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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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少邦並沒有料到薑昭昭是在說謊,薑昭昭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要說謊。
車子從機場前麵的主幹道上緩緩駛過,薑昭昭隨便給他報了一個比較偏遠的地址。聽到薑昭昭說完之後,駱少邦有一瞬間的愣怔,下意識的就問你去哪裏做什麽。薑昭昭倒是一臉坦然的,表示,有個客戶在那邊,她需要過去做調查。
駱少邦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沒有追問原因。而是踩了油門,加速往前衝。
直到他們的車輛被塞在第一擁擠的十字路口時,薑昭昭才明白過來,自己此時此刻的行為是如何的幼稚。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想要和駱少邦多呆一會。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見麵的緣故吧。薑昭昭對駱少邦竟然萌生出一種想要去了解一下你最近這段時間生活的好不好的念頭——薑昭昭內心如是的想,行為上也在潛移默化的追隨著她的心。
最近工作室的生意還順利嗎?”駱少邦隨口開了電台,低緩的音樂從音響裏播放出來。他的這一句話,無非是將自己對薑昭昭的關心程度展現無餘——薑昭昭心裏麵如是的想,如果駱少邦真的有去關心薑昭昭的話,怎麽可能連薑昭昭最近的狀況不了解呢。這句話詢問的是不是太過於的淺顯。
薑昭昭心裏麵暗暗地摸索著駱少邦的意思,但是並沒有拆穿,“還行吧。我現在算是創業初期,有點困難也是應該的。我都能夠應付得來。”
駱少邦專注的目視前方,淡淡的嗯了一聲。
薑昭昭的最後這句話無意是主動地階段了,駱少邦接下去要問的問題。
一時之間,兩個人一陣無話。
很快,車流動起來,原本堵塞的交通道路一時之間也流通起來。薑昭昭閑來無事的拿手機刷著關於陸海生事件的最新動態。
陸海生這次的事情對他公司的股票影響很嚴重吧。”薑昭昭雖然沒有直接的在大公司工作過,不過早幾年和駱少邦朝夕相處的時候時候也是有所耳聞的——他們好歹是個公眾人物,雖然沒有娛樂明星那樣的備受關注。
但是一舉一動也是和自己公司的名譽和發展掛鉤。
比如陸潮生這次的狀況,恐怕是一次不小的曆劫。
沒那麽嚴重,他的公司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這次的事情隻能說是在可控範圍之內吧。”駱少邦似乎是並不想將話題料到陸海生身上似的,三言兩語的就將話題改了方向,“你和周元乾,快打算結婚了啊。”
薑昭昭下意識的朝駱少邦看一眼,誰知原本應該目視前方專注開車的駱少邦此時此刻剛巧也偏過腦袋來看薑昭昭,一時間,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看了個正著。
薑昭昭被駱少邦突然抓住了小心思,木木的眼神倒是有一瞬間的尷尬。
倒是駱少邦很快的仿佛是並沒有注意到薑昭昭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詫異似的,繼續淡淡的解釋起來,“前幾天我聽薑老師說,周元乾去家裏吃飯了,所以我想……你們的好事應該不遠了。”
駱少邦這話說的坦誠。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駱少邦開始刻意的不去關注薑昭昭的生活,刻意的忽視,刻意的逃避。駱少邦原本以為自己這樣做便會將薑昭昭在自己心裏麵的印記一點點抹去。但是直到薑昭昭隔著茫茫人海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駱少邦才知道,原來不管是自己做什麽,怎麽做,那些存在心裏麵的人,是永永遠遠的存在著的。那些越發想要竭盡全力想要忘記的人,是當真的很難忘記。
