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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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葉思語&紀北琛(六)

    窗外是霓虹斑斕的夜色,場內回蕩著靡靡之音,與他們淩亂的**互相交融。不遠處也有幾對男女在摟抱擁吻,沉醉在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間。

    葉思語的身體發燙,但心確是涼著的。這種風流成性的男人,看見能讓他有*的女人就收歸旗下。她很清楚,紀北琛千方百計把自己挖過來,並不是真正的欣賞她,而是在乎把她挖過來能幹些什麽。

    然而,紀北琛雖然手段不甚光彩,但相比於張默還算厚道。

    張默曾許下誓言,會照顧她一生一世,她深信不疑,天真地以為找到歸宿,可惜結果很諷刺,還差點讓她萬劫不複。

    那種被拋棄的悲痛和絕望,葉思語再也承受不起,跟心碎相比,紀北琛對她身體的占有的掠奪簡直就不值一提。紀北琛雖然混蛋,但從未給過她虛假的承諾,更沒有給她半點幻想,即使今後他們一拍兩散,她也不必傷心難過,頂多算是被瘋狗咬了幾口罷了。

    察覺到懷中的人心不在焉,紀北琛親密地纏著她的舌,搭在她腰間的手也用力收緊,以示自己的不滿。

    葉思語沒有反抗,也沒有抵觸,甚至還半仰著臉,順從地遷就他的親吻。

    紀北琛自然得寸進尺,將葉思語壓在沙發的一角,他開始挑開她的領口,手也放肆地滑進衣內,在那片細膩的肌膚密密流連。

    平日在床上也不見得她如此配合,紀北琛有所困惑,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今天怎麽這麽乖?”

    他們都喝過酒,意識似乎都有點飄飄然。那酒是紀北琛常喝的威士忌,很烈,不過又十分暢快。他摸了摸她被蹂-躪得嫣紅的唇瓣,聲音喑啞地問:“醉了?”

    葉思語確實有幾分醉態,她的腦袋尚算清醒,不過說話時有點含糊:“是醉還是不醉,重要嗎?”

    紀北琛輕佻眉梢,射燈恰好打在他的側臉,映得那眼神鋒利而敏銳。他的表情高深莫測,葉思語與他對視,那無形的壓力最終讓她敗下陣來。把他推開,她將酒瓶撈過來,先往他杯裏灌滿,接著又為自己斟上。

    沙發裏的紀北琛一動不動地坐著,當葉思語把酒遞過來,他才伸手去接:“喝這麽多很容易出事的。”

    葉思語碰了碰他的酒杯,一臉平靜地說:“我不是早出事了嗎?”

    紀北琛的唇邊慢慢地揚起一點笑容,看著葉思語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他說:“看來你確實有心事。”

    辛辣的酒液刺激著味蕾,也麻痹著神經,葉思語目光迷離地望著舞台:“我沒事。”

    酒杯已經見底,紀北琛給她添了一點,待她喝下去,他才說:“你是覺得威士忌味道不錯,所以才拚命地喝?”

    “是啊。”葉思語被他逗笑,“紀總口味挑剔,能被你青睞的酒,肯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跟我講講,說不定我能幫上忙。”紀北琛又想話題繞回去,思索了一下,他問,“是錄音不順利?還是其他工作出了問題?”

    葉思語“唔”了一聲,接著說:“你如果那麽想幫我,那就把曼曼那段視頻給刪了,免得我整天掛心。”

    紀北琛笑她:“你自己的事都顧不好,還要管別人的閑事?”

    葉思語說:“你剛才也說,是我害曼曼攤上這個麻煩的,她幫了我,我不能坐視不理。算我拜托你了,你千萬別驚動她,我不希望這件事再打擾她的生活。”

    紀北琛笑而不語。

    葉思語又說:“還有,曼曼跟餘修遠鬧成這樣,我知道你肯定有份從中作梗,你就這麽不見得甜蜜恩愛嗎,這樣攪合有意思嗎?”

    “有調查數據顯示,分手後重新複合的概率大概有82%,不過複合後能走到最後的隻有3%左右。這就表明,分過手的情侶並不適合重歸於好,就算勉強複合,也會因為相似的原因爭吵、冷戰,又一次分手。你不覺得這樣的過程很鬱悶又很無語嗎?既然分手,就應該分得幹幹脆脆,他狠不下心,我幫他一把就是了。”說到這裏,紀北琛瞧了她一眼,“我要是你,我肯定想方設法讓岑曼遠離阿遠,免得他們重蹈覆轍,這樣雙方都能解放,多好。”

    她的看法跟紀北琛的完全相反:“他們感情那麽深,而且還愛著對方,不應該就這樣放棄。”

    紀北琛淡漠地說:“世上相愛卻不能開花結果的人太多了。你走在街上,遇到的路人大多數都錯過了最愛的人,這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沒什麽了不起的。”

