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無殤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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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盡皆震驚的看著眼的前熊熊大火,而此時,浮生卻早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色平靜,好似做了一件極其平凡的事。

    幾息後,隨著火光漸漸變小,直至徹底消散後,人們的視線才漸漸回攏,所有的弟子們,下意識的去尋找浮生的身影,才知道浮生已經穩穩當當的回到位子上。

    吃驚的議論聲,這才此起彼伏的響起。

    我看到了什麽?快來掐下我,告訴我這不是做夢!”

    有弟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連忙叫同伴掐他。

    疼痛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完全是真實發生的,此位弟子才瞪大了雙目,一副很震驚的模樣。

    真的是啊,原來水火不容不是絕對的,在滿足一定的條件下,水火竟然能相容,而且還互相輔助,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師長說的也不是盡對啊。”

    這一刻,懵懂的少年少女們,才知道有些事,在所謂的‘專業’之下,並非就是真理,隻要用心去觀察,就會發現,還有其他道路,可進行辯證。

    此刻的他們,看著浮生的眸光,那抹驚訝與信任,直接超越了魁元。

    真是沒想到啊,浮生他不僅戰力非凡,且,在煉器這道,還會有獨到的見解,這也太強了吧。”

    有弟子,真的很佩服浮生,眸光大甚。

    眾說紛紜之際,魁元麵色有些難堪的回轉而來,他先是看了底下周圍的弟子們,最終又將目光定格在浮生身上。

    看著浮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樣,他心頭那個氣啊,但很快就被無以複加的震撼,傾滿了整個胸腔。

    浮生方才的表現,真的是驚到了他,魁元是萬萬沒想到,在他眼中列為頭號刺頭的孬樣弟子,居然還真的對他的結論,不,是前人的結論,進行了有效的辯證,證實了水火不容,不是絕對的,其中有誤,做到了水火可相容,還能彼此幫助。

    感受這周圍弟子們的議論聲以及震驚姿態,魁元直覺得這真的是一計徹徹底底的巴掌,擊打在了他的臉上。

    讓他覺得臉頰火燙,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耳畔中聽到的聲音,全然變成了一種嘲笑,一種對他教學水準的質疑。

    此刻,魁元的心情是複雜又變化的,最終還是怒意占據了上風,他環視一圈,而後,猛然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你們這群孬樣,還想不想學啊!”

    聽著吵雜聲,魁元都氣的青筋暴起,他認為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暴脾氣的他,立刻就大怒了。

    你們還想不想學?!

    這句話落在眾位弟子耳中,切切實實成為了威脅,來此處的弟子們,哪個不是費盡心思,才來到此處,不到萬不得已,他們肯定不想離開。

    那些逐漸開始質疑魁元的弟子們,立即就安靜了下來,不敢再開口議論。

    隻有浮生在後方,淡淡笑了笑,隻不過,他的眸光此刻在看向魁元的時候,已然泛著些許冰冷。

    他在質疑,質疑魁元,不論教學水準抑或為人。

    魁元自然發現底下的那些他口中的孬樣弟子,已然開始對他產生質疑,這讓他的心中,平添了很多煩躁與不安。

    為此,他打算立即打破,想快些轉移話題。

    他扯著粗獷的聲音,急忙轉移說道:“你們不要多想了,有人走旁門左道,乍一看,似乎是正確的,但實際上卻是旁門左道,走不了太遠,你們要謹記!”

    這顯然是抨擊浮生方才的實驗,他必須為自己進行辯解,而後,他不等眾位弟子反應,繼續道:“好了,現在繼續,說說煉器一道最為基礎,也是最為經典的定理吧!”

    此話一出,所有的弟子,再一次提神,隻因,聽到了最為經典的定理,不用想,他們也知曉接下來說的應該極其重要,甚至影響甚遠。

    所以,很快就把方才對魁元的質疑,先放放了。

    浮生看的直搖頭,隻能說這些少年少女們,還很單純。

    魁元鬆了一口氣,這群傻子,隻是一句話就將你們糊弄過去,自己方才真是多慮了,就那個刺頭弟子的挑撥,看起來似乎有些影響,但事實上,一點影響都沒有,真是白白擔心了一場。

    似乎像是在宣告勝利一般,魁元還似笑非笑的看了浮生一眼,好似在說著,不管你如何挑撥,這群孬樣最終還是會傻傻的信任我,你能如何?!

    《能量缺失》是一切煉器的基礎,通俗點說,無論是那種能量,總會有滅亡消失的一天,就比如火,總有熄滅的時候,人總有死亡的一天,使用某種物質,用一點少一點,始終在缺失,從未停歇過。”

    這個《能量缺失》準則,被而今視作一個公認的定理,人們在不斷的總結中得出的一個結論,無論是什麽物質,總會有缺失的一天。

    聽著魁元的解釋,諸多弟子盡皆恍悟,十分的認同,他們也覺得這個定理,根本就無需太多的辯證,就可在日常的生活中,所處可見。

    火會熄滅,水會斷流,便是堅固的典器,亦會破損,直至消失。

    沒有什麽物質,能在無情的歲月中,恒古長存。

    此刻的浮生,不知為何,眼神突然便黯然了。他緩緩抬頭,透過學房,看向蔚藍天際,沒有人知道浮生此刻的心情。

    他的眸子,有流光轉動,那裏是一片滄桑。

    滄桑深處,有一孩童出現,他咿呀學語,蹣跚學步,獨對煉器,情有獨鍾。轉瞬間,他已長大些許,小手抓著一個身軀偉岸男子的衣角,眼中有疑惑,指著他擺弄好的半成品典器。

    時光不斷流轉,那小孩慢慢長大,而他對煉器的成就已然可窺一角,但對那位依然偉岸的男子,依舊依賴。

    偉岸男子無論去向何方何地,始終都帶著這個已然是少年的男孩。

    從那之後,偉岸男子,劍指長空,腳踏九重天,血染長沙,縹緲白衣,還是留下了血跡,但他的旁邊,總有一個依賴著他的少年。

    他視他如師如父,他待他如徒如子。

    有一日,那偉岸男子不在偉岸,身上有致命傷口,汩汩鮮血,不斷自其中而出,止也止不住。少年已成英俊男子,他泣不成聲。

    仰天長吼,恨天恨地,恨不得長生,空留遺憾,隻留下一行字,血染的字!

    那一日後,他白了發絲,獨踏煉器一道,功成名就,得後世萬人敬仰,進階八階器皇,無人知曉他名字叫什麽,隻是自那日後,人們都稱他為無殤,號稱無殤器皇。

    他留下了諸多關於煉器的心得與煉器書籍,這些書籍被後人,視作瑰寶,奉為煉器寶書,經萬人傳誦。而後,他就此消失。

    有人說,他去追隨他的師尊了,也有人說,他在世間隱匿,潛心修煉,隻為救那個偉岸的男子,更有人說,他在度萬千紅塵,亦要在輪回中,見他的師尊。

    可是,哪有輪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