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地方，對你們並沒有限製。”

    李沅錦不輕不重地說出這幾句話。

    掌櫃！”

    李姑娘！”

    曹月娥她們都急了：“掌櫃怎麽能這樣說呢！”

    都擔心李沅錦年紀到底小了，行事不周全，這要是讓人知道點星閣連女子都招待，哪兒還有人敢過來啊！

    李沅錦卻是回身擺擺手，示意大家聽完她說的。

    這裏除了限男客之外，並沒有限製女客的出入。這事兒以後怎麽說還不知道，但是現在沒有掛牌子，就是沒有這規矩，你們倒也是可以進的。”

    那些女子都震驚了，為首的一個不敢相信地問：“我們真的能進去？”

    李沅錦點頭：“不過呢，這裏還有另外一個牌子你們要看清楚了，咱們點星閣，出入必須憑牌子，專人專牌，不得轉讓。這牌子你們要是有，今兒就能進，要是沒有……”

    又指著牌子的另外一邊，那裏用錦布鋪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幾個的紙盒，正是最近的點星閣大禮包。

    為首的那個女子帶著人原本是想鬧上一鬧的，結果李沅錦根本沒抵抗。

    你們說啥就是啥吧，想進來？我們也不攔著，跟別人一樣的規矩就成。

    沒辦法，也站不下去了，人家都沒說不讓你進。

    為首的女子咬著唇，找身邊的幾個姑娘湊了銀子，買了一個大禮包。

    那十日之後你要是認我買的東西呢？”

    也不給個憑證，萬一十天之後這點星閣說她們沒有連續買上十日，怎麽辦？

    李沅錦淡淡笑道：“這個無妨，我們點星閣，說的出，做得到，一視同仁，不會賴賬的。”

    這群女子互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該繼續幹嘛了，隻能走人。

    走到半路，突然有人感覺不對：“咱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嗎？就這麽回去了？”

    旁邊的小姐妹氣不打一處來：“那可不！不然你還站在那裏幹嘛啊？”

    但是……但是咱們來鬧事的，現在事沒鬧成，還白白掏了三兩銀子出去？”

    怎麽想這筆生意都好虧啊！

    還不止三兩呐！你以為這三兩就能解決了？”

    什麽意思？”

    有幾個腦筋不夠快的姑娘們發問，有那腦子靈光的氣呼呼地回答：“要是咱們隻扔這三兩銀子，明兒之後就沒有理由過來，想鬧事，想進點星閣也沒法子。那就真是白費了這三兩，事情也做不成。”

    要是想做成事情，那就隻能繼續三兩三兩的連出十日！才夠一個人過去的！”

    說話的女子越想心越痛。

    她們都是嫣紅閣的姑娘，原本就是苦日子裏過過來的，好不容易找了個賺錢的法子，結果沒想到三下兩下就被人拆了台子。

    她們開的點紅閣，雖然每日去的人多，但是那都是靠打折才吸引過來的。

    要不然就是逛逛不買的。

    她們覺得奇怪，問了來逛的客人，結果人家全是一臉豔羨：“我得攢著銀子買點星閣的大禮包呢！實在是沒錢買別的了。”

    說著，還要露出怪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們是聽說點紅閣跟點星閣一樣，能夠在這裏免費玩賞才過來的，你們這……不是要逼著我買東西吧？”

    這話把點紅閣的人都氣了個倒仰，那是，點紅閣確實跟點星閣一樣是打的讓女子進來免費玩賞，還有點心和熱茶免費供應的名號。

    但是你真就這麽好意思過來隻吃隻玩就是不賣？

    你要是不賣也就算了，還要在她們買麵前說最近囊中羞澀，所以過來蹭吃蹭喝，就是為了購買點星閣的大禮包？

    簡直是欺負人！

    所以點紅閣背後的嫣紅閣姑娘們這才忍不住，想要去鬧上一鬧的。

    外麵的人不知道點紅閣其實是嫣紅閣從良的姑娘們開的，她們都怕外麵那些良家女子聽說這裏跟嫣紅閣有關係，都不肯來了。

    既然她們怕，那想來點星閣應該會怕吧？

    那就去點星閣鬧上一鬧！

    可是……這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貌似還要蝕更多？

    ……

    嫣紅閣的姑娘們都走了，李沅錦這才招呼大家進門，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薑子娟倒是一臉崇拜：“掌櫃的你太厲害了，居然這麽幾句話就打發她們走了！”

    李沅錦哈哈笑著：“我都不知道我剛才是怎麽想的。”

    曹月娥很擔心：“那咱們這往後還要不要招待她們？”

    招待啊！上門是客，咱們就按著規矩，有牌子的讓進，沒有牌子的不讓，就這麽簡單。”

    開什麽玩笑！女子可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花銷大多了，也更舍得買那些小玩意兒。

    有錢不賺，為什麽啊！

    但是這事一出，李沅錦還是琢磨著不對勁：“你們之前派去點紅閣打探消息的，有沒有查到這點紅閣背後是誰？”

    原本隻知道點紅閣跟幾家胭脂鋪、成衣鋪合作，但是到底是誰開的，也不明。

    這次能請動這麽多女子過來，應該是跟她們有關係了。

    旁的人都在搖頭，隻有韓妙竹咬著嘴唇，臉色痛苦。

    妙竹，你怎麽了？”

    李沅錦見韓妙竹臉色不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她才反應過來。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李姑娘，我對不住你！”

    李沅錦這下好奇了：“所以……這事兒跟你有關係？”

    韓妙竹臉色既尷尬又愧疚：“過年時，我去看望了我一位故友……就是，在嫣紅閣幫我逃脫出來的人。”

    韓妙竹這位舊友算得上是嫣紅閣一個不大不小的紅人，一門心思攢錢，當時看著韓妙竹落難，不忍見她落入這個魔窟，幫她逃出。

    而後這位舊友也自贖自身從嫣紅閣裏出來了，年邊都是孤單一人過年，韓妙竹就把點星閣鎖了，去找她，跟她說了幾句關於點星閣的事情。

    韓妙竹在看到今天嫣紅閣的人找上門來鬧事，就知道跟她有關。

    李沅錦聽完這段，沒有說話。

    韓妙竹脖頸挺直：“這事因我而起，沅錦你要打要殺我絕無二話。”

    我為什麽要打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