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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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裏裝潢得很簡約,姚家人就像是臨時租客一般,並沒有許多家居擺設。祁母大喊著找遍每個房間,祁父和姚父拉都拉不住,思考一瞬,她冷笑道:“我知道,藏在樓上對吧?!”說罷,朝樓上走去。
眾人又急忙跟上去,姚母緊張得大喊:“你到底想怎麽樣,放過我家夢夢吧!”她這一喊,更加讓祁母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在樓梯道上衝得飛快。
啊!”突然,祁母驚呼一聲,站在原地。跟上來的眾人,眼見祁母身前站著姚夢的弟弟姚星,手中握著一把菜刀,眼神冰冷。
你在找我姐嗎?”姚星站在原地不動,握菜刀的手上青筋根根乍現。祁母猶豫了一瞬,微低了嗓門說道:“你幹什麽,你這樣是要坐牢的!”
嗬嗬,坐牢。”姚星低笑著,眼中依舊沒有絲毫表情,忽的轉身拉開他身後的房門,道,“我姐就躺在裏麵,你敢進去嗎?”嘴上雖然是這麽說,可他絲毫沒有要移開步子的跡象。
麵對他手裏明晃晃的刀,祁母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去造次,嘴上卻毫不客氣道:“嗬,你一個未成年,不好好讀書,幹這樣的事情!果然是家教不好,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安叮朝陳勇使了個顏色,陳勇點點頭,雖然他們也覺得祁母過分需要教訓一下,但是這個動刀子要是出了事,論法理,還是姚家吃虧啊。
況且,安叮偷瞄了一眼房裏,床上果真躺著個人,姚夢沒死啊?那那天他看到的是什麽?靈魂出竅?再說,姚家怎麽跑來這裏了?
太多問題等著解釋,當務之急是先把姚星手上的刀給搶過來。
祁父愁容滿麵的望著兒子,自從那個人出現過後,自己的兒子就變成這樣了,非要帶著他們住在這裏,什麽也不肯跟父母說,上完學就回來守著他們。有時候在房裏搗鼓著,也不知道是自己在擺弄什麽,神秘兮兮的。還不讓他們靠近姚夢,說等時候到了,會把姐姐救回來的。
每天都會有醫生來,檢查一輪過後,什麽都不說就離開,姚夢情況不再惡化卻也遲遲沒有醒來。
爸,媽,姐姐回來了。”姚星往人群後望了一眼,眼底的冰冷終於被溫暖稍稍驅散了。大家都往他望的方向看去,樓梯處,姚夢披散著一頭長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死死的盯著祁母,直把她盯得後背發涼。
你,你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祁母到底心裏有些發毛了,朝祁父的方向靠了靠。姚家父母眼見原本躺在房裏的女兒突然這樣站在他們身前,來不及細想,已經是熱淚滿眶了。
我不人不鬼,是誰害的?!”姚夢一個閃身而過,掠起一道風,祁母已然被她帶走,再一看,姚夢掐著祁母的脖子,站在房門口,“你不是要找我算賬嗎?我們好好算一算啊!”
夢夢!你別忘了昨晚我跟你說過什麽!”小書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她沒有猜錯,姚夢根本沒有死,隻是靈魂離體被怨氣纏繞,回不去本體。
這話一出口聽得安叮更加滿頭霧水了,一旁的陳勇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問道:“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啊?!古裝女神?”
她不想放過我,不想放過我的家人!”姚夢冷冰冰的答道,聲音嘶啞而怨恨。
祁父急道:“夢夢,你阿姨說話是過分了一些,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她好不好?”這話倒讓姚夢笑了,盯著祁父看了好一會,才說:“你的麵子?你從來都是這樣,她傷害別人的時候,你一副管不了的樣子,事後來請求原諒?一如當初你處理你兒子的事情。”
祁父一時無話,她說並不是毫無道理。
夢夢,是我對不起你,我媽隻是太愛我了,有什麽事情你衝我來。”祁偉虛弱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安涼扶著他。
陳勇不禁在心裏暗歎,這下齊活了,都到齊了。
你別急,一個一個,一筆一筆,我們慢慢算。”姚夢並未對祁偉的出現感到驚訝,涼意自她身邊散發,迅速布滿房間,嘭嘭嘭的關門聲傳來,似乎有意將別墅與外界隔離開來。
姚星,把爸媽帶回房裏去。”姚夢沒有回頭,隻是低聲跟身後的弟弟說話,姚星聽話的走到父母麵前,拉著他們的手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夢夢,你不要犯傻,爸媽隻要你回來,隻要你好好的回來啊!”姚母想去抓住姚夢的衣袖,卻被她躲開了,她低聲道:“爸,媽,對不起。”但是,我不能讓這個女人,今後還來侮辱你們!
空氣突然凝結了一般,安涼的話,首先打破沉寂:“你不想回頭了嗎?”
就在大家都以為姚夢不想理會安涼的時候,她說話了,語氣裏滿是悲涼之意:“回頭?我親手把自己的路斷了,以為是個終結,結果呢,搭上了我的父母,搭上了我的弟弟。”
小書想要去姚夢身邊,卻被安叮拉住了,她輕輕笑了笑,撥開了安叮的手。一步步朝姚夢走:“夢夢,你的委屈和絕望我都明白,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解決的路不止一條?”
你要是殺了我,你爸媽就更加別想好過了!”祁母憋著氣威脅到,雖然她掐著自己,可其實根本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姚夢突然偏頭,手上用勁惡狠狠道:“你閉嘴!”安叮和陳勇氣到肝疼,這個女人真是蠢啊,人家拚命想救她,她自己一個勁的作死,簡直是自作孽。
夢夢,對不起。”祁偉鬆開安涼的手,撲通一聲跪下,滿臉懊悔。眼見兒子給姚夢下跪,祁母更加抓狂了,撲騰著雙手去打姚夢。
也許是這一跪讓姚夢動容,也許是姚夢根本不想再跟這樣一個瘋女人計較,她把祁母狠狠的甩了過去,恰好被祁父接住,衝擊力太大,夫妻倆摔倒在兒子跟前。
你是對不起我,沒有當初,現在該多好?”姚夢站在原地,口氣平淡的敘述著,“我以前以為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人可以隻愛一個人,隻為一個人。你教會了我,我錯的有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