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盈盈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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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盈盈道:“算了,咱們不聊這個了,我也不便多說,以後還要繼續和夫人在一個屋簷下呆下去呢,這個嚐嚐看,是焦糖的,很香哦。”

    葉昕貞就嚐了一顆,果然香甜可口,她素來喜歡吃核桃仁,便笑著謝道:“難得你能想著我,這府裏,也就你肯疼我一點了。”

    說起來,如果你能懷上表哥的孩子,保不奇還有機會翻身,可惜,如今大嫂比你先一步,她懷的還是嫡子,唉,就算你將來再生了,畢竟不是在長,又不是嫡,你的孩子注定是要被大嫂的孩子永遠壓在下麵,翻不了身,聽說老太醫的醫術不錯,不如讓他給你開點方子調理調理,保不齊就能早些懷上了。”趙盈盈又歎了口氣,關切地看著葉昕貞道。

    這些我又何嚐沒有想到,可是,殷承澤來我屋裏的次數聊聊幾,哪裏就那麽容易懷上?”葉昕貞難過道。

    現在不就是機會了麽?大嫂懷孕了,她不方便,你就該主動主動啊,象今天,大哥受了三夫人的氣,肯定一肚子的火沒出泄呢,你怎麽還是一個人獨坐空房啊。”

    他……心裏沒有我啊。”葉昕貞眼中更加痛苦與無奈。

    男人嘛,隻要女兒家主動一些,你們又是正經的夫妻,你主動,人家也不能說你什麽,就算大嫂先懷了,你能再懷上,豈碼母憑子貴,大哥也能更憐惜你一些啊。”趙盈盈道。

    可他都不往我屋裏來……”葉昕貞道。

    你傻呀,他和夫人是對頭,你又是夫人的堂姐,對夫人最了解,你可以用夫人的往事吸引他啊……”趙盈盈道。

    葉昕貞眼睛一亮,激動地抓住趙盈盈的手:“是啊,你說得很對,我就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趙盈盈又道:“也不能隻用這個法子,男人嘛,進了你的屋,你還得用點手段,讓他離不開你才是。”

    讓他離不開我?”葉昕貞有點茫然。

    小嫂,讓男人離不開的法子多,要不那些風月場所的,怎麽不能讓那麽多老爺貴人趨之若鶩呢?”趙盈盈說完,起了身。

    葉昕貞臉都紅透了,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葉家家教裏可沒有這些東西,趙盈盈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子呢,這樣的話也虧她說得出口……

    轉念一想,她如今已經是殷成禧屋裏的人了,雖然葉昕眉那個賤人還攔著,可終歸是要被殷成禧收了的,她比自己還不如,至少自己還是正經媒人轎子抬進來的,她呢?用那樣不光彩的方式,想要在殷成禧跟前站住腳,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法子當然要用得著,若不是同病相憐,她也不會跟自己說這些,也算得上是肺腑之言了吧。

    可是,風月場所的女人究竟是用什麽法子勾引男人的呢?

    葉昕貞站起來,來回地在屋裏走動:“小蝶,小蝶?”

    小蝶走了進來,怯生生的,畏畏縮縮,幾個月不見,小蝶沒有了十幾歲女孩子該有的水靈與鮮活,她臉色灰敗,兩眼無神:“小……小姐……”

    什麽小姐,叫我二奶奶。”葉昕貞毫不猶豫一耳光甩去,小蝶木呐地連躲都不知道躲,生挨著:“二奶奶……”

    我問你……”葉昕貞剛開口,看了眼小蝶的神情,覺得很沒意思,皺眉道:“滾開,象個廢物,跟你說也沒用。”

    小蝶機械地退下去,葉昕貞的奶媽走了進來:“二奶奶,您這是何必呢,小蝶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葉昕貞不耐煩地揮手,問道:“李媽,你是過來人,說說,會有什麽法子留住大爺的心,讓他忍不住往我這裏來呢?”

