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搬兵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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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好似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陡然笑了起來,半握成拳的手堪堪遮住了唇邊,也遮住了那滿室的春意。

    大皇子妃這問題,未免也太過於幼稚了。若我就這麽告訴你我是誰,那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的把你綁過來?”

    陌清塵一時無語凝噎,這男人說的話太有道理,到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大皇子妃先安心在這兒住下吧,時機到了自然會知道你需要做什麽。”

    說著,那男人使了個眼色示意那幾人出去,自己也跟在他們的身後,準備出門了。

    陌清塵眼睜睜看著那男人從自己身邊掠過,鬼使神差之間,陌清塵陡然伸了手去撥開那男人的銀色麵具。

    那男人反應更快,迅雷之間已是截住了陌清塵的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已不複剛才的溫潤,有的隻是凜冽的寒意。

    大皇子妃,聰明人應當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陡然間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讓陌清塵心裏一寒,堪堪向後退了幾步。見狀,那男人冷哼一聲,不在多說什麽,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那男人快要出門之時,陌清塵喊了一聲,“或許你應該告訴我,我應該怎麽稱呼你。”

    陌清塵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企圖在這上麵找出點兒什麽蛛絲馬跡。畢竟對方把自己綁架過來,卻連要求都沒提,為錢?為色?似乎都不太像。

    在這種被動的情況下,陌清塵隻能自己去尋找對自己有利的線索。

    那男人將要出門的身影頓了一頓,隨即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三。”

    陌清塵還未理解,那人已經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屋內,桌上那燭燈在一閃一閃的跳動著,把陌清塵的身影映射的牆上拉的很長很長,隱在燈火下的側臉晦暗不明。

    ……

    因著擔心陌清塵的安危,白九馬不停蹄的飛身朝著營地趕去。本以為有了慕容競的手令,找詠帝搬救兵應該是很容易的,誰料還是遇到了困難。

    當白九急匆匆的趕到營地之時,眾人已經開始清點起了回來之人的獵物。這狩獵說是酉時回來集合,但畢竟在野外,距離有遠有近,就算遲上一些時候也沒人會在意。

    所以,此時還未歸來的慕容競和陌清塵,絲毫沒有引起什麽騷動。

    白九當下看也不看,直衝衝的就到了詠帝的帳篷前。

    來者何人?”剛到門口,守衛的士兵已經是麵帶凶色把她攔了下來。

    白九縱使心裏著急,可是在詠帝帳篷門口也不敢放肆,隻能耐著興致朝著守衛的士兵拱手一禮,“這位兄台,在下是大皇子妃身邊的護衛。大皇子妃現在有危險,大皇子殿下讓在下前來向聖上求助。”說著,白九雙手奉上了慕容競的手令。

    那人接過細細查看一番以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白九,“大皇子妃身邊的護衛?怎的從未見過你?”

    在下也是剛剛伺候大皇子妃不久,兄台未曾見過白九也實屬正常。”白九神色頗為著急,三番五次向著帳篷裏打量。

    殊不知,這樣的動作神態卻是更讓人懷疑。

    那人揪著未曾見過白九的借口,遲遲不肯讓她進去,甚至是臉慕容競的手令也不承認了。

    白九無法,隻得耐著性子與那人對了許多有關於大皇子和大皇子妃的特征之後,那人才將信將疑,在收繳了她身上的武器之後,這才頤氣指使的朝著她說了一句:“你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白九見他終於鬆了口,當下也是鬆了一口氣,連聲道著感謝。

    那人卻是嗤之以鼻,絲毫看不起白九這番作態,瞥了她一眼之後,剛想打簾子進去,身後卻突然傳來嬌麗的女聲:“等等。”

    循聲望去,不遠處一個華麗身影款款走來。此時夜幕已經低垂,營地裏已是陸陸續續亮起了火把。

    來人身旁更是前呼後擁,燈火更是打的通亮,一時間如同白晝。

    白九看清來人之後,神色一稟,當下別無他法,帶著幾分無奈同守衛的士兵一同跪了下去,“參加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逸皇後神色高傲,姿態優雅,身旁的丫鬟卑躬屈膝抬著一隻手讓逸皇後當做扶手搭著。逸皇後居高臨下,低眉瞥了一眼跪在自己麵前的人,開口問道:“這是想要做什麽?不知道皇上正在裏麵休息嗎?”

