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擄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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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走後,葉昕眉又縮到床上睡了半日,醒來時,便見殷書寧坐在床側,有些詫異,自地日他將自己送至慈寧宮後,還是首次露麵。

    “這樣看著我作甚?莫非現在才覺出表哥的好來?”三根手指搭在葉昕眉的手腕上,殷書寧含笑道。

    “以前沒仔細看,主要也是不太好意思,怕表哥說我猛浪,今日正好便看個過癮。”葉昕眉順著他的話玩笑。

    “嗯,那你看了這許久,有何感想?”

    “還是覺得我家王爺更好看。”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不象是個才十五歲不到的姑娘。”殷書寧收回手,又探了探葉昕眉的額頭。

    “哦?不象十五歲,那是五十歲?”葉昕眉挑眉笑問。

    “你……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殷書寧沒有笑,正色地問道。

    “表哥如果想說,又何必我開口相問,我心中有何疑惑,表哥該心知肚明。”葉昕眉也收了笑。

    “你膽子也忒大了些,王爺不在京城,便做出那許多動靜來,你不是自找麻煩麽?”殷書寧歎了口氣道。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自是知道危險重重,可又不得不涉險,畢竟,關乎到至親性命,不能不為啊。”葉昕眉苦笑了聲道。

    “關乎至親性命?”殷書寧揚眉。

    葉家前世的遭遇慘不忍睹,隔了一世都曆曆在目,葉昕眉刻骨銘心,重生後,心心念念就是改變結局,可是,好難啊。

    葉家如今如鮮花著錦,蒸蒸日上,有誰會相信,大難即將臨頭呢?怪不得連殷書寧都不信。

    “表哥,世事難料,前一天,你還是個普通的太醫,轉眼便是當今皇上最寵的二皇子,當初瞧不上你的那些人,又怎麽會料想有一天,你會尊貴無比呢?”葉昕眉悠悠地歎了口氣,有些事,解釋起來頗為麻煩,還會驚世駭俗,搞不好,會被人看成神精病。

    殷書寧若有所思:“也是,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今後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葉昕眉突然抓住他的手:“表哥,我真希望,你永遠是王太醫,那個救世濟民,心懷天下的王太醫。”

    殷書寧怔怔地看著自己被她握住的手:“昕姐兒,你認為一個太醫心懷天下,又能為天下做多少事情?”

    葉昕眉黯然地放開他的手:“可是,權利之爭,往往都會腥風血雨,表哥,我好害怕。”

    殷書寧目光一暗,輕拍她的肩道:“你做好你的武成王夫人,安心內室,再多的血雨腥風又怎會波及到你?”

    是說她管得太多,參與得太多了麽?

    不錯,她是武成王的妻,有殷成禧在,又有誰敢動她分毫,可是,葉家呢?卷入這場奪嫡之爭的葉家呢?也能獨善其身嗎?能全身而退嗎?

    自己可以安於內室,那身為太子嬪妃的葉齊眉呢?還有葉定誥,葉錦海,已經參與了私鹽販賣的葉家,又如何能脫得了身?

    “表哥可知北疆的戰事如何了?”葉昕眉不打算再與他聊下去,轉了話題。

    “想他了?”殷書寧抬起葉昕眉的下巴:“是不是覺得,如果他在家,你就不會受這傷痛之苦了?”

    葉昕眉揮開他的手:“隻是覺得奇怪,那天表哥出現得太巧了,若是再晚一刻,我也該是在王府養病,而非此處。”

    殷書寧冷笑:“你當真以為殷承澤是膿包?僅憑你那幾句錯漏百出的威協就會穩穩當當的送你回府?那不是給自己挖坑,等著將來你去埋他麽?”

    葉昕眉疑惑地抬眸:“可表哥又是如何知曉,我被他送去了那處?”

    殷書寧目光變得冷厲:“為何不直接問我,有沒有參與販賣私鹽?為何要與太子眉來眼去?你是忘了武成王的原則麽?隻效忠正統,你在替武成王選邊站麽?”

    他果然知道自己在查私鹽之事,甚至清楚自己想通過太子和皇後娘娘這條路讓葉家脫罪……

    “那表哥有沒有參與販賣私鹽?殷承澤背後的人,難道不是表哥麽?”葉昕眉堅定地注視著殷書寧。

    “我說沒有,你信嗎?”殷書寧附下身來,黑漆漆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葉昕眉。

    “不信。”葉昕眉回答得斬釘截鐵。

    殷書寧眸中滑過一抹失望,唇角勾起淡淡的自嘲:“是從什麽時候起,在表妹的心中,我已經變得如此不堪了?”

    他擰著眉的樣子有些疲倦,又有幾分落寞,讓葉昕眉想起小的時候,他常坐在身邊看著她貪焚的將一塊酥糖吃下去,那時候的他,便是這副神情,他在看著她,卻又象是在看著另一個虛幻的影子。

    “當初你設計娶我,難道不是為了讓武成王欠你一個人情,不是為了恢複身份麽?那次我幾曆生死,最後卻不過是表哥拿來用著的一顆棋子,表哥該認為,我還能相信你麽?”葉昕眉冷靜地問道,既然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不如說開了去。

    殷書寧怔了怔,眼中滑過一抹孤寂,自嘲地笑道:“原來我的一片真心,你竟也看得如此不堪,昕姐兒,我就該讓殷承澤在妓院裏把你弄死!”

    說完,他霍地起身,拂袖而去。

    走到門邊,又氣呼呼的轉回來,重重地坐在床邊,拿指頭戳葉昕眉的額頭:“我若事事都利用你,又如何會將那種藥給你,又如何對你有求必應,又如何會不顧一切去那處救你回來?”

    那種藥?葉昕眉一時沒回過神來,迷茫地回憶。

    “你姨娘好端端的得了瘋病,莫非不是你的手法?”殷書寧冷笑道。

    葉昕眉臉一紅,尷尬道:“你知道了?”

    “你找我討藥,我便知道用處,如何不知?”殷書寧戲謔地瞪她。

    也是,那種藥,用處自然是見不得光的。

    “明明齊姐兒為著私鹽的事求到了你那處,你不懷疑太子,卻是懷疑我,齊姐兒嫁的是太子,莫非你認為她的心是朝著我的?是她腦子進了水,還是你認為太子是傻子?”殷書寧有些氣急敗壞,猛戳葉昕眉的腦門,戳得她象小雞琢米似的,腦袋一點一點。

    “我看就是你腦子裏進了水,還是進的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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