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葉昕貞之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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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一沉,眼神幽暗地捧起她的臉,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莫要氣我,終有一天,為夫的會將你吃幹抹盡,讓你伏軟求饒。”

    還真赤果!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換作葉昕眉的臉紅如晚霞,她深吸一口氣,轉了話題:“我算是知道在你心裏的地位了,無端被打了,還要威協我,你不疼我了。”

    說著作熱要落淚,某人哪裏還忍得住,一把將她攬進懷裏,打橫抱在腿上:“打你是讓你長記性,以後遇到事,得想法子通知我,不可獨自麵對。”

    見她眼圈還是紅紅的,又附唇親她,小心地哄:“好寶貝,再沒人比得過你了,一想到你可能在宮裏有危險,我的心肝都快炸了,下次可不許這樣。”

    葉昕眉的心暖得發癢,好象在他懷裏鑽拱撒嬌,可身子僵著,動彈不得,由得他象撫弄木偶娃娃一樣地親著拍著,氣不甘:“那你還點著我的穴呢,我又不是你的敵人……”

    “怎地不是?本王此生最怕的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克星。”殷成禧心有餘悸,不知這丫頭在哪裏看了春宮圖,撩人的手段是一等一的,剛才差點沒讓她送了命去,若不是內力高深,還真會控製不住,一想到她身子骨這般嬌弱,哪受得住自己的伐撻,就一陣後怕。

    “我曾想,到底她是你的嫡母,你該尊她敬她,我也跟著禮讓她些,哪曾想,她竟是如此心狠手毒,若非我識破那丫頭,這頂殺人謀命的帽子就硬生生扣在我頭上了。”葉昕眉想想還真有點後怕,老太君是有多恨殷成禧啊,以前還覺著她有頭腦,有策略,隻是手段太狠而已,如今看來,她的很多行為,根本就是瘋狂得不可理喻。

    殷成禧冷笑:“再熱的血,也捂不溫有些人的冰涼的心,我早不做指望,也沒打算與她妥協,所以,年節過後,便搬回王府,不與她一府,她再難對你下手。”

    葉昕眉卻搖頭:“不,搬回去就等於認輸,我不但不搬走,還要繼續住下,且就在這府裏等王爺你凱旋歸來。”

    殷成禧挑眉。

    “你辛苦這麽些年,她卻死咬著不肯將你入族譜,你貴為王爺,卻不被家族承認,不能光宗耀祖,婆婆她老家的牌位也始終不得進宗廟,不能封母蔭妻,你的努力付諸東流,血淚白流,而他們,卻坐享其成,白白享受你掙來的功績與榮耀,憑什麽?”

    殷成禧目光一沉,捧著她臉的手加了幾分力道,“你在意妃位……”

    “自然在意,我是你名媒正取回的,你是普通百姓,那我便是你的正妻,你是普通官員,那我便是你的太太,你是王爺,我自然該是你的王妃,可我更在意王爺你的身份正統,養了你這麽傑出兒子的婆母不能永遠被人輕賤,而那些曾虐你輕賤你的人卻坐享其成,將婆母的辛苦功勞輕易攥在手裏而不知感恩,所以王爺,在咱們一家子的名份沒有進族譜之前,我是不會搬出裕親王府的。”

    殷成禧深沉的眸光變得火熱灼亮,久久地凝視她半晌沒有說話。

    葉昕眉堅定地點頭:“相公,你安心在外保衛朝庭,保衛百姓,家裏一切有我,別擔心,我不是小軟蝦,你是將軍王,我既是那個能站在你身邊與你比肩之人,就不能太墮了大將軍王的威名,如若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還不如休了我另娶。”

    “好!”殷成禧轉身,變戲法一樣取出兩個酒杯,斟滿:“為本王有你這樣的妻子幹杯!”

    他是將自己當成了能比肩的戰友麽?

    葉昕眉豪氣萬丈,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卻被嗆辣得吃咳,原本嬌俏的容顏染上粉色的紅暈,越發美豔照人,殷成禧哈哈大笑,也將酒一飲而盡,一把攬住葉昕眉的腰:“好娘子,你如此,我能才放心出征。”

    葉昕眉醉眼迷蒙,兩世以來,滴酒不沾,屋裏的酒是成親時的喜酒,新婚當晚,她也隻是淺飲幾滴,濕了嘴唇,而今一杯下肚,酒勁上頭,眼睛的人便出現重影,抬手去摸:“相公,你怎麽有兩個鼻子?”

