似的,將原本就促狹的門口堵得個水泄不通。薑昭昭心裏一緊,手機下意識的就撥到110,然後往門口走。
圍觀群眾見是薑昭昭來了,所以很識趣的讓開了路。
薑昭昭進去,薛景山眼尖的的看見她,過來。
薑姐,是吳悠。”薛景山指指麵前已經被中間人隔開的兩方勢力,說明情況,“之前吳悠接了個旅拍,這個女士就是那位攝影師的妻子。她言之鑿鑿的在說小悠和她丈夫有不幹淨的交際。然後就帶著一撥人,過來找小悠理論。”
麵前兩撥人,右手邊是攝影師的妻子以及她喊過來一起幫忙的狐朋狗友,趾高氣昂的,神態囂張。左手邊是被工作室的員工擋在身後護著的工作室模特吳悠。小姑娘二十出頭,脾氣軟性格好……
薑昭昭簡單了解了情況。
薛景山講述完事情經過,然後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一定是誤會啊,小悠這姑娘老實安靜,不像是能去勾引男人的樣子,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的……噯?攔著點啊,怎麽又打起來了!”
薛景山話還沒有說話,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到吳悠身後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拔住了她的頭發。
空氣瞬間被吳悠尖銳的那聲尖叫劃破。
薑昭昭上前維持秩序,“不要打了,有什麽話好好說。再鬧,你們出去鬧,這裏是工作室。”
……
等到薑昭昭覺著自己臉頰一陣火辣辣的時候,兩方人再次被拉開來。
薑昭昭沒來得及管臉上是什麽個情況,指揮著薛景山過去將工作室的門關上。“這位女士,不知道怎麽稱呼。”
陳。”
薑昭昭點頭,“小悠你過來。”喊完吳悠,薑昭昭才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女人身上,衣服穿著雖然是牌子,價格不低,但是這整身搭配起來,鬆鬆垮垮的沒有一點正行。薑昭昭很難想象,他是攝影師的妻子。雖然說夫妻雙方審美不一定高度一致吧,但是至少也得有審美才是。
關於吳悠接的那個旅拍,薑昭昭記得。
攝影師是個四十不到的男人,身形硬朗,帥氣英俊。同為攝影師,薑昭昭和他打過交道,男人的審美不過,對待事情有著自己獨一無二的看法和態度,關於生活和自身,有著那個年紀男人該有的滄桑和閱曆。
薑昭昭將男人和妻子放在一起。
確實不搭。
薑昭昭並沒有為自己工作室模特開導的意思。
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
兩個人被安置到會客廳裏,透光玻璃的百葉窗被放下來。
陳女士,你好,我是這個工作室的老板。”
你好。”陳澄呈沒什麽好態度的,疊了下嘴皮,算是打招呼。
薑昭昭也懶得理會她這得理不饒人的架子,自顧的說自己的,“陳女士,我想問一下,你方才一直口口聲聲說,吳悠是小三,婊子這樣的話,我不不知道,你有什麽證據嗎?”
證據?哈,當然有。她和我丈夫去青海旅遊半個月,吃喝拉撒的全在一起,我老公相機裏的照片就是證據。模特?哈,我看她就是打著模特的幌子賣肉吧!”
一個桌子有四個麵,薑昭昭坐在一邊,吳悠和陳澄呈麵對麵坐著。一直以來,陳澄呈喋喋不休的說,吳悠都是啞口無言的沒有給自己辯解。
我沒有!薑姐,我沒有。”吳悠也是有聽不下去的時候——方才一片混亂之後,吳悠的頭發被扯得一片淩亂,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好好地被穿在身上,鬆緊度隨意的領口被扯得鬆鬆垮垮的。吳悠眼圈紅紅的,眼角掛著幾滴淚,將下未下的,好在臉上的妝容沒有花掉的太厲害。
薑昭昭看她一眼,沒來得及回答。
陳澄呈的聲音率先響起來,“你說你沒有,你敢說你沒有爬上鄭中南的床,你敢說你們倆沒有睡過?”
我……”吳悠一時癟了聲。
她終究是個單純的姑娘。好吧,此時此刻用來形容她的這個單純,不是說幹淨的意思。是形容她沒有心機。麵對陳澄呈的咄咄逼人,吳悠絲毫沒有還嘴和辯解的餘地。薑昭昭以為不是吳悠沒有底氣和立場,隻是沒有勇氣。
但是直到吳悠的這一聲癟聲,薑昭昭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剛畢業涉世未深的姑娘,竟然如此迅速的被這個世界濁化掉。
對麵坐著的陳澄呈,聽到吳悠的這句十分沒有底氣的癟聲,瞬間占了上風似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就太高了音調,“看到了嗎,我沒罵錯吧!”
會客廳的門被從外麵推開,鄭中南沉鬱著一張臉走進來,先看了吳悠一眼,臉上風平浪靜的沒有任何波動。匆匆一掃之後,視線落到陳澄呈身上,凝重著一張臉,瞬間就拉了下來,生氣,“丟人現眼!還不走!”
陳澄呈伸著脖子想要辯解幾句的,按時在鄭中南並不友好的臉色之下,原本磨到嘴邊的話,被吞了回去。
之後的事情就順利了很多。
鄭中南向薑昭昭和吳悠道了歉,然後便走了。
……
然後呢……模特和攝影師之間……”作為一個很認真的聽故事的人,周元乾在薑昭昭停止講述的時候,適時地開口,然後詢問後麵的事情,但是薑昭昭隻是看了周元乾一眼,根本摸不透是什麽眼神的,就低了下去,聲音淡淡的,敷衍而又倉促的說,“不知道。”
薑昭昭成功的換了話題,“你幫我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吧。我本來是打算去醫院的。但是想著電腦在你這邊放著,剛好順路過來拿著電腦再去,但是沒想到,發生了點插曲,所以就耽擱了。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嚴重。”
知道臉上有傷口,剛才還拿頭發擋著多髒啊。要是進去了細菌,那可是要留疤的。”
作為女人,更何況是愛美的女人,對身上的疤痕是十分顧忌的。薑昭昭的身上,也不是沒留過疤,胳膊上,膝蓋上。哦對,還有腳踝上,先前被非洲的難民用刀刃誤傷過。當時條件惡劣,傷口恢複了許久,才得以痊愈,而新長出來的肉,白嫩嫩的一小塊,在原本正常膚色的位置顯得並不那麽順眼。
後來也是紋了個紋身上去,才大大方方的將她遮過去了。
傷疤這東西,無可厚非。
但是能沒有則就沒有,更何況是在臉上。
薑昭昭從不認為自己長得好看,所以這原本就不怎麽漂亮的臉蛋上,再多出幾道醜陋的口子來,怎麽著都是不讓人開心的。
所以此時此刻,聽周元乾這一嚇唬,倒是有幾分上心。
在周元乾去旁邊找鏡子的時候,薑昭昭已經從手包裏翻出化妝鏡,然後查看自己臉上的傷口。
好在,沒什麽大礙。在工作室的時候,已經做過簡單清理了,所以此時此刻的情況,還算樂觀。
周元乾坐回來,開始拆藥箱。
你別碰她,頭發往後麵掖一下。我看要不我先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畢竟傷口是在臉上,要是留疤了,那可就不好了。”
行。”手包裏的手機過來一個電話。薑昭昭一麵乖乖地將腦袋偏過去,一邊用另一邊耳朵接聽電話。薑昭昭答應了兩聲,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轉頭對周元乾說,“可能去不了了,警察說,上次鬧事的那對情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