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連忙拉住她:“別去！”

    看王爺對李姑娘的重視，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這會兒撞上去，不是好時機。

    天香話還沒說完，玉香就是一聲冷笑:“這會兒不是好時機？從前那許多年是不是好時機？可是咱們呢？等來等去，等的不就是今天這個結果嗎！”

    玉香潑辣，這會兒氣湧上心頭，也顧不得其他:“天香，我今天話撂在這兒了，我是一定要伺候王爺的，你今天要是不去，就是我去了！你想好了嗎！”

    憑著王爺跟她們的情分，這要是幸上了，立馬位分就不一樣，要是萬幸得了孩子，那她就是銳王府的第一個側妃，這可是後麵王妃進來都彌補不了的特殊！

    天香到底還是膽小，這會兒玉香激的她眼淚直冒，自己不敢去，又拉不住玉香，最後被玉香甩在床上，看著玉香跑了出去。

    ……

    噔噔噔！”

    顧弘揚剛從浴桶裏站起來，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他也沒在意，順手過去一開，就看到麵前臉蛋通紅，還喘著粗氣的玉香。

    玉香？你怎麽來了？天香呢？”

    顧弘揚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裏走，背對著玉香，一點兒都不設防，似乎也完全不介意她進來。這個細節讓玉香心裏的底氣更甚。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走到顧弘揚身後，接過他手中的巾子:“天香今天已經出去了一天，有點累，先歇下了，這會兒我伺候王爺吧！”

    顧弘揚無可無不可，閑適地拿起了一本書看著，任由玉香在背後給他擦頭發，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天香這體質可太弱了啊，阿錦跟人比做菜都沒有說累。”顧弘揚隨口說道。

    玉香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心裏委屈極了，她跟玉香來王府七八年，也是養尊處優的，哪裏是外麵那些鄉野之女能夠比的。

    想到這裏，玉香又放柔聲音:“王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天香姐姐心思一向穩重，但凡麵上看著一分的，心裏早已想了三分了，所以才累啊！以前咱們出去的時候，哪次不是天香姐姐前後收拾的？”

    玉香這話還真是讓顧弘揚有些動容，他十歲就搬出宮來住了，那時候就得常常代表銳王府去參加外麵的宴會。

    那時候大家都很小，年紀大的嬤嬤倒是穩重，但是也不好跟出去，於是都是天香帶著玉香伺候的，玉香性子外放，不細心，很多細節都是天香照顧的。

    顧弘揚也有些溫柔:“是啊，那時候多虧了天香跟你了。”

    玉香手中的巾子一鬆動，人已經轉身跪到了顧弘揚麵前，再抬頭起來，玉香已是眼眶微紅:“王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玉香今天求您一件事。”

    顧弘揚直覺不對，但是還是問了:“什麽事？”

    王爺，奴婢跟天香姐姐伺候王爺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主動要過什麽，咱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情分，王爺您常說我們親如姐弟，但是在奴婢心中，一直是把王爺當做天、當做男人來看的……”

    玉香跪行到顧弘揚麵前，抓著他白色中衣的下擺:“如今、往後這府裏就會有瑞王妃，會有一堆您的側妃跟妾侍，奴婢卑微，以後在王妃跟各位主子麵前排不上號，若是情分被各位主子看不慣，都不知道能不能夠繼續伺候王爺。王爺，隻求王爺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繼續讓奴婢伺候您吧！”

    玉香也不傻，這一段話說的情深意長，說出了未來的窘境，她跟天香這樣的情分，要是不做個通房妾侍，以後必定是會被王妃跟側妃調離，若是遇到那容不下人的，怕是連命都沒有。

    顧弘揚靜靜地看著玉香，沉吟片刻才開口:“不會有。”

    什麽不會有？

    玉香茫然地抬起頭來，看向顧弘揚。

    這府裏不會有一堆王妃側妃、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們。”顧弘揚伸手想要扶起玉香。

    他早就發過誓，跟他爹一樣，一輩子隻喜歡他娘一個人。李沅錦沒出現之前，他就不選。李沅錦出現之後，這個人隻會是李沅錦。

    玉香卻以為顧弘揚說這話是在順著她，答應了她的請求。

    頓時一喜，牽著顧弘揚的手就往他身上貼去，麵容是如水般地溫柔:“王爺——”

    顧弘揚這下可不行了，收回手就跳到了凳子上:“玉香？”

    玉香沒防著，狠狠摔到了地上，像美人魚的姿勢一般撐起來上半身。臉上滿是疑惑跟委屈:“王爺？”

    顧弘揚臉都紅了，連忙說:“玉香，我說的意思是，你跟天香可以繼續伺候我，就像現在……”

    哦不，就像之前一樣，我保證不會讓人欺負你們！”

    顧弘揚本來想說像現在一樣的，但是看到玉香眼含春意的樣子就連忙改口了。

    玉香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從地上爬起來就撲向顧弘揚。

    顧弘揚這一次就沒那麽好的脾氣了，直接躥出屋，喊人:“來人！玉香生病發燒說胡話，讓人待下去，去醫館開藥！”

    玉香這邊已經準備脫衣服了，沒想到顧弘揚回來這一招，外麵的小廝跟護院的腳步聲已經可以聽到了，玉香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終還是連忙穿好衣服，被帶了下去。

    ……

    天香此刻並不在府裏，而是在一條幽暗的小道處:“王爺沒有幸玉香。”

    若是有人在這裏，一定會很奇怪，為什麽天這麽黑，天香對麵那人還要裹著大鬥篷站在黑暗陰影處。

    哦？那她暴露了嗎？”黑暗中那人的聲音很奇怪，似乎是嗓子有些不好。

    天香搖了搖頭:“我隻用了些計，玉香就忙不迭過去了，倒是沒有牽扯出奴婢來。”

    黑暗之中那人默然半晌:“罷了，如今他立了功，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少你一個，玉香這次失誤了，你就別再動作了。”

    天香點頭，見那人要走，到底還是有些猶豫:“大人，請問我家人……”

    滾！”那人頭也不回，低喝一聲。

    天香臉色哀下來，卻不敢說話，隻低頭朝著那人離去的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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