    她的小爪子胡亂地在他臉上摸著,腳步輕浮打滑,象極了喝醉酒的小貓兒,可愛之極,殷成禧憐愛又心疼地將她打橫抱起,向床邊走去。

    離得近了,她眼神迷離地癡望著她,口中呢喃:“相公,你真好看,比宋子宇林嶽峙好看多了,嗯,比昊哥哥也好看,我前世怎麽就沒看出來你這麽好看呢,光曉得怕你了。”

    殷成禧聽著她口齒不清的胡話,心裏卻甜蜜又滿足,前世什麽的,他是不信的,隻是,一直忌諱自己的年齡比她大得太多,有種我生君未生的遺憾,總覺得自己不如林嶽峙和昊兒青春朝氣,都說酒後吐真言,原來在她心裏,那些個少年俊才,全不如自己呢?

    越發的自得意滿,掀了被子將她好生蓋著,又在她臉頰上親了又親,看她翻個身,暈暈呼呼地睡去,這才直起腰,臉上的笑容也斂了去。

    顧媽媽和竹韻幾個都擔心得要死,一會兒聽到夫人喊痛,又聽到兩人在吵,就急得不行了,顧媽媽在屋裏打著轉兒,竹韻看著頭暈,又不好說她,隻一顆心拎起,希望王爺不要真生氣了才好。

    顧媽媽忍不住就要衝進屋裏去理論,明明是夫人受了委屈,王爺不哄著安慰安慰,憑什麽還拿夫人出氣?

    鼓起勇氣一挽袖子正要進去,門從裏麵開了,殷成禧麵色冷峻地走了出來,顧媽媽的氣焰頓時消了,小意地朝屋裏瞄,若真吵架了,也得勸著夫人些,王爺……畢竟是男人,嫁了就得以男人為主,夫為天啊!

    “加盆炭好生守著,沏了熱茶進去,莫要吵了夫人。”殷成禧冷冷道。

    竹韻的心立馬就放下了,顧媽媽已經衝進了裏屋,竹韻則乖巧地應了,殷成禧執起外披就出去了。

    珠玉走近竹韻:“這麽晚了,王爺要去哪裏?”

    竹韻搖頭:“不知,王爺的臉色好嚇人,以後咱們可得小心點服侍夫人。”

    “夫人怎麽好像睡了?”珠玉詫異地走進裏屋去。

    從裕親王府出來,殷成禧直接去了宮裏,守宮的衛士自然不敢攔他,皇帝在上書房,正與幾位大臣商議著什麽,門突然開了,殷成禧赫然進來,臉色沉冷肅厲,皇帝心頭一跳:“成禧,莫非邊境有事?”

    殷成禧雖然不苟言笑,但向來禮數周全,很少象這樣不經通報便直闖上書房的,所以皇帝以為邊關出了緊急事情。

    “沒有。”殷成禧道。

    “那你……”皇帝有些詫異,而一旁的禮親王早就忍不住了:“成禧,你是國之棟梁,但聖上麵前,君臣之禮不可荒廢,免得惹人閑話。”

    殷成禧淡淡一笑:“王叔是掌管宗室,轉職司禮,也知成禧直闖上書房不合禮數,那為成禧成親多日,司禮監卻遲遲不給成親正妻封誥,又是何道理?”

    禮親王怔住,皺眉道:“原來武成王是因此而生怒,聽說你甚是疼愛那小娘子,可是她又向你哭訴了?”

    皇帝也無奈道:“成禧,此乃小事,等你凱旋歸來再封也不遲,須知你是親王,你的正妻,當然會封王妃。”

    禮親王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上,可武成王他……”

    皇帝一揚手,阻止他的話道:“成禧新婚之初便要為國遠征,驅逐外敵,這點子恩賞,朕還是要給的。”

    殷成禧麵無表情道:“原就是該的,如何又成了皇上您的恩賞?既然臣妻理當為正妃,為何非等到臣凱旋之時才肯封誥,莫非皇上是怕臣會不盡心國事?”

    皇帝滿臉尷尬,禮親王不悅道:“武成王,你該知你的親王之爵位如此年輕便得,是因你為皇室宗族,可你的名字一直未能入得了宗族,你取之妻也未能入祠堂,又怎麽予她封誥?你這不是為難皇上麽?”

