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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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婆子除了把分家的事實顛倒了之外,倒也並沒有說別的什麽壞話。

    但沈媚就不同了,沈媚已經恨透了許夏,她要的是整垮許夏,最好一棒子打死許夏,讓那丫頭永遠消失在視線裏。在沈媚看來,讓許夏做這個蘇家掌家夫人,哪裏能比得上讓她自己的女兒做掌家夫人來的實在?所以沈媚才冒著被許婆子打罵的危險,把話幾乎是說絕了。

    沈媚眼睜睜看著許婆子去找笤帚了還呆在那兒不肯走,捉著空子繼續嚷道:“大哥你不知道你家那個浪蕩閨女是個什麽東西吧?也是啊,她清醒的時候你又不在跟前,你又怎麽會知道呢?她清醒了這才多長時間呢,多半年的時間,勾搭了多少後生啊?鎮上那個打鐵的,村兒裏那個打獵的,你知道不知道這事兒把人家李家氣的不行,你同人家約定了十幾年的親事,已經退掉了啊?!”

    什麽?退親了?”許懷飛眸色一沉。

    沈媚冷笑著嘲諷道:“可不退親了咋的?這丫頭不但勾搭了那些後生,還勾搭上了蘇家大少爺那!迷的蘇家大少爺五迷三道兒的,當著全村人的麵兒說些渾話出來。人家李家又可能去找蘇家拚命,可人家這頂綠帽子也戴不下去啊!擱誰誰能咽得下這口氣??那不旱娘當著我的麵兒哭過好幾回呢,可這事兒我也是沒辦法呀,誰又能說得動那主意正的丫頭?嘖嘖嘖嘖,人家老李家也是叫她逼的沒辦法兒呀”

    許懷飛一張臉惱的通紅起來。他同李不旱的爹十分交好,所以才給許夏定下了那麽一門娃娃親。後來許夏又是個傻的,人家李家一直也沒有嫌棄,對許夏也十分不錯,許懷飛對此十分感激。可是那丫頭,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麽

    沈媚彎眼兒瞧著許婆子還沒有進來,趕緊又說道:“大哥你還不知道呢,那丫頭呀,不但同李不旱退了親事,還自作主張同蘇家大少爺訂了親呢!這事兒連問都沒問咱娘啊,你說說這叫些什麽事兒啊,這是人能做出的事兒嗎?自打大哥你不在家呀,那幾個丫頭真是野上天了啊!”

    隨著沈媚添油加醋的挑撥,許懷飛的臉色,越來越沉黑。

    沈媚心裏得意洋洋的,張嘴正要再說什麽,隻見許婆子已經提著笤帚回來了。

    沈媚眼角一跳,趕緊抬腳就溜,可惜許婆子已經將門堵上了,提著笤帚就照著沈媚砸來,嘴裏罵罵咧咧的叫嚷著。

    沈媚左躲右躲,身上還是挨了幾笤帚,疼的她殺豬一般的慘嚎起來。

    死東西,我看你是想造反了你,我說的話你現在還敢不聽了是不是?今天中午和晚上的飯你就甭吃啦!要是再敢尥蹶子,小心我把你掃地出門!到時候餓死你這個沒臉沒皮的懶東西!”許婆子嘴裏叫罵著,將沈媚趕出了堂屋。

    娘,你這又是何必”許懷飛剛回來,一下子接收了那麽多爆炸性的消息,一時有些消化不了。而且他覺得許婆子對沈媚的態度也不大對勁,以前的時候沈媚在許婆子手裏可是很吃香的,她總是偷奸耍滑不幹活兒,還總能挑撥的許婆子打罵大房的人。可是今兒沈媚隻是多說了幾句話,竟就得了許婆子一頓毒打

    兒啊,你別管。那富貴娘叫倒黴神附了體了,活脫脫一個倒黴東西,呆在咱們門兒上就是個喪門星。她皮也厚的,打罵兩句根本沒什麽。你也別聽她胡說八道,幾個丫頭雖然嘴頭上說不認我這個嬤嬤,可終究還是記掛著我咧,常往家裏送些糧食回來。”許婆子轉了轉眼珠子,又說道:“兒啊,你回來了這可是件大事,要不我叫人去把那幾個丫頭叫回來?”

    不用了,娘。”許懷飛十分堅定的擺了擺手:“我要去看看她們現在過的怎麽樣,我要去問問她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要問的事兒太多了,難免要有些吵嚷,許懷飛不想當著許婆子的麵兒做那些事。

    娘,你放心,咱們許家沒有分家,還是一大家子人。那幾個丫頭我一定會帶回來的。以後大家,還是一塊兒住。”

    許懷飛在老院兒稍作休整,喝了一碗稀粥,就照著許婆子說的地址,去了許家小院兒。

    來到許家小院兒外頭,許懷飛瞧著那嶄新的高大的青磚院牆,一下子愣住了。青磚院牆在農村裏算是頂高的配置了,一般人家連主屋都是泥胚的,更別說是院牆了。就連獵戶李林勇家裏,都隻是用磚瓦蓋了主屋,院牆則是泥胚的。

    這幾個丫頭,竟住上了青磚院牆的房子許懷飛抿了抿唇,她們這幾年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發生了些什麽事?

    院門正好開著,許懷飛便徑直走了進去。

    許夏幾個正在院子裏頭吃飯。

    見有人走進來,幾人紛紛扭頭去看。

    這一看,許喬和唐雯就一下子僵住了。許夏微微瞠了瞠眼,從她的記憶裏頭還是能認得出的,跟前這個人,就是許家的大兒子,許夏的父親,許懷飛。

    爹呀!!”許喬一把扔了手裏的筷子和饃饃,尖叫了一聲就哭著撲了上去,唐雯也抹著淚兒的迎上前,兩人一邊哭著,一邊嘴裏嗚嗚咽咽的不知在說些什麽。

    剩下許夏和虎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呆在小桌兒旁。

    雖然眼前這個人是許夏的父親,許夏的記憶裏也有許多關於他的美好回憶,可許夏又並沒有真正同許懷飛接觸過,所以他不能算是個熟人,也不能算是個陌生人,許夏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哭了一會兒,將初見麵的激動情緒緩和了一下,許喬和唐雯才拉著許懷飛走到桌前。

    唐雯一邊抹著淚兒,一邊道:“夏丫頭,你這是怎麽了,爹回來了呀!你這是激動的不知道要叫爹了嗎?”

    許夏趕緊喊了一聲:“爹。”

    許懷飛十分仔細的瞧著她,眼裏迸著驚喜與高興,連連的點頭:“哎,好好,我的夏丫頭,果真是恢複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