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許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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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少女,院子裏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許老太說道:“芙雅,你咋回來了?”

    許芙雅微微一笑,捉著兩手,一副優雅的落落大方的樣子:“那戶人家的少爺,手腳不老實,我一氣之下就辭了回來了。不過不用急,我這手巧,名聲在外,還有好幾戶人家搶著要我呢,我尋思著先回來歇幾天再說,就暫且推了。”

    許芙雅是沈媚的第二個孩子,是許富強的姐姐,今年十五歲整。長的清麗秀氣,一雙手又巧,挽得一手好發,於是便去了大戶人家做丫環。這做丫環可比在家裏下地幹活兒強多了,活兒輕快不說,吃的用的也自然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工錢也不低,足比一個壯勞力在田裏掙的還要多一些。

    沈媚在許老太跟前之所以有分量,也有許芙雅的原因。畢竟許芙雅一個人賺的,比這家裏任何一個人都多,而且還常拿些東西托人捎回來。

    一聽許芙雅辭了丫環的活兒,許老太有些不高興。但到底也沒說別的,隻道:“歇幾日就歇幾日吧,左右你這活兒一年到頭一天也歇不著。歇夠了就趕緊再出去另尋活兒,一日掙那麽多錢呢,可不敢這麽拖著。”

    許芙雅點點頭:“嬤放心吧,憑我這一雙巧手,多的是人家搶著要我呢。不過”許芙雅一雙清麗的眸子在院兒裏眾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兒,最後落在一身狼狽的坐在地上的沈媚身上:“今兒個這是出了什麽事?娘,你怎麽坐在地上?”

    沈媚忙道:“雅兒,你快救救你娘吧!你嬤要打我咧!我沒偷雞,我就是戲弄戲弄夏丫頭罷了,可這許夏許喬非巴著要叫你嬤打我才行咧!”

    許芙雅眨巴眨巴眼兒,滿眸清純的笑道:“嬤,你定是誤會我娘了,她怎麽敢偷雞?她一向都是最孝敬嬤嬤的,嬤嬤這點都忘了麽?哦對了,這次結的工錢,我還沒拿給嬤嬤你呢!”說著,掏出錢來,一串兒沉甸甸的銅板兒。

    許老太見錢眼開,揮揮手:“罷了罷了,饒她這一回吧!趕緊把雞抱回來,我當這事沒發生過。”接過錢,顛顛兒的回屋去數了。

    許芙雅將地上的沈媚扶起來:“娘咱們回屋。”說著,回眸掃了許夏許喬和唐雯一眼,淺淺的露了抹笑容,回身同沈媚一塊兒,進東廂去了。

    好好一場戲,眼看著沈媚就要挨上打了,卻又叫許芙雅破了壞,許喬有一萬個不高興,摔摔打打的進了西廂。

    許夏和唐雯也都跟進來,唐雯道:“點到就止吧,叫二嬸子挑上三個月的水也夠她受的了。這一回子她吃了虧,以後就不敢再胡來了。”

    許喬冷哼:“那可不一定。她那人,向來不長腦子,記吃不記打的性子。這許芙雅回來的也太是時候了,真是不過這丫頭在那戶人家做的好好的,突然之間跑回來,我倒覺得並不像是那戶的少爺動手動腳的原因吧?怕是有別的因情在裏麵呢!”

    管她的,咱們自己個兒都顧不過來呢。”唐雯將蟹醬罐子遞給許夏:“你去給嬤嬤送過去,一會兒該做飯了,中午就做來嚐嚐。若是能行的話,咱們在嬤嬤眼裏,也能多少得些重視,不至於再被二嬸子一直壓著打。”

    許夏應了一聲,便去送了。

    且說東廂這頭。

    沈媚氣的惱火衝天,又後怕的兩腿,被許芙雅扶著坐在炕頭上,又撒火的指著許富強罵開了:“行啊你,許富強啊,你個小白眼兒狼,我白養你了嗎?你嬤要拉我去打鞭子,你連個屁都不敢放,是吧?還有你啊,許,你可真行啊,富強還小,他怕事不敢說什麽,你可是老婆子如今唯一的兒子啊,你說話在她心裏頭最是有分量了,你咋也不替我說句?我弄了那雞來,為的是誰?到最後那雞要落進誰的嘴裏?我真是白為這個家操心了,得虧我還有芙雅丫頭,也就她還記得我這個娘咧!”

    說到這,沈媚又嗚嗚咽咽的末起了眼淚兒:“我那命苦的大兒喲,富貴呀,你啥時候回來呀,快回來瞧瞧你這可憐的娘吧,都叫人欺負成啥樣兒了喲!”

    許愁苦著一張臉,蹲在外屋的地上,一口一口的抽著旱煙:“行了吧,嚎個屁呀!芙雅都回來了,不趕緊想想辦法再送她出去,在這嚎什麽嚎!眼瞅著她就該出嫁了,不趕緊再賺下幾個,以後富貴回來,拿什麽娶媳婦?”

    爹,我都說了好多人家搶著要我呢,不必擔心這事。”許芙雅淡笑著,眸裏多少藏了幾絲倉皇。

    沈媚吸了吸鼻子,拿手揩了揩臉,說道:“雅兒,你也真是的,怎麽那麽傻呢,把錢這就交給你嬤了,也不知道扣下幾個!左右你結了多少錢,她又不知道。”

    許芙雅笑了笑:“娘,我若不拿錢出來,你今兒怎麽能逃過那一劫?再說我怎麽會那麽傻?諾,自然是扣了一些出來,早就藏好了!”說著,從身上摸出幾十個銅板出來,交給沈媚:“多了我不敢扣,怕差的太多了,嬤嬤再起疑。”

    好,好!”沈媚高興的接過錢,仔細的一枚枚數了一遍,藏到了牆縫子裏頭。

    沈媚眨巴眨巴眼,又道:“雅兒,就這些了嗎?你沒往身上再另藏一些吧?”

    許芙雅臉上的神色有些詭異的笑了笑,說道:“娘你這是什麽話?我掙來的,全都拿出來了,你還這樣問我?”

    沈媚換了個笑,親呢的拍拍許芙雅的肩頭:“同你開個玩笑罷了,娘最信你了!”

    許芙雅抿了抿嘴,沒說話兒。

    她在那戶人家家裏做了這麽長時間,又怎麽可能不撈點好處?連許都說了,她賺下的錢以後是要拿來給和弟弟成親用的,她若不藏一些,以後她成親時,拿什麽來做嫁妝??

    何況那些一般的村裏後生她一個都看不上,要嫁就要嫁那大戶人家的兒子。嫁妝若是太寒酸,豈不是要叫人小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