    李媽道:“您還真把表小姐的話聽進去了?我總覺得她不是好人,您想啊,昕小姐收留了她,還給她小姐規製待著,她才進門頭一天呢,就……”

    李媽,她不也是沒辦法嘛,如果能做正頭夫人,男人的心也在你身上,誰願用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法子啊,那些在皇宮裏的女人,一步一步往上爬,哪一步不都是沾滿了血的,不是用些齷齪的法子?”葉昕貞不耐道。

    李媽無奈地歎氣:“早知道,當初還不如嫁進張家……”

    李媽,你又在胡說!”葉昕貞厲聲大吼:“以後不許再提張家二字,不然,我……”後麵的話,她到底沒說出來,嫁進裕親王府後,為了討好二太太,討好魏氏,她任由王府的人欺淩她跟前的人,陪嫁的好幾房人,散的散,賣的賣,留在她跟前的也沒幾個人了,而李媽是最忠心的,如果再把李媽的心也傷透,她可以用的人真沒了。

    李媽,我也後悔,可天下最不能買到的藥就是後悔藥,爹現在都不願意來看我了,他恨我把五房拖入了泥潭,連年哥兒的處境都被我弄糟了,娘也不願意來京城,說守在金陵,還可以靠老麵兒緩持與大房之間的關係。”葉昕貞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媽看著也心疼,當初若不是一心攀高枝,不惜傷了張家,傷了大房的心,又怎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如今雖然族裏雖然還沒把五房逐出門牆,但已經與五房不來往了,年哥兒以前還在錦鄉侯這裏學習,錦鄉侯和誥兒都是書讀得好的,金陵裏再好的先生也沒他們兩個強啊,如今可好了,大房再喜歡年哥兒,出了那樣的事,也不可能還會接受年哥兒,更不可能真心教他。

    想想就氣,五老爺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就受了葉昕貞的蠱惑,竟是聽了她的話……

    可事已至此,這幾個月在王府受的苦,李媽親曆親見。

    真要留住大爺的心,也不是沒法子,表小姐說的也還是有些道理的。”

    葉昕貞大喜,象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揪住李媽的衣襟:“快說,是什麽?”

    李媽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道:“你等等。”

    說著就進了屋,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手鐲子來。

    這個……?”葉昕貞不解。

    戴著,這個手鐲是當年太太出嫁時,老夫人給的,上麵有個暗扭。”李媽說著打開手鐲的開關,裏麵裝著藥粉:“這裏邊的藥,在大爺來的時候,放一星點兒在茶水或吃食裏,大爺就會對你很熱情,這裏麵,是麝香,以後大奶奶招你過去的時候,就把這個開關打開,會有幽幽的麝香釋放出……”

    葉昕貞猛地捂住李媽的嘴:“別說了,我知道了,小心隔牆有耳。”

    李媽點頭:“嗯,戴上吧,大爺總要過來的。”

    葉昕貞抱住李媽:“嗯,知道了,謝謝李媽,也隻有你,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李媽歎了口氣:“小姐啊,你該改改脾氣啦。”

    好啦好啦,別說了,知道了。”葉昕貞不耐煩道。

    李媽隻好無奈地苦笑,但願她能悔悟,早上正途吧。

    殷承澤在二老爺屋裏吃飯,突然裕親王來了,一臉怒容,殷承澤心虛,可臉上表情卻沒有半分顯露,還起身給裕親王行了個禮。

    裕親王抬手掀了桌子,剛上桌的飯菜碎了一地,二老爺麵帶微笑,什麽也沒有說,手裏端著碗,眼睛盯著前方,就象什麽也沒有改變,麵前還是擺著一桌他喜歡吃的飯菜一樣。

    王伯……”殷成禧誠惶誠恐地垂首而立。

    承澤我警告你,今日之事,若再出現一次,成禧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再保你。”王爺厲聲道。

