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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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不旱自然沒有想到,這看上去十分完美的一件事情,竟是有人給他下的套兒。

    其實李不旱還是十分小心的,因為畢竟他對許夏是‘煞星’這一件事深信不疑,而前幾日他娘才剛去惹了許夏,那麽後麵勢必又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所以李不旱一直都在提防著。

    但盤這酒樓的事情又實在是太誘人。李不旱現在回不了鄧廚子那兒,周家酒樓也不要他,他就等於是沒工作了。可他那‘大廚’的身份又沒人肯認,他在鄧廚子那裏又根本沒出徒,所以沒有酒樓肯要這樣的廚子。找不到新工作,可他總不能回家去種地。所以盤酒樓這事兒的出現,簡直就是正好隨了李不旱的心意,李不旱根本扛不住這個誘惑。

    等李不旱滿腔熱情的籌借來了錢,又張羅著請了兩個小廚和打雜兒,從原酒樓老板手裏剛把酒樓接手過來,滿心以為真的要發財了的時候,酒樓的房主卻出現了。

    房租到期,房主要求交租,不交租就會收回房子。而這間酒樓的房租是半年起交,每半年十兩銀子。

    李不旱已經拿出了他手裏所有的錢,也用光了他所有的關係,再也拿不出哪怕一兩銀子了,就連請的那幾個人的工錢,他都是準備酒樓開張以後,從賺的錢裏再給他們發工錢。十兩銀子,他哪裏拿得出來??

    李不旱當下就瞪直了眼,一頭栽倒在地上。

    第二日,酒樓房主就把裏麵的桌椅凳子全都扔了出來,李不旱二十兩的文銀,換了一堆破爛兒回來,他直接躺倒在床上起不來了。劉梅菊哭了三天三夜,把個病床上的李不旱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李不旱非要離開鄧廚子,他怎麽可能被那周家老板攆出來,丟了廚子的工作?要不是李不旱非要盤什麽酒樓,家裏又怎麽會借下那麽一灘子還不起的賬債?最最關鍵的是,要不是李不旱非要同她對著來,她怎麽也能把那個許夏娶進門兒。隻要那小賤人進了門兒,憑那小賤人的本事,這個家又何愁不能大富大貴?又何至於落得這麽個田地,大廚的工作沒有了,小廚的工作也沒有了,家裏的存錢也沒有了,還欠下那麽多錢,這日子還要不要過?還要怎麽過?!

    一提許夏,李不旱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說,你還好意思說?我說了多少遍,不讓你去招惹那個許家你偏就不聽,你偏就要去招惹,現在落得這步田地,還不都怪你嗎?你竟還怪到了我頭上?!”李不旱氣的渾身的氣血都在翻湧,圓瞪著兩眼,心道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已經沒有比這更壞的處境了,幹脆就豁出去了,便道:“你知道不知道,許夏那丫頭,是個煞星啊?!”

    煞星?什麽煞星?”劉梅菊掐著腰,擰著眉。

    李不旱抖著身子,咬著牙說道:“要不你以為我近來為什麽惡運連連?難道你沒發現,自打那許夏清醒過來了,我就一直在倒黴嗎?蘇家小宴那回惹了周家,還有餘慧的事壞了名聲,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小事也就不提了,大大小小的能說出一串兒來!幸虧有高人指點我,那女人醒來是個煞星,要離她遠一些。”

    劉梅菊嘲笑道:“你這是在蒙誰呢?她是煞星,那當初我說要退親的時候,你怎麽還非扒著不讓退?”

    李不旱哼哼道:“事到如今了,我也就不怕跟你說。那高人說了,退親的事,我不能主動退,不然會被煞氣反噬,不然你以為為什麽那門親事最後是許夏提的退親?高人還說了,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也會被煞氣反噬。”

    不能叫旁人知道,那你還跟我說?我看你就是在糊弄我吧?!”劉梅菊眯著眼兒,一副全天下的人都在與她為敵的表情。

    李不旱冷笑:“信不信由你。我都已經落得這步田地了,我還怕什麽?再反噬又能有多糟糕?我把這話告訴你,就是要叫你知道,這些事情一樁樁的的全都是你一手弄壞的!我是娶不到媳婦了嗎,你為什麽偏就瞧中了那丫頭不肯撒手呢!!”說到最後,李不旱低低的吼了起來,順手抄起桌上一隻水杯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像是瘋了一般的嚷起來:

    這回你滿意了吧,這回你如意了吧!我完了,我徹底的完了,你高興了吧?!”

    劉梅菊的臉色變的難看至極,她一句話也沒說,擰著眉,終於安靜下來了。但她雖然嘴裏沒說什麽,眼珠子裏卻在燃著怨毒的光芒。

    李不旱發了一會兒狂,又低低的哭了起來,眼淚珠子像是斷了線,嘩嘩的往下掉:“我完了,徹底完了,哈哈,哈哈哈哈,你高興了嗎,你終於高興了嗎?我同你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你要把我害成這樣?”

    劉梅菊一聲不吭的坐在那兒,臉色陰沉,輕輕的磨著牙,不知在想些什麽,眼神十分凶厲。

    李不旱哭了一會兒,翻身朝裏,說道:“你出去吧。”

    劉梅菊安靜的站起身來,出了屋子。

    劉梅菊此時,心裏一片怨毒。原來一切並不是她兒子的錯,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許夏,原來所有的事都是被許夏那個煞星給煞到了,所以她和不旱最近才會惡運連連,最後把她好好的兒子,害成了這樣!!不旱原來是多麽好的前途啊,他和餘慧,多麽好的一對!可是現在呢,不旱落進了怎麽樣的境地裏啊恐怕這一輩子都要翻不了身了。

    劉梅菊死氣沉沉的眼裏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帶著陰翳的怨氣,在嘴邊綻出一抹詭譎可怖的輕笑。

    事已至此,她不會叫許夏那小賤人好過。反正她已經身在地獄了,她怎麽也要把許夏也拉下來!!

    劉梅菊出了屋,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又進廂房裏拿了一把菜刀出來,放在一把小簍兒裏,上頭用布蓋上。然後就腳步匆匆的出了院子,徑直朝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