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理想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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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克萊奧.莫羅,意大利人,來自布雷西亞,現年4o歲,父親是一名鞋匠,他不是一名足球經紀人,而是一個遊手好閑之徒,在意大利一事無成,不知道在哪裏聽說中國是個好地方,於是跑到了中國來,期望能在中國大財,不過那知道中國的歪果仁也不是那麽好混的,現在的中國也不是以前的中國,中國的展固然讓他才開始滿懷信心,可惜現實是殘酷的,他這些年一事無成,除了學會一口普通話,在某中學找了一個當外教工作教授英語,對,是英語不是意大利語,老實說他英語也還不錯,但是相關的什麽證書麽,假的,他找街邊的辦假證做了山寨的,英國某某大學畢業,實際上他僅僅高中畢業便出來闖蕩江湖了,還好那家中學也沒細查這些東西,要不然肯定丟飯碗。 ≧ 當外教僅僅能夠他在中國生活,離財說實話差十萬八千裏,他漸漸心冷了下來,他以前喜歡踢球,喜歡的球隊不是布雷西亞而是ac米蘭,現在到了中國,每逢周末他都會到這裏來踢球,今天也不例外,他約好了幾個人來踢球,來到體育場才知道今天被人家包了,踢不了,無聊之中看看球也不錯。
當看到張遠的精彩表現之後,他腦瓜子突奇想一個主意,這家夥真不錯,如果我能把他運作到意大利也能掙不少錢啊,足球經紀人,對,對我就當足球經紀人,又來錢又輕鬆!越看張遠越覺得順眼,越看越覺得張遠簡直是個足球天才,認為張遠這也好那也好,也越打定主意把張遠運作到意大利的球隊去,自己怎麽也得拿個幾十萬歐元的傭金吧!幾十萬,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比起在這裏受苦的日子可是要強一百倍,打定主意之後他慢慢等,朋友們都走了,他留下想趁單獨的時機上去跟張遠談談,誰知道張遠他們一直沒散,還好最後散了隻留下張遠一個人,他便下來試探試探,如果張遠是職業球員,他覺得麻煩一些,如果不是那就更好了,隻要能說服張遠就成!
“不、不......,不是職業球員沒關係,難道你不想成為一名職業球員嗎?”莫羅遊說道。
成為職業球員,當然想這時他以前接觸足球時候的夢想,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職業球員的夢想是越來越遠,他都準備努力學習上大學了,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意大利人,一名足球經紀人說自己應該去成為職業球員,他有點懵了,難道我真的可以嗎?!
莫羅看出了張遠的猶豫,他現在所做的就是要打消張遠的猶豫,於是接著說道:“張,你看起來年齡還很小,有多少歲了?!你還在念書嗎?接觸足球多少年了?”
“我十六歲了,現在在念高中,馬上高三了,從初二才開始接觸足球!”張遠懵懵懂懂的回答道。
“哈哈,你看看,你接觸足球不算晚,現在才十六歲,你已經展現了驚人的天賦,相信我你一定能成為一名出類拔萃的足球運動員!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運作到意大利去踢球,我們可以去ac米蘭,嗯,anetbsp; 張遠當然知道,但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簡直比今天贏下比賽還不可思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莫羅或許來中國有幾年了,知道過猶不及,沒有再勸說張遠,最後向張遠說道:“張,你好好考慮一下,你難道不想追逐一下自己的夢想,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踢球,平常肯定自己也練得不少,要不然你不會達到這樣的水平!如果你想通了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可以隨時聯係我,我給你留下我的電話號碼,我期待你的好消息!”說完,他找筆打算寫電話號碼,可惜左找右找都沒有找到,該死的,今天是來踢球的,哪裏帶了筆和紙!他隻好抱歉的對張遠說道:“張,你有手機嗎?很抱歉,今天我沒帶著筆和筆記本過來!”
張遠鬼使神差的說了自己的電話,莫羅撥通了電話,又一次說道:“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張遠回應道。莫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了,他心裏默默的祈禱,你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就靠你了!
張遠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走出了體育場,秦浩遠遠看見怪罪道:“張遠,你搞什麽東西,怎麽這麽慢啊?!”
“啊,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張遠從深思中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說道。
“走吧,大家都累得慌,都想回去了!”馬旭說道。
秦浩不再說什麽,扯著張遠上了車,車是旅遊中巴,正好能把隊員們載上,按照先近後遠的原則一一把每個隊員送到家,其實大家基本上都是屬於那一片區的,很快就能把人送到。
張遠在弄堂口下了車,馬旭笑著調侃他明天可別忘了領錢,張遠笑著說不會,跟車上剩下的人道別便走了。回去的路上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到上海十幾天,居然參加了一場賭局,隊友們很多不知道這場賭局有多大,但是他從錢歡嘴巴裏親耳聽到了,賭局大得他難以想象,不過這件事就這樣生了,然後自己踢場球還能拿一萬九千多塊錢,再然後一場球過後居然有個足球經紀人找到自己勸說自己走上職業球員的道路。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姐姐家樓下,姐姐家裏已經亮起燈,看樣子姐姐姐夫都沒有出去逛,就在家裏等他。他在樓下盤桓許久都沒上去,他在想要不要把這樣離奇的事情告訴姐姐呢,可是就算告訴又怎麽樣,他自己壓根就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走上職業球員的道路,或者說他現在還處於迷糊狀態。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自己的姐姐,這樣離奇的事情別說姐姐不信就連他自己都不信,先回去吧!