恩。我們快結婚了。”
薑昭昭淡淡的聲音,在促狹的車廂裏回蕩徘徊。一圈一圈的蔓延在她的胸腔。
殷素素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問過薑昭昭為什麽,不是一直不想結婚嗎,怎麽突然之間就改變了主意。
薑昭昭給她的回答,很簡單。薑昭昭說,“就是不想說實話,讓駱少邦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可能痛快的了斷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吧。”
得到了這樣子的答案,殷素素反問薑昭昭,“隻有對上一段感情還沒有釋懷的人才會惴惴不安的去在乎別人的感受。昭昭,你不會心裏麵還有駱少邦吧。”
不知道。”薑昭昭原本一向堅定的心突然之間動搖起來。
駱少邦聲音頓了頓,認真道,“那恭喜啊。”
謝謝。”
車子按照著既定的路線有條不紊的前行著,薑昭昭突然後悔自己方才為什麽要憑空說一個如此遠的距離。
顧寧繪已經做好了願意為陸潮生赴湯蹈火的架勢,但是沒想到陸潮生當真能夠如此心狠手辣到犧牲自己。當豔照門的女主角被扒出來的時候,顧寧繪的心徹底的寒了。
那句話怎麽說得來——顧寧繪想到陸潮生有膽量做,但是沒想到陸潮生真的去做了這件事情。
顧寧繪跟在陸潮生身邊十幾年,從二十歲的青蔥年華,到三十五歲的輕熟時光,顧寧繪並沒有苛求過他什麽,但是沒想到事到如今臉最後一絲隻想安安靜靜陪伴她的那顆心都要被這樣剝奪去。
外界沸沸揚揚的傳著的事陸家的二兒子睡了自己的小嫂子。好吃不過餃子,好睡不過嫂子,這句話原來是這樣由來的啊。顧寧繪將自己關在家裏麵,外界的風聲掩耳盜鈴似的被關在了門外麵。
以至於當門板被從外麵敲響的時候,顧寧繪並沒有去開門的打算,因為她能夠知道,此時此刻陸潮生一定不會來看她的。肯定是躲得遠遠地,趁早撇清關係才是,怎麽能夠來看她的。
當當當——”
門板還在響。顧寧繪的視線輕飄飄的從房間裏每一件家具的陳設上麵劃過去,曾幾何時,這些都是陸潮生陪著自己一同在家具店裏一點一點的挑選,一件一件的對比,然後購置回家後,一件一件的在計劃要擺放在哪裏。
但是如今,顧寧繪看著這些物件,睹物思人的,像是在看著一個又一個的耳光,狠辣辣的扇在自己的臉上麵。
門板在響。
顧寧繪的思緒有些不耐煩,她勾勾腳掌,尋到鞋子的位置,穿上,去開門。
陸董楠站在門口,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風衣裏麵藏著醫院的病號服。顧寧繪拉開門看到陸董楠的那瞬間有些毫不掩飾的愣怔,想要關門,但胳膊沉沉的扶在門把上,使不上力氣。
方便談一下嗎?”
顧寧繪連對他的稱謂都沒有,就直愣愣的,像是被吸走了三魂七魄似的,手腳不靈活的往後退,讓開路好方便陸董楠進來。
——顧靜姝走的那天,顧寧繪讓陸董楠幫忙照顧顧寧繪。
直到後來,顧寧繪才知道,自己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自始至終,顧寧繪對待陸董楠的感情都是一種敬畏。顧寧繪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不管是從晚輩對長輩還是從女性對男性的立場。陸董楠的長相,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魘之中。
顧寧繪發誓自己和他之間沒有過經曆。
但是自己就是克服不了對他的恐懼。
我想你應該看過新聞了吧。”陸董楠身上雖然穿著並不舒坦的病號服,但是周身散發著的氣質依舊是那般的市儈式的慈祥——在顧寧繪一瞬不瞬的杵在原地盯著陸董楠有一會的功夫後,終於能夠意識到,自己對於陸董楠的恐懼,是因為陸海生。
陸海生對陸董楠的偏愛和偏心,當年第一次見到陸董楠的時候,顧寧繪就已經意識到了。
被陸董楠直直的視線注視著,顧寧繪半晌才回了注意力,應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