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給我錢！”

    珍妮弗鼻息變粗，眼睛有些發紅，她顯然有些抑製不住興奮了。

    齊山抓了一把鈔票給她，微笑道：“多出來的幫我也買一份。”

    “收到，老板！”

    珍妮弗抓起錢轉身就跑，斜對麵平台上掛著大大的招牌，上麵正顯示著下一場的倒計時。

    齊山並不在乎賭注，他隻是不想引人注目。

    在這個所有人都瘋狂的環境中，表現得太過清醒會非常顯眼。

    左右沒有空位，齊山緩緩向後走，注視兩邊看客的表情。

    突然有一個胖子站起來，大聲吼道：“混蛋，你個混蛋，竟然讓我輸了兩千美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激動得手腳哆嗦，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起來。

    齊山快步走到他身後，反手一拳打在動脈上，胖子雙眼一翻，後退兩步撲通一聲栽倒。

    齊山施施然走過去，很自然的坐在他的位置，點起了一根煙。

    隨著煙霧嫋嫋升起，兩個黑西裝快步走過來，打量了一下胖子，直接抬走了。

    銅鑼聲響起，那是結束的信號。

    場中炙熱的瘋狂稍稍降溫，是中場休息時間。

    隔壁坐著一個老頭子，他激動得麵色潮紅，雙手抖如篩糠，掐著一瓶藥很艱難的倒出來兩粒，塞進了嘴裏。

    而前麵一個梳著大波浪的女人，則癱倒在座位上，仿佛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齊山看了兩眼，將注意力轉到空間裏。

    黃銅茶壺顯然更喜歡這樣的場合，那血肉模糊的鬥獸場，激動到惡毒咒罵的人群，都令它愉快地向外噴錢。

    50厘米見方的空間已經被填滿了一半，可是水位線仍在緩緩上漲。

    曾經有一個報道對比一立方黃金、一立方美金和一立方人民幣哪個更值錢？

    其他的數據齊山沒有記住，出於對美金的好奇，卻清晰的記住了一立方美金的錢數--一億美金。

    那麽50厘米見方的空間如果裝滿美金，應該有1250萬。

    當然，那隻是最理想的狀態，黃銅茶壺噴射角度各異，紙張之間會有很大的空隙，真實價值能有1/3就已經不錯了。

    所以大概數值會在300到400萬美金之間。

    齊山點點頭，對於這個數字他也完全不介意。

    拳賽很快繼續，上一次的獲勝者再次上了台，先入場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看長相與身上的大塊肌肉，齊山覺得他可能是俄羅斯人。

    說實話，他完全看不懂看板上寫了什麽。

    大學畢業三年，英語都已經還給老師了，如今能夠與美國人無障礙交流，也是多虧了大京城該死的美國人太多，每次推銷任務都能遇到個一兩個，久而久之，也就多了一個口語技能。

    沒想到，如今會派上大用場。

    珍妮弗一直沒有回來，齊山沒有絲毫意外。

    那一把錢最少有5000，對於美國人來說，絕對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她都窮得賣身了，怎麽可能會不動心。

    當然，這也是齊山想要的效果，如果後續也如同他預料中的一樣，那就更好了。

    拳賽開打，解說員嘴巴裏滔滔不絕噴出句子。

    觀眾們的情緒逐漸被調動起來，瘋狂的呼喊一浪高於一浪。

    身旁老頭也激動起來，猛地站起身，大聲喊那拳手的名字。

    看他白發蒼蒼，單是站立著就已經顫顫巍巍的模樣，實在難以想象。

    啪嗒！

    一個小盒子掉在齊山腿上，是一個名片盒。

    齊山打開，隻見上麵寫著：托菲裏斯核避難所公司，營銷主管，羅伯特·費爾，名片背後隻有一個電話。

    齊山心中一動，看了老頭一眼，將名片盒收了起來。

    拳賽非常快，五分鍾不到就有一個倒下了。

    讓齊山意外的是，倒下的正是魁梧的俄羅斯大漢，他半個腦袋都癟了下去，鮮血在身下流出一大灘，身體雖然還在神經性質的一抖一抖，但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貨絕逼完蛋了。

    黃銅茶壺晃動的更厲害，鈔票也噴射的更多。

    看著水位在不斷上漲，齊山心情格外舒暢。

    過了一會兒，勝利者又上來打了一場，這次可能是體力不支，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他被直接幹倒在台上，躺在那裏生死不知。

    獲勝的人接受歡呼。

    多數的觀眾卻咒罵不止，因為他們又輸錢了。

    這場之後，解說員走上來微微鞠躬，例行說了一遍各種答謝的言辭，並且宣布今天晚上的表演結束。

    觀眾們陸陸續續退場，一些穿著黑西裝的人從角落中現身，禮貌引導著。

    看他們文質彬彬的動作，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從事這種行業的。

    退場在另一個方向，那裏停著一整列地鐵，當所有人上去後，地鐵緩緩啟動，向通道中行駛而去。

    齊山這才恍悟，原來是利用的廢棄地鐵站。

    好想法，果然是高手！

    地鐵靠站，眾人下車，地鐵關門返回，消失的無影無蹤，激動了一個晚上的看客也各自散去。

    此時，天已經朦朦亮了。

    齊山在出站口打量了一下，選擇了一處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推開門走進去，齊山突然笑了。

    “真是巧呀，珍妮弗，我的錢呢？”

    一張便民餐桌旁正坐著珍妮弗，她有些垂頭喪氣，聽見有人叫他，抬了下頭，嚇得一哆嗦。

    “漢尼拔！”

    齊山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道：“有什麽吃的嗎？給我來點，餓了！”

    “早餐還沒有準備，不過昨晚有剩下的三明治，要嗎？”店員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問道。

    “兩份！”

    “好的！”

    齊山轉過頭，“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那個，不好意思老板，我真的等錢用，所以就。。。”珍妮弗期期艾艾地看著齊山。

    齊山微笑道：“能告訴我，我哪一個地方表現得喜歡樂於助人麽？”

    珍妮弗喪氣道：“好吧，我知道了。我會還你錢的，4800塊，真的！我一定還！”

    店員端著兩份三明治過來，齊山點頭致謝，遞過去一張百元大鈔。

    “謝謝！”齊山微笑道：“請再給我們兩杯咖啡，剩下的你可以留下作小費！”

    “哦，你真是太慷慨的，先生！”

    店員很高興，很快拿來了兩杯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