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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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內,看著張鑫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樣,刀子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的可悲,這10年來的荒廢,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年駕駛賽車與風追逐的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至於自己遇到小舞之後參與的幾次賽車也都是憑著過去條件反射般的技術反應完成的,在比賽的過程中,刀子更多感受到的是無聊和對手的不給力,然後再無其他的感受。難以想象,自己十年前是個什麽樣的狀態,有人說人長大了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小時候想要的東西現在不想要了,最可悲的事情也是如此……

    把賽車成為自己的職業是多少機車愛好者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今天的刀子拿著這份薪資不菲的簽約車手合同,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刀哥!我今天的比賽領悟到了很多東西!”張鑫手舞足蹈的邊走邊說。

    “兄弟,我有點累了,吃飯改天吧……”出了紅r公司的大門就到了刀子住的閣樓樓下,刀子突然停下腳步“不好意思!”說完自己就上了樓梯。

    “喂,刀哥,你想吃啥,我買外賣給你!”

    “不用了!”刀子擺擺手,然後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最近這段時間,刀子一直很少收拾過自己的房間,但是每天回到家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刀子總有一種不是自己家的感覺一閃而過。然後看著自己整潔明亮的屋子,刀子心安理得的甩掉外套躺在沙發上。

    看著前陣子宋菲住過的房門自打她搬走之後就一直緊閉著,宋菲離開的那天晚上對自己的說的話和生氣的表情自己仍舊曆曆在目,隻是刀子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什麽如此反感自己賽車,是在為自己擔心嗎?如果是的話,那麽宋菲一定是喜歡自己吧,但是如果是喜歡自己的話,為什麽如此強烈的拒絕跟自己接吻?

    “可能是我自己太不懂女人了吧!”刀子躺在沙發上抽著煙,隨手摸到那本《橙紅年代》,隻用了幾分鍾時間就把剩下的幾個章節讀完了。刀子無聊的合上了書,覺得有些意猶未盡,於是打開電腦敲入“”的網址,繼續跟著小說未完的部分讀了起來。這本小說本是張鑫借給自己的,讀著讀著就上了癮,打開網站才知道,這篇小說後麵還有很多,而且人氣相當的高,刀子總算找到了一個打發自己無聊時間的事情了……

    此時刀子的d公司的同事和maggie發來的祝賀信息,刀子拖動了一下qq裏麵好友欄的滑動條,發現宋菲的頭像一直是暗淡的灰色不在線狀態,但是她的個人簽名:“你永遠不用在乎擔心你的人……”有些耐人尋味。

    刀子把電腦屏幕調轉角度,對著沙發,自己又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隨便在網上點了個在線電影看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刀子睡著了。

    仍是同樣的夜色中,刀子的眼前仍是馬路上快速掠過的白色標線。雙耳被呼嘯的風聲和尖銳的引擎生填滿。公路之上穿行於來往車輛的縫隙......迎麵而來的大型卡車車燈照的刀子睜不開眼睛!隨即卡車發出沉悶卻又穿透力極強的刺耳氣笛聲,重型卡車的車輪在的眼前迅速放大,刀子瞳孔緊縮,急忙向左推頭,慌亂中踩下了刹車,隨著一聲短暫但又尖銳的橡膠摩擦地麵所發出的吱哇一聲,刀子瞬間失去重心,被翻滾的賽車拋向空中

    “啊!”刀子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阿西八!”刀子揉著腦袋隨口罵了句棒子話。當自己站起身來腰還沒來得及直起來的那一刻,刀子隻聽腦袋裏嗡的一聲,然後立刻覺得自己眼前暈頭轉向眼前一片昏暗,劇烈的頭疼迅速擠進了腦袋,刀子雙手掌托使勁的按著兩邊的太陽穴吃力的企圖爬上沙發,但是眼前的景物似乎扭曲了一樣忽遠忽近,鼻腔裏一陣腥熱,鮮紅的血液像自來水一樣從鼻腔裏流出。刀子終究還是的倒在了地上,左手死死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右手無力的抬起來翻找茶幾下麵的止痛藥。

    刀子牙關緊咬,用顫抖的手剝開錫板上的酚咖片藥粒,胡亂的塞進嘴裏仰起頭生生的和著倒灌如口腔的鼻血一起咽了下去。吃下止痛藥之後,刀子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上了沙發。

    “怎麽會這樣?我不是都好了嗎?”刀子痛苦的**著。腸胃一陣痙攣,讓他把早餐吐了一幹淨,刀子仰麵躺在沙發上,隻覺得天花板在轉,聽不見任何聲音,隻覺得耳鳴不止,最後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雨夜中,一個十分熟悉但刀子從來不願意回憶起的場景,駱駝依偎在自己的懷裏,鼻孔和嘴巴不斷的湧出鮮血,嗚咽著說:“刀子,看來還是你比較快啊……”說完這句話之後,駱駝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再看他的雙眼,竟然黑的像無底洞一般,完全看不到一點白眼珠,而駱駝扶著刀子肩膀的手突然用力的抓住了自己脖子,刀子頓時感到一陣窒息,他想扳開駱駝的手,但是發現自己竟然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駱駝原本蒼白的麵孔開始一點點的老化幹枯,喉嚨裏嘶啞的說著“嗬嗬,咳??刀子,看來我們的遠征計劃要推遲了??”說完這句話,駱駝的身體瞬間被火球包圍然後迅速的碳化、變黑、並發出“茲茲”的聲音。刀子無力的感受著炙熱火焰灼燒著自己。

    正當自己的忍受力即將達到極限的時候,刀子眼前的場景再次瞬間切換,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而自己像是被拆散的零件一樣軟軟的趴在地上,不遠處是閃著黃色雙跳警示燈的重型後八輪卡車,卡車下麵是自己支離破碎的賽車外殼……

    貨車司機焦急的跳下車子蹲在自己的臉前看了看,然後站了起來猶豫了半分鍾左右再次登上卡車的司機樓,發動了車子從自己旁邊開了過去……

    “喂!你去哪?為什麽不救我!救命!”刀子想喊卻喊不出聲音,喉嚨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

    公路前方的遠處亮起燈光,一輛白色的機車在自己麵前停了下來,車手跳下賽車,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自己的腦袋,然後背過身脫下自己的頭盔,一頭烏黑垂順的長發像瀑布一樣傾瀉了下來。是個女人!這車手是個女人!女車手扭過頭眼神冷淡的瞥了自己一眼,然後掏出手機,也不知嘀咕了幾句什麽,女車手說完之後將手機塞進她自己的夾克裏,然後跨上機車就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