下定決心,他走上樓梯敲響了房門,門打開了,是李俊,李俊笑著說:“彩英,張遠回來咯,我就說嘛,都這麽大了,哪個未必還把他拐跑了!快點進來吧,你姐姐都害怕慘咯,以為你被拐起跑了!”
張遠笑道:“哪個會來拐我,這麽大了拐去有什麽用?!”
姐姐正在張羅晚飯,放下一盤炒臘肉在小桌上,說道:“那可未必哦,把你騙去當黑工!快點洗手吃飯吧,今天下午踢了一場球也累了,吃完飯再去澡堂洗澡吧!今天有臘肉吃哦,硬是香得很!”她用手扇扇放臘肉的盤子,陶醉的聞著臘肉的香氣。
張遠心裏裝著事,吃啥都沒有樂趣,心不在焉的,張彩英摸摸他的額頭,問道:“你爪子了哦?中暑了?”
“沒有啊!”張遠回答道。
“沒有?!那你咋個魂不守舍的,怎麽了嘛,是不是那個啥子富二代騙你了嘛?”
“沒有,你想到哪裏了嘛?沒有的事情哦,明天就可以拿獎金哦!我可以掙一萬九千多呢!”
“啥子唉?一萬九千多?!”李俊喝著啤酒噴了出來,滿桌子都是。
“真的還是假的哦?!李俊你搞啥子嘛,吐得一桌子,你一個人吃啊?!”張彩英絲毫不以為意,一千九也就算了,一萬九八成騙人的!
“這個還有假啊,今天錢歡親口向大家做的保證!”張遠辯解道。
“哈哈,明天拿到再說吧!”張彩英根本不相信拿到錢。
“好了,我不吃了,你們吃吧!我去洗澡了!”張遠說道。
“你不會嫌你李哥的口水吧?!他沒噴到菜上!”張彩英笑道。
“不好意思啊,遠娃兒,明天星期天,李哥我請客請你吃頓好的!”李俊訕訕的說道。
“沒有的事,我真的飽了,今天踢了球,胃口不是很好!你們吃吧,我先去洗澡!”張遠解釋道。
“好了,去吧,去吧!好好洗一下,渾身就輕鬆了!”張彩英說道。
張遠點點頭,拿出自己的小包,撿了中褲、t恤,從家裏帶來的手機就靜靜的躺在小包裏麵,他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拿出來一並裝在一個塑料袋出了門。
下了樓,他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上麵有個未接電話,這就是莫羅的電話號碼,幾年來做職業球員就像一個夢,遙不可及,可是這個電話號碼卻能將自己夢想實現,是真的嗎?職業球員是自己的夢想,而現實是父母、姐姐認為踢球是不務正業,靠上大學,不當農民才是自己的出路,他到底該怎麽選擇。
走路他在想,洗澡也在想,可惜他還是沒能得出答案,到底自己該怎麽去選擇!回到家他始終是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張彩英想追問,李俊悄悄叫她別問了,張遠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或許談朋友了!張彩英低聲罵他是在放屁,不過也放棄了追問的念頭。
第二天,張彩英李俊兩口子出去買菜,昨晚張遠沒吃好,他們打算中午給弟弟做頓好吃的。張遠在家上網,搜索一切關於職業球員的東西,漲了很多知識,但是依然沒有做出決定,不過他內心當然是想選擇職業球員的道路,不過他隻是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知道怎麽去說服自己的家人而已。
中午吃過午飯,張遠邊說自己出去轉轉,張彩英攔住他說這麽大熱的天,你出去轉什麽?張遠無言以對,他隻是想找個地方好好想想,吞吞吐吐的說自己是去拿獎金,張彩英還想問,又是李俊攔住她,對她說道:“去拿就去拿吧,你問那麽多幹嘛!”
“可是這大熱的天,哪裏用得著去這麽早?!”張彩英辯駁道。
“早點去就早點去嘛,未必遠娃兒還會迷路!”張彩英還要再說話,李俊硬扯住她,張遠得以出門。
“你攔住我搞啥子?這娃兒肯定有事情沒說?!”張彩英叫道。
“哎呀,昨天晚上才說了你,遠娃兒有事情,他曉得跟你說,他不想說你逼他也沒用是不是!”
“我是她姐姐,他那麽小,有啥子事情也不該瞞我,晚上回來我非要問問清楚!”
“你......”
“你啥子你,你莫管那麽多!那是我跟我弟弟之間的事情!”張彩英下了最後的決定,李俊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