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馬術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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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黎霄猛然驚出一身冷汗,詠帝也是就經上位之人,那些明裏暗裏的肮髒之事盡管他不提,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葬黎霄身為他的兒子,自然是知道詠帝最反感什麽。例如,兄弟之間的相互窺視。
驚慌之下,葬黎霄埋頭不敢再看,當下拱手行禮,“回父皇的話,兒臣這些日子以來,確實在苦練馬術,雖不如大皇兄,但比著以前也是長進了許多了。”
唔。”詠帝略略一點頭,臉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什麽神色。“既然如此,那便下場試試吧!”
是!”葬黎霄沉聲答應,不敢不從。
因著詠帝這一番點名,北晉朝的兩大皇子算是確認了要加入這才比賽。
其他官府子弟、貴族子弟對自己馬術有信心的,也是躍躍欲試。如此好的機會能在詠帝麵前表現自己,怎的又會輕易放過呢?這一場賽馬,報名的人倒也算得上是踴躍。
隻有那以文為主的子弟們,當了坐上看客。心中卻也是悔恨不已,早知道有如此機會,這馬上之術也應當是要練上一練的。
那頭報名正在踴躍之時,對於這種熱鬧事一向坐不住的逸韞娥雀躍著開了口:“皇帝姑父,這賽馬怎的隻有男兒才能參加嗎?”
韞娥,不得胡鬧!”見自己女兒在如此重大的場合胡鬧起來,逸銘之立刻擰著眉頭低聲嗬斥。
這逸銘之,自然是逸皇後的兄長、逸韞娥的父親了。
相對於剛才看向葬黎霄時的嚴肅,此時的詠帝臉上更多了幾分笑意,顯得平易近人。微微抬手攔了逸銘之的話,“銘之,無妨的,如此日子無非圖個開心,這韞娥性子活潑,由得她去吧!”
見自己的皇帝姑父幫著自己說話,逸韞娥心裏好不得意,沒大沒小的衝著她的父親做了個鬼臉。
自己女兒這幅調皮模樣,看的逸銘之是又好氣又好笑,偏偏皇帝已經發了話,倒讓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拱手一禮:“多謝皇上擔待。”
詠帝笑意盈盈,轉頭看向了逸韞娥,柔聲問道:“聽韞娥這意思,也是想要下場玩上一玩?”
逸韞娥點了點頭,模樣神氣,“這等好玩兒的事兒,自然是少不了韞娥的份兒。”
看著逸韞娥的模樣,詠帝倒多了幾分長輩的慈愛,想要逗逗自己這個小輩子。故作一副為難的模樣,看了看場下整裝待發的英俊男兒們,又看了看逸韞娥,“可是這下場的大多數都是男子,你要同他們一起?還是說……讓你自己一人跑上一跑,過個癮?”
皇帝姑父怎的有知道女兒不如男了?不就是同男子他們比賽麽?也沒什麽稀奇!”逸韞娥一雙眸子裏閃著自信的光芒,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
噢?難得韞娥有如此信心,那邊試上一試吧!”詠帝故作驚奇,最後還是笑意盈盈的答應了下來。
得了準允的逸韞娥差點兒沒歡呼著雀躍起來,幸好一旁還有她父親逸銘之看著,不然生生在這麽多人麵前失了這國公府的威嚴。
逸韞娥眸光轉轉,一眼盯上了正閑著的陌清塵。
因著下場賽馬之時,慕容競已經到後麵去更換自己的騎裝去了,餘得陌清塵一人在這兒,有些百無聊賴。
轉眸看到逸韞娥那狡黠的模樣,陌清塵心生不好,還來不及阻止,就聽得逸韞娥朝著詠帝說道:“皇帝姑父,韞娥聽說最近大皇嫂也有在聯係馬術,不如讓大皇嫂也同韞娥一起下場試試?”
噢?清塵也會騎馬?”
聞言,陌清塵頗有幾分無奈的看了逸韞娥一眼,那人兒卻是巧笑嫣兮衝著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回父皇的話,兒臣近日卻是有在練習馬術,不過還隻是入門而已,並不能入眼!”
無妨,不過玩玩而已,試試吧!”
陌清塵別無他法,隻得應承下來。逸韞娥見陌清塵被自己拉下了場,頓時一聲歡呼,雀躍著跑來挽住了陌清塵的手,半拉半推的把她拉到後場換衣服去了。
一炷香的準備功夫後。
參加比賽的眾人已經是換好了衣裳,正在調整狀態。有的正同自己的馬兒低聲暗語,似乎是在聯絡感情。有的則是在輕撫愛馬,似乎是親人之間濃情蜜意。
這眾人裏麵,大多數人都身著或青或黑或白的騎馬裝,唯獨陌清塵和逸韞娥兩個女子,分別身著了一身藍色和粉色的騎馬裝。在這暗沉的顏色裏,增添了幾分活潑的光亮。
逸韞娥牽著自己的馬兒悠悠來到陌清塵前麵,彼時的陌清塵心裏還有些緊張。畢竟是才學會騎馬不久,居然就被趕鴨子上架參加這種比賽,萬一丟了臉,她倒是無所謂,隻怕是丟了大皇子府的臉。
更嚴重的話,便是丟了皇家的臉麵!