    “如若臣一輩子進不了宗譜,是不是臣之妻一輩子也不能封誥?”殷成禧上前一步道。

    皇帝道:“成禧你也該知道,此乃祖宗歸製,朕說了,等你此番凱旋歸來,朕親自下旨,為你封妻蔭子。”

    殷成禧淡淡一笑,向後退一步,一拜到底:“皇上,此番臣出征,會全力以赴將羝國賊人趕出國境,臣隻是,不放心新婚娘子,臣請聖上予臣一個恩典。”

    殷成禧素來清冷孤傲,在皇帝麵前向來冷冷淡淡的,禮數也是敷敷衍衍,皇帝素知他的個性,很少因之而責罪,很少象今日是這般行如此大禮,肯如此低聲求人,既便是貴為萬乘之君的帝君麵前,也很少如此!

    “成禧,你與朕乃是血親,莫要如此多禮,你有何請求,快說。”

    “臣此去,少則半載,多則一年才能回京,臣妻年幼質弱,又無封誥加身,臣擔心,臣不在之時,無人照看於她,會遭遇不測。”殷成禧道。

    裕親王府有多複雜,老太君又與殷成禧素不對付,很不待見親娶過門的葉家女兒,皇上是心知肚明,這十餘年來,成禧征戰沙場從無掛礙,此番新婚燕耳,邊要遠離,放心不放小娘子也是有的,何況他這娘子,還是從自己那才相認的二兒子喜堂上搶走的,更是萬分寵愛不舍……

    “皇上,武成王這是在求你幫著看家護院麽?”禮親王笑道。

    皇帝也笑:“誰讓朕是成禧的兄長呢,他率軍出征,朕替他看顧後院也是理所應當,好,朕就許你這個恩典,保證你凱旋之時,還你個毫發無損的娘子可好?”

    禮親王道:“武成王也是,你出征在外,裕親王守在朝中,他可是你的親王兄,你不求他,倒煩憂起聖上來了,莫非你們兄弟,並不如外界所見一般和睦無隙?”

    殷成禧謝過皇帝,並未理會禮親王,轉身便走,禮親王倒也不介意,知他素來冷淡,摸了摸鼻子道:“這裕親王府,還真是熱鬧呢。”

    皇帝笑道:“王叔莫要氣惱成禧,他就是這性子。”

    禮親王道:“皇上您都不惱他,臣又何必惱他,隻是不知他這般清冷的性子,對新婚娘子倒是溫柔著緊得很。”

    皇帝道:“成禧啊,外冷內熱,你瞧他這些年怎麽對離昊那孩子便知了,隻要他肯上心,就會全心全意相待。”

    禮親王撫了撫胡須,若有所思。

    “不說成禧了,還是說回大楚和親一事吧,朕隻是頭疼,王叔,你可知,還有哪個府裏有未嫁的郡主啊,哪怕縣主也成啊。”皇帝道。

    “這個……宗親府中未嫁的女兒倒也不少,品級高的也不乏有人在,可皇上,老臣已經選了六位郡主供大楚太子挑選了,可他總是挑不中啊,挑肥揀瘦的,不是說這個不夠高,就是那個不夠胖,要麽就是人家的牙長得不好看,可真真是……老臣也煩了。”

    “眼見著年關了,他也要回大楚複命過年,再拖下去,大楚會說朕心不誠,聽說羝國使者已然在大楚活動,遊說大楚國與之聯手對抗錦泰,此事不能再不成。”皇上道。

    “那皇上不如問問那大楚太子,究竟要什麽樣的姑娘,有什麽要求吧,老臣也好替她張羅啊。”禮親王道。

    “他倒是說過,不若王叔再親自問詢問詢?要不然,請個畫師,按他的描敘將他想要的女子畫出來,再按那畫像去找人,如此這般,加緊行事才是。”皇上道。

    自上書房出來,路過太和殿時,有人攔在前頭,殷成禧看也未看,直直然走了過去。

    殷書寧無奈一笑,上前一步攔住:“我是該叫你一聲王叔呢,還是表妹夫?”

    殷成禧:“你可以當不認識我。”

    殷書寧嘴角抽了抽:“真不知我那嬌滴滴的表妹怎麽會喜歡你這麽個無趣的木頭人,當初若嫁給我多好,既不會獨守空房,又不會成天見與人勾心鬥角,防完賊又要防狼,多辛苦啊。”

    殷成禧冷冷轉身:“你要說什麽?若全是沒用的廢話就不必再言。”

    “喲,戳到痛處啦,瞧你這臉呀,快把這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都凍死咯。”殷書寧嘻嘻笑著,故意歪了頭去瞅殷成禧的臉。

    殷成禧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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