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懷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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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所以我們幾個也莫要去那邊,任他鬧得天翻地履去。”竹韻道。

    結果,還沒過多久,顧媽媽就從外頭進來。

    王府送了年節去葉家,葉家回了不少東西,其中便有送給裕親王妃的,顧媽媽親自帶著兩個婆子送了過去,這會子便是回來複命的。

    “夫人,二太太在王妃院裏吵起來了,說是王妃派人下了黑手,讓那邊的側室流產了。”顧媽媽道。

    咦,這戲怎麽唱得越發精彩了?

    荷芯道:“有趣,二太太可有證據?”

    “說得有理有據的,卻沒看到拿出實證,老太君來了,我也不好一直在那邊看熱鬧,隻好回來了。”顧媽媽道。

    “二太太素來便不把王妃看在眼裏,以前便有事沒事到王妃跟前無理取鬧一回,如今又捕了些風影,更要借題發揮了。”荷芯道。

    “由著他們鬧去,隻要不找到咱們頭上來,便與咱們無關,來,誰再出個燈謎,本夫人先把彩頭獎給你們。”葉昕眉懶懶地說道。

    到了下午,有人拜見葉昕眉,讓葉昕眉有些詫異,她在京城的朋友並不多,自嫁進王府後,便鮮少有人來拜訪。

    大正月的,非親友,便是誰?

    “昕姐姐,好久不見,早就說要來拜見你,不成想,家裏事多,一直不得空,今日才來,姐姐可莫要見怪才好是。”來的竟然是蔣婉玲。

    “婉玲妹妹,著實好久不見,在忙什麽呢?”葉昕眉笑著迎到穿堂,拉著蔣婉玲的手,親熱地問道。

    “家兄娶妻,嫂子又是蘆洲嫁過來的,我便在家裏幫著娘親理些事,著實忙了一陣子。”蔣婉玲道。

    “那日世子出征,怎生沒見妹妹去送送?”葉昕眉問道。

    蔣婉玲道:“姐姐自個沒見,自然是看不見妹妹我的。”

    她說話時,神情有些黯然,葉昕眉回頭一想,也是,自己並沒有去大街上送行,自然不知道她也在,隻是,以她的身份,怎地沒到跟前去?

    “昊……嗯,世子臨行前,也沒見你來府裏送上一送,我還正納悶呢。”葉昕眉道。

    蔣婉玲看目光黯淡地看向別處:“不想影響他的心情。”

    “對了,原本你們的親事訂好了日子的,怎麽一拖再拖……”葉昕眉說到一半,想起那次殷離昊在懸崖邊不顧一切救自己,受傷之後婚期便往手推了,後來便沒了消息,心中頓時慚愧。

    “奶奶想退婚……”蔣婉玲道。

    葉昕眉大驚:“為何要退婚?”

    蔣婉玲抬起頭來,眼神幽幽地看著葉昕眉:“昕姐姐心裏不清楚麽?奶奶是過來人,他告訴我,女兒家未必要嫁得富貴,最主要還是那個人對你好,會疼你才是正經。”

    “這話倒是沒錯。”葉昕眉深以為然,下意識地點頭,手突然一痛,卻是蔣碗玲握緊了,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尷尬一笑:“不過,世間事原就是講究個情願,隻要自己覺得值就行,不是每個人遇到相同的事,都會有相同的境遇,事在人為嘛。”

    “是啊,我也覺得事在人為,他是我選中的夫婿,他沒說退婚,我為何要退?時間會是最好的良藥,隻要我真心待他,天長日久,他終歸知道,誰才是對他好的人。”蔣婉玲道。

    “嗯,你說得很多,我支持你。”葉昕眉立刻表忠心,就怕蔣碗玲再懷疑自己。

    兩人正聊著,蔣婉玲的丫頭進來道:“小姐,該去拜見王妃了。”

    葉昕眉怔住:“你還沒去見王妃的?”

    蔣婉玲臉上露出郝色:“自是先去了王妃院裏,可那邊吵得厲害,你知道我是個嘴笨的,那種情形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就……”

    “哦,也是。”葉昕眉一想也,二太太正和王妃鬧呢,大正月就開始鬧騰,家宅不寧,裕親王府看著也不是很長久了。

    “姐姐,我已經來了,不過去拜見又不好,你知我膽子小,你能不能……”蔣婉玲拉著葉昕眉的手,眼裏盡是央求之色。

    葉昕眉著實不想去淌那趟渾水,剛一皺眉,蔣婉玲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奶奶原就說,王府不太平,我又是個懦弱無用的,將來嫁過來,肯定會受罪,可是……心裏住著那個人,他也是在這般環境生活著,原就沒人心疼,我若再不守著他,更沒人心疼他,他過去對姐姐的那番心思,姐姐比誰都明白,他對誰都不搭理,隻對姐姐好,姐姐想著過去的情份,也該幫幫王妃,不該如此這般事不關已的樣子。”

    葉昕眉沒想到蔣婉玲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頓時怔住,她確實不願意管王妃的事,如果王妃單單隻是殷離昊的娘親,她當然願意幫助一二,可王妃她……

    那種事,又怎麽能對蔣婉玲講,她一門心思將殷離昊放在心坎上……

    “你說得對,昊哥哥對我確實是好,我有今天,也得益於昊哥哥,好吧,我陪你過去,可是王府複雜,你也該知道,我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何況王爺還不在府裏。”葉昕眉開誠布公地說道。

    “我知道,若非王府複雜,當初姐姐與他的婚事也不會黃了去,我知道,我這番要求,原就是難為姐姐了。”蔣婉玲道。

    二太太正鬧得凶,拍桌打椅地指著王妃鼻子尖罵:“……你兒子是個廢的,便來害我的兒子,我好不容易有了孫子,不過是個側室懷的,你還是不肯放手,我知道,你就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承澤好。”

    王妃氣得粉臉發白,二太太發起潑來,她素來不知如何應對。

    偏生老太君並不替她說話,坐在正位上,象是看熱鬧一般,由著二太太鬧騰。

    葉昕眉進去時,便見到這般光景。

    王妃見了蔣婉玲,先是愣了愣,再一見葉昕眉也跟著來了,眼睛一亮:“老三家的,你來得正好,你家那個堂姐流產了,偏生她不講道理,非說是我害的,又拿不出證據來,這不是胡攪蠻纏麽?”