    “說得真輕鬆,你肯定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

    想到自己,葉思語又喝了半杯酒。一個人全心全意投入一段感情,要放棄談何容易,岑曼跟她是一類人,對待感情都有點偏執和癡狂,愛得如喪失理智,又怎會舍得輕易分手。岑曼放不下,餘修遠同樣放不下,旁觀者清,她知道這對歡喜冤家由始至終都是深愛著對方的。正因如此,她才努力地撮合他們,可惜紀北琛卻一直跟她唱著反調。

    葉思語一邊感慨著自己的遭遇,一邊感慨好友的坎坷情路,不知不覺就貪杯了。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光怪陸離,所有片段都零零散散的,醒過來的時候,她又什麽也想不起來,隻記得紀北琛是怎麽用力地掐著她的臉,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正跟自己說什麽……

    眼珠呆滯地轉動著,葉思語覺得頭頂上那天花板挺熟悉的,用力思考了片刻,她終於想起這是自己的臥室。意識逐點逐點地清明,她開始回憶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床鋪卻忽然晃了晃,一條結實的手臂隨即搭了過來。

    轉頭就看見紀北琛正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葉思語又驚又怒,整個人彈坐了起來,舉起枕頭就砸到他的臉:“紀北琛,誰讓你來這裏的!”

    紀北琛顯然仍未從睡夢中抽離,他的動作有點遲鈍,揮開枕頭就說:“睡這裏又怎樣?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跟我睡……”

    葉思語二話不說就驅趕著他:“你走!”

    跟他睡過是一回事,但被他闖進自己的私人空間又是另外一回事。平時他喜歡在酒店、在會所,甚至在那隱蔽的公寓幽會,葉思語都可以接受,唯獨在自己的地盤就不能忍受。

    在葉思語的認知裏,臥室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地方,當這裏被侵占,她會喪失所有安全感,尤其對象是紀北琛。她跟他的關係大概就僅限於不純潔的*關係,除此以外,她不希望再跟他有任何交集,更不允許他繼續深入自己的世界。

    紀北琛將手枕在腦後,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昨晚是你發酒瘋,拚死拚活要我送你回來的。”

    她怒道:“送完你就走啊,你還死賴在這裏做什麽!”

    紀北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好像很緊張,難道這裏藏著很多不能讓我發現的秘密?”

    說著,紀北琛便抬眼環顧這這個三十來平米的房間,葉思語氣得發抖,她使勁將他拉起來:“你以後不許再來,不許!”

    手臂被抬高,紀北琛那寬鬆的睡衣衣袖便滑了下來,上麵布著細細長長的劃痕,有些還劃得不淺。葉思語很意外:“你跟別人打架了?”

    紀北琛將手抽走:“是啊,跟一個瘋子打架。”

    察覺他正目光怪異地盯著自己,葉思語指著自己的鼻尖,難以置信地問:“你說的……是我嗎?”

    “不是你還有誰。”紀北琛下了床,他赤腳走在地板,過去把拋在一角的衣物撿起來。

    葉思語實在沒有印象,因而矢口否認:“你少含蓄噴人了!”

    紀北琛回過頭說:“當時你發瘋一樣搶我的手機,要我把岑曼露臉那段視頻刪掉,我說那段視頻我早被處理了,你怎麽說也不信,還像個瘋子一樣又捶又打又掐,還咬人。那牙齒印子還在呢,你要不要過來比對一下,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撒謊。”

    他說了這麽多,葉思語隻聽見那句視頻早被處理了,她跪坐在床邊,很認真地問:“那視頻真的被你處理掉了?”

    紀北琛說:“達到了目的還不處理它,難不成要留著等餘修遠追殺我嗎?”

    得知這個事實,葉思語欣喜若狂,就連紀北琛也覺得順眼了很多。盡管沒有了要挾她的把柄,但他還是發揮著無賴的本色,時不時就出現在她麵前。他像塊頑固的牛皮糖,又能在圈中呼風喚雨,任她怎麽甩也甩不掉。

    相比於紀北琛,張默則更讓葉思語感到煩惱。最近張默推出了一支抒情單曲,在接受電台采訪時,他直言這首歌是為念念不忘的舊愛創作的,此話一出,立即引起廣大媒體和網友的追溯。

    何航什麽也沒說,不過葉思語知道他有所不滿,幸好大眾都是朝著張默緋聞女友這個方向去查證,且她又安分守己、沒有添亂,因而他便大發善心,沒有狗血淋頭地教訓她。

    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最終還是有一家雜誌社的資深娛記挖到了葉思語跟張默的這段舊情。雜誌發行之前,何航已經收到風聲,就在他費勁搭線聯係到主編的時候,對方卻告訴他,那篇稿子已經被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