    王伯……”殷承澤驚愕,委屈地看著裕親王爺。

    裕親王卻不肯再說什麽,轉身就走,殷承澤想解釋,二老爺的獨臂卻抓住了他,“來人,再吵幾個菜來。”

    爹……”殷承澤道。

    沒住氣!我去找他。”二老爺道。

    殷承澤便先將二老爺的輪椅推開:“爹,您的衣袍髒了。”

    沒關係。”二老爺道:“心不髒就好。”

    殷承澤眼裏露出羞愧之色:“爹,兒子也是……”

    二老爺歎了口氣:“你呀太急攻近利,眼界又窄,不知道仁者無敵麽?”

    殷承澤眼裏露出抑鬱不滿之色來:“可是兒子不甘心,不甘心。”

    二老爺道:“為什麽不甘心?你生下來,就是我的兒子,除非你不願意,而想做,他的兒子!”

    殷承澤撲通跪下:“爹,兒子絕無此意,在兒子心裏,隻有您是兒子的父親。”

    二老爺微笑地撫著他的脖子:“好,既然你要做我的兒子,那就該忍耐,該是你的,怎麽都會是你的。”

    可是爹,我不服,王位本該就是您的,您現在成了這樣,我要為您把王位奪回來。”殷承澤激動道。

    胡說,你王伯原就在長……”

    可您才是嫡子,他不是……”

    承澤,別再說了。”二老爺歎氣道。

    這些年,你王伯之所以對你更好,就是因為心裏有愧,如果離昊的身體不好,他終空不是長壽的命,你怎麽就不能等呢?”二老爺道。

    兒子不服,兒子心裏有恨,您的身體……如果不是他當年有私心,你又怎麽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您不知道,每次看見您這樣,我的心就象刀子在絞一樣難受。”殷承澤哭道。

    你呀,我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些事,急不來的,你今天的手段,做得也確實太低劣了,她已經是你的三嬸,你應該改善與她的關係才對,要知道,這些年,昊哥兒之所以一直安然無恙,可就是你三叔在守著他,如果你能贏得你三叔的支持,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二老爺道。

    兒子也知道,可是,來不及了,當初三叔將她從金陵帶上船,是以為,她會嫁給殷離昊,誰知道她竟然會勾引了三叔……”

    說話小心些,你要注意個人修養,成大事者,修身養性比什麽都重要,不然,就算你到了那個地位,也得不到大家的認同與尊重。”二老爺皺眉道。

    是,兒子錯了。”殷承澤垂頭認錯。

    當初我們都沒有想到,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竟然就得了你三叔的心,也怪我大意,以為成禧這輩子都不會成親,早知道,他會對她動心,就該早對她下功夫,待她好才是,現在,確實來不及了,你娶了她的堂姐,她已經猜到是你給她下了鶴頂紅。還是你太性急了,不該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你娘……教壞了你。”二老爺唇邊露出譏誚之色道。

    您不能怪我娘,我娘她……她一切都是為了你……”殷承澤大聲道。

    二老爺握緊掌頭,臉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可唇角還帶著一抹淺笑,隻是那抹笑很僵硬。

    你走吧,我要吃飯。”外麵丫環送了新吵的菜來,二老爺冷聲道。

    爹,兒子再陪您吃一點吧。”

    出去!”二老爺冷喝道。

    他的眼神再也不慈祥,再也不溫和,就象一隻被困在山間斷水斷食的困獸一樣,他瘋狂地往嘴裏扒著飯粒,然後隻是胡亂嚼幾下就硬吞了進去,哽住之後,喝了一口水,然後繼續狼吞虎咽,就象很久都沒有吃飽過飯一樣。

    一旁的長隨擔憂地喊:“老爺,您……”

    二老爺充耳不聞,一碗吃完之後,又伸出碗去:“老爺,您不能再吃了。”

    給我!”二老爺紅著眼命令,目光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