    “啊,貞姐姐流產了?前陣子不還好好兒的麽?”葉昕眉驚訝道。

    “是好好兒的,就是她今兒去了一趟府裏,然後,那孩子就流了。”二太太哭道。

    葉昕眉心想,幸虧自己沒過去,不然,這個屎盆子保不齊就不是扣在裕親王妃的頭上了。

    “莫非我們不是一家人麽?我過去享榮府坐上一坐都有罪了麽?”裕親王妃道。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平日間也沒見你往我府裏跑過,不就是看我那兒媳懷了身子麽?”二太太橫眉對著王妃道。

    “總之你沒有證據,再胡攪蠻纏,休怪本妃不客氣。”裕親王妃揮袖站了起來,打算出去。

    二太太上前就要拽她,王妃腳步一錯,正好閃到葉昕眉身邊來,隻聽得咣咣當當一陣響,葉昕眉袖袋裏的東西全都被撞了出來,那都是殷成禧平日間為她備的,她帶著身邊也慣了,遇到個頭疼腦熱,小傷小痛的,隨時都有藥治。

    “這些都是什麽?”裕親王妃蹲下去撿起一個瓶子。

    葉昕眉也忙彎腰去撿,都是小小的瓷瓶,裝在小錦袋裏,平日要用便拿出來。

    “王爺給我備的頭疼腦熱的藥。”葉昕眉道。

    王妃將手裏的瓶塞子打開,屋裏頓時便有種異香,二太太也不哭了:“香味好奇怪。”

    “是麝香。”一直板著臉沒說話的老太君此時出聲道。

    “麝香?那是會致流產的藥物啊,這麽濃的氣味……”蔣婉玲白著臉道。

    二太太死死地盯著葉昕眉:“三弟妹,你身上為何會帶有麝香?”

    殷成禧怎麽會給自己備麝香?那個瓶子分明就不是自己方才掉下的。

    好象落入陷井了。

    “老三家的,莫非是你……”裕親王妃驚道。

    “是我什麽?”葉昕眉淡淡地問。

    這個陷井,怕不是今天才挖的,為了今天這一出戲,肯定有人刹費了苦心。

    “這還用說麽?你隨身都帶著這種害人的東西,若不是方才不小心撞到,誰又會想到,你是這種人呢?”裕親王妃道。

    “是不是拿著刀的都是殺人犯呢?”葉昕眉平靜地看著裕親王妃手中的瓶子,她身上帶了什麽藥,幾個瓶子,當然有數,方才撿起來時,數了一數,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那王妃手裏的那個從哪裏來的?不想可知。

    “老二家的,你莫要一個勁隻找我鬧,如今你也看到了,這就是證據。”裕親王妃道。

    二太太眼中貯著痛色:“三弟妹,我知道你素來討厭葉氏,恨她曾給你下過毒藥,一直找著機會想報複她,葉氏那樣的女人,我原就不喜歡,你想怎麽治她我都不會護著,隻是……隻是她腹著懷著我殷家的血脈,承澤接連兩個孩子都沒了,你讓我怎麽受得住,怎麽受得住?”

    “我很同情你。”葉昕眉道:“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前兒你也去了享榮府,而你身上還帶著這致人流產的藥物,不是你還會是誰?”裕親王妃道。

    “昕姐姐,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好可怕。”蔣婉玲走到王妃身邊,扶住王妃道。

    葉昕眉平靜地看著她,眸中再無往日溫暖與關切,冰冷疏離。

    “很可怕麽?你我半年沒見,今日你來,我真的很高興,念著往日在金陵時的情誼,便是中間為了昊哥哥有了些嫌隙,我對你也還是如曾經一樣的想法,想著如果你嫁過來後,我不隻多了個可以談心的朋友,更多了位親人,不曾想,卻出了今日之事,既然我可怕,以後大可不必再來往了。”

    她的聲音輕淡,卻帶著的抹絕決,重生之後,所交的朋友真心不多,能讓她真心相待的,更不多,以前,曾覺得蔣婉玲算是一個,如今,看來,又少了一個了。

    蔣婉玲眸光一縮,避開她的眼神,微垂了眼皮道:“姐姐何必這樣說,原是想與你多交交心,聊了聊的,誰知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當初你與貞姐姐之間的恩怨,我是曉得的,你有多恨她,我更曉得,誠然貞姐姐是可惡,可那未出世的孩子卻是無辜,姐姐如此,卻是忘了金陵世家女該有的體麵與德行了麽?”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葉昕眉唇角掀起一抹譏誚,冷靜地說道。

    “來人,查,若三夫人或是她跟前的人這兩天去過享榮府,又見過葉氏,此事決計不會如此罷休。”老太君淩厲地喝道。

    “對,查,不能如老二家的這般無憑無據就胡攪蠻纏,便是要治誰的罪,怪罪誰,都要有證據。”裕親王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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