看著罪魁禍首在自己麵前一副笑臉模樣,陌清塵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嬌瞪了逸韞娥一眼。
逸韞娥倒也不在意,笑嘻嘻的挽了陌清塵的手臂,“好嫂嫂,還在生氣呢?”
陌清塵別過頭,不理。逸韞娥卻突然間仿佛自說自話一般,遙手指向了一旁的兩匹馬兒,“嫂嫂你看,踏雪好像很喜歡你的馬!”
聞言,陌清塵回過頭一看,逸韞娥的踏雪正和閃電頭貼著頭,相互廝磨著。像極了一對恩愛的夫妻,正在耳鬢廝磨的樣子。
陌清塵這才注意到,逸韞娥的坐騎乃是一匹黑色的馬,皮毛光順柔亮。讓人驚奇的是,那腳上四蹄部分的毛色,卻是白色的,像是踏雪而來。
難怪得一“踏雪”的名字,倒也算得上是實至名歸。
逸韞娥嗤嗤一笑,吊著陌清塵的手臂來回搖擺,“好嫂嫂,這下不生氣了吧?”
陌清塵沒好氣的瞪了逸韞娥一眼,最後卻同著她一起笑了起來。
陌清塵知道逸韞娥是孩子心性,什麽事兒都圖一個好玩兒,把自己拖下水估計也是一時的興起罷了,倒也沒有什麽惡意。
所以,陌清塵原本也沒有真的生氣,隻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想要捉弄一下逸韞娥罷了。
這一場賽馬,無愧是皇家舉辦的。就算隻是臨時提議,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從比賽製度到比賽場地的布置都已經完成。
馬場上,四周彩旗飄飄。天空萬裏無雲,清風悠悠,帶起了一陣青草與泥土的芬芳香味。
一眾參賽的人全部並排到了起點,都已整裝待發,隻等禮官一聲令下,便策馬而去。
雖說詠帝已經強調了這隻是一場遊戲,並不作真。但真正上了場,卻每個人都當了真,摩拳擦掌勢要把其他人壓下去。
其中,尤其以慕容競和葬黎霄之間的硝煙味最為濃厚。
兩人並肩列線,慕容競一身白色騎裝白衣勝雪,似君子踏雪緩緩而歸,溫潤而如玉。葬黎霄一身黑色騎裝俊秀淩冽,似劃破黑夜的光彩,耀眼而明媚。
兩人胯下的馬匹均是黑色,無一不是威風凜凜,神氣斐然。似乎主人間的戰火,也延伸到了馬匹的身上,讓它們化身成了戰馬,帶著廝殺的凜冽氣息。
禮官一聲令下,所有馬匹齊飛。霎時間,似一群脫了韁的野馬,盡肆奔跑在草場之上,好不壯觀。看的觀看台上的眾人驚歎不已,還有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竟是從座位上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飛奔之間,眾人的差距逐漸由小拉大。其中以慕容競和葬黎霄兩人最為領先,兩人之間的距離差距也是十分的小,不過一個跨步的距離。
兩人身子同時壓得低低,幾乎已經是俯身在了馬背之上。差距並不大的兩人之間,不時眼神廝殺,帶著濃濃火藥味。一個不留神,葬黎霄追趕上來,慕容競眉目一冷,眼神凜冽下來。腳下使力夾緊馬肚,大喝一聲:“駕!”
追風嘶吼一聲,一個猛力又超了葬黎霄一個馬頭的距離。
慕容競嘴角微勾,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隨即又很快投入了馭馬之中。
葬黎霄憤恨,惡狠狠的瞪了慕容競一眼,猛然一使力,駕著自己的馬又躍了上來。
兩人就這樣時而你在前,時而我在後,這樣來回追趕著。
心儀兩人的閨秀們坐於看台上,手心裏不禁也捏了一把汗,暗暗為著自己仰慕的人加著油。
陌清塵雖然盡力駕馭著自己的閃電,但畢竟隻是才入門不久的新手,又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陣仗,自然比不了那些“駕齡”已久的“老司機們”。盡管使盡了全力,也不過堪堪排在中間偏前一些的位置。
離著慕容競和葬黎霄,著實差了老遠的距離。就連逸韞娥,都領先了陌清塵好幾個馬身的位置。
正在眾人全力奔跑,賽事緊張之際,陌清塵左前方逸韞娥突然夾了一下馬肚,胯下的踏雪突然揚天長嘶,高高揚起了前蹄,身子同著地麵竟是成了垂直。
逸韞娥大聲尖叫起來,那驚呼聲同踏雪的嘶吼聲混在了一起,聽得人是膽戰心驚。尖叫聲還未落下,踏雪又是一聲嘶吼,瘋狂的朝前奔去,不時劇烈抖動著身子。
逸韞娥一個不穩,生生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