    白九心裏一怔,知道皇後這意思,是不打算讓自己就這麽輕易的進去了。

    還未開口,剛剛那準備進去通報的守衛慌慌忙忙的開了口:“回稟皇後娘娘,這人說是大皇子妃身邊的侍衛,說是大皇子妃遇到了危險來找皇上求助的。這人雖然拿著大皇子殿下的手令,但屬下未曾見過這人,所以也很猶疑,這才準備進去問問皇上的意思,要不要見她。”

    大皇子妃遇到危險?”逸皇後微微閉了閉眸子,對於這樣的事兒顯得很是嗤之以鼻。

    在北晉的皇家獵場,能遇見什麽危險?定是這人胡說八道想要蒙混進去謀害皇上才是,”逸皇後的語氣瞬間淩冽起來,嚇得那侍衛就是一抖。“若是皇上因著你出了什麽事兒,你該當何罪!”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再加上逸皇後那犀利的眼神閃爍著的寒光,那跪在地上的侍衛立刻嚇得瑟瑟發抖,連連磕頭,差點兒沒涕泗橫流。

    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小的知錯了!”

    逸皇後斜睨著眼,眸光深邃,寬大的袖袍猛然一揮,在火光下熠熠閃光,“不將皇上的安危放在心上,幸好本宮來得及時,沒有釀成大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那侍衛感激淋涕,連連磕頭謝恩。雖然這軍中的刑罰,二十大板足夠要掉人小半條命,但好歹休養一下,也是能恢複過來的,總比丟了命好。

    當下,也不需要人壓著,自己就起身跟著押送的人走了。

    白九跪在地上,脊梁挺得直直的,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但那低著的頭,隱住了她晦暗不明的臉色。

    白九知道,逸皇後這一場戲無非就是做給她看的。至於為什麽,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大皇子殿下雖然是三個皇子裏麵實力最弱的,但若是得了紅葉山莊的幫助,那也不可謂不是一匹強勁的黑馬。

    若是不想大皇子殿下得到紅葉山莊的幫助,那麽首當其衝要解決的,便是大皇子妃。無論這個陷阱同她逸皇後有沒有關係,至少現在她都起著一個絕對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逸皇後解決了那侍衛,卻見白九沒有任何反應,自己這一場“殺雞給猴子看”的戲碼算是失敗了。

    既然猴子不上鉤,那便解決掉猴子好了。

    逸皇後冷哼一聲,轉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白九,那挺得直直的脊梁有些微微刺眼,讓她心生厭煩。怎的到了這時候,這人卻還是這般軟硬不吃?!

    何方的刺客,竟然敢趁著北晉皇室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獵之時,前來行刺?簡直找死!”

    白九心裏咯噔了一下,這逸皇後竟是連最起碼的戲碼也不打算演,就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定位了刺客。再加上自己此時拿了大皇子殿下的手令,若是她再顛倒是非一番,是不是這幕後主使就變成了大皇子殿下了?

    白九心裏一稟,心裏有些著急。思慮一番後,沉著了下來,朝著逸皇後行了個大禮,“皇後娘娘,白九乃是大皇子妃身邊的侍衛,確確實實是因著大皇子妃遇到了危險,前來向皇上求助,還請皇後娘娘放行。”

    大膽刺客!你若真是大皇子妃身邊的侍衛,怎的本宮從未曾見過你?況且,這北晉朝,何時有女子當侍衛一說?”

    北晉朝雖說民風也算比較開放,朝堂之上也允許女子做官,但民間很多思想卻依舊比較保守。他們認為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這才是女人的本質天性。而男人,才是應該在外奮鬥的那一個。

    故此,說的是北晉朝堂允許女子為官,但真正做官的自開朝以來都是少之又少,一隻手便能數個清楚。

    侍衛雖算不得什麽大官,甚至就是個普通的小兵,但在北晉朝老舊的觀念裏,這應當是男人的職務,而不應當由著女人摻和的。

    一聽逸皇後這話,白九知道她是鐵了心不讓自己見皇上了,更遑論是讓自己搬救兵呢?

    當下,白九也不再給逸皇後好臉色,仰頭直直撞上了逸皇後的眸子。那眸子裏堅毅的光芒,嚇得逸皇後心裏驀然一悸,隨即又不露痕跡的鎮定了下來。

    皇後娘娘不曾見過,並不代表沒有。再說,我們大北晉朝也是允許女子在朝為官的,皇後娘娘這般說法,可是不認同這條規矩?”

    既然你可以一頂一頂的大帽子扣下來,那為何我不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你皇後娘娘也扣上一頂大帽子呢?

    逸皇後有些驚慌,似乎沒料到一個小小侍衛也敢同自己這般講話,甚至在眾人麵前公然挑戰自己的權威。

    這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