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最後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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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子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陳老板的香煙,10年來,刀子第一次抽煙。濃烈的煙霧衝進肺部,使其一陣痙攣,刀子劇烈的咳嗽起來。昨夜在醫院守了張鑫一個晚上體力有些不支,被香煙這麽一嗆,刀子至少不那麽困了。

    “這味道熟悉嗎?”陳老板深吸了一口香煙。

    “……”刀子嗆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喉嚨好辣……”

    “其實你現在也挺好的,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重新活一回的……”

    “但是我最近老是自己發呆,腦子裏都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片段。”刀子捏著香煙不再往嘴上放。

    “小舞說你現在生活還算穩定,在一家單位裏上班,每天挺規律的。”陳老板丟掉煙頭用腳踩滅“真想不明白,小舞為什麽非要你想起過去的事。”

    “對了,小舞……我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怎麽知道,以前我問你你都含含糊糊的說是你撿來的……”

    “那你還沒告訴我,咱們是怎麽認識的……”

    “嗬嗬,我實話告訴你,我多希望不認識你!”陳老板又點上了一根煙走到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把頭仰起45度角“當年我從英國留學回國之後,就憑借著在國外參加sbk大獎賽的經驗挑戰各地的飆車族,每到一個地方就尋訪當地的飆車圈子,然後在他們當地挑戰他們最快的車手,就像動畫片《頭文字d》第四部的劇情的一樣。我所征戰的第51場比賽就是咱們這個無名山,在那裏,我完敗於你……”

    “陳老板,你在開玩笑吧,我都不會騎車啊!”

    “開玩笑?那好!把你的左腳上麵的鞋子脫掉”陳老板一指刀子的鞋子。

    “幹嘛讓我脫鞋子?”

    “廢話!叫你脫你就脫,襪子也脫!”陳老板捏著鼻子“我靠!你的汗腳丫子還這麽臭!看到沒有……”

    刀子脫下了鞋襪,腳背跟大母腳趾之間有一條厚厚的老繭……

    “知道這玩意兒怎麽來的嗎?”陳老板用手扇著鼻子邊的空氣“好了好了!你穿上吧!”然後吐了一口氣“那就是經常騎車的人留下的痕跡,賽車的檔杆踏板跟國產的不同,國產車一般都是踩5檔循環檔,也就是說n檔(空擋)踩下去就是1檔、然後再踩就是2檔,以此類推,直到四檔再踩下去就又成了n檔,減檔的時候循環檔踏板上設計的有一個後踏板,用腳跟踩下去就可以實現減檔,也就是n、4、3、2、1、n的倒循環。”陳老板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

    “那和我腳上的繭子有什麽關係呢?”

    “關係就在於,賽車、以及大多是國外品牌的摩托車采用的都是國際檔,也就是俗稱的踩一挑五,這樣的車子換擋踏板沒有後腳跟的踏板、從空擋到一檔是用腳掌踩下去。二檔到五檔是用腳背向上挑的,普通人還不明顯,經常騎車甚至是整天跟車子膩在一起的骨灰級車手才會留下這樣的印記……'”

    “我還以為是車禍留下的傷疤呢,對了我當年怎麽出的車禍?跟張鑫一樣嗎?”刀子見陳老板說道這裏就不禁想追問自己當年車禍的情形。

    “這個嘛,你自己慢慢回憶吧,我都告訴你了對你恢複記憶不利的……”陳老板踩滅了第二根香煙“我該走了,那間酒吧我隻有在周六晚上營業,有空常去!”

    “陳老板,謝謝你!”

    “別叫我陳老板陳老板的,叫我老陳!”陳老板徑自走去,頭也不回。

    “我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家夥?”刀子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我第一次看見小舞郵寄的頭盔和賽車服會頭痛,不過貌似現在很少頭痛了……”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中原城市的春天特別的短,4月底5月初的光景,天氣就開始漸漸的熱了起來。街道上不少時髦前衛的女孩都穿上短裙和絲襪……又到了周六,午後的陽光照在臉上十分的溫和愜意。刀子提前調休半天,買了一些水果前去看望仍在住院的張鑫。這個家夥因禍得福,住院期間一個神秘的賬戶結清所有的醫療費用,還預存不少後續治療費用,納悶驚喜之餘,張鑫和他的女友也隱約猜到可能是那個跟刀子關係親密的日本女孩。

    進了病房樓剛想進去張鑫的病房,就聽見裏麵有三個人在說話。

    “我說,別在這兒裝死人好不好?我今天就要我贏的那部車子!”一個囂張而又熟悉的聲音隔著門傳到刀子的耳朵裏。

    “車子還在修,而且那也不是我的車子……”張鑫精神很是不好,說話有氣無力的。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張鑫都受傷成這樣了,你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這聲音是張鑫的女朋友小蘭的。

    “願賭服輸!那天你不是甩出自己的銀行卡做賭注也要跟我飆一場嗎?這會兒怎麽了?蔫了?我告訴你!這個禮拜之內,我贏的車子必須交到我手上!不然非法飆車罪名也夠拘你半年一年的!”

    刀子聽出來了,這家夥就是那天晚上酒吧裏那個囂張的黑夾克,比賽的時候張鑫翻車受傷,自己卻逃之夭夭,連個急救電話都沒打,這會兒竟然還敢來是要車!

    “告訴你,你跑不掉的,你的工作單位,你的身份證號我都查的清清楚楚,敢賴賬哥玩不死你!”黑夾克說完就推門出來離開了病房。刀子背貼著牆,拳頭緊握……

    島國的關東的琦玉縣,一間豪宅內,小舞正趴在爸爸的後背上撒嬌,返回島國之後,父親就對小舞實行了禁足,這本也是赴中國之前的約定,但是一向溺愛女兒的黑崎俊生此時似乎有些hold不住小舞的百般糾纏。

    “不許再任性了!小舞,我們之前的約定呢?”

    “爸爸!求你了,我隻想在結婚前報答哥哥一些東西……”小舞抱著父親的腿“三個月,最後三個月,到時候小舞就會聽父親的話和黑川議員的兒子交往!”

    “不行!爸爸不會答應!”黑崎俊生甩開小舞的手,生氣的站了起來,在客廳裏在屋子裏踱來踱去。

    “老頭子!小舞最討厭那個油頭粉麵的小混混!簡直是在丟他議員父親的臉!”

    “你……放肆!還輪不到你對這樁婚約說三道四!”黑崎俊生惱怒的甩手離開了客廳。

    “哇”的一聲,小舞坐在地板上幹哭了起來:“老頭子最討厭了!小舞從小就沒了媽媽,爸爸還不愛我……”

    “夠了!夠了!想怎樣也好,就當我黑崎家沒有你這個女兒!”黑崎俊生返回客廳,扔下一張機票和一張支票摔門而去……

    “爸爸,對不起呢……”黑崎舞默默地撿起機票,對著父親離開的背影輕輕的鞠躬……“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任性了!”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也是小舞完成r計劃的最後時限。小舞一刻也不停留,跑上樓拎下來早已準備好的背包行李跳上一部出租車“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