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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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不會走的。”許夏憐憫的瞧著這可憐的小廝,好好一個人,生生給蘇海事逼成了人格分裂。他這幾日到底在折騰些什麽啊?!

    小廝又再三哄勸了幾句,確定許夏不會走,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進院兒裏去了。

    天色越來越陰沉,小廝進院兒之後就沒了動靜,等了不知多久,也沒見蘇海事的影子。

    許夏心緒平淡,靜靜的等著,隻要她在這等著,早晚是會見到他的。就算他不見她,也總得出門的吧?隻要他出門,她就能跟他說上話,這次絕不會叫他輕易走掉。

    對於自己如此的執著和堅定,許夏自己也是有些吃驚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對蘇海事竟然有如此的執念,不知何時何地,不知什麽時候起,她心底裏竟悄悄的起了這般灼灼的情愫。許夏一直覺得自己會是個瀟灑的人,卻從來沒想到原來她也是個長情的人。

    隻要想到那顧盼生輝的音容笑貌,那雙波光流轉的眸子,那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淡定坦然,那修長落拓而又勻稱好看的身形,隻要一想到他,許夏那已經有些麻木的足下,就會生出無限的力氣。

    終於知道,李山孟說的那句‘就因為是你許夏,所以我才想到要成親’話的意味。

    許夏原本的想法也同李山孟一樣,沒想過成親這種事,沒想過男女之事的。可是就是因為蘇海事的出現,她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深陷其中了,不但起了情愫,還起了成親的念想。不然當初假訂親的時候,她也不會拒了李山孟,而同蘇海事訂下親事。

    思緒複雜間,天色更加黑沉起來,天空響起了沉沉的悶雷聲。

    秋季多雨,這天眼看著是要下雨了。而且來勢不小,一旦落雨恐怕就是一場滂沱大雨。

    這時,小廝又跑出來了,裝模作樣的嗬斥道:“你這人是聽不見還是怎麽的?叫你走你怎麽還沒走?這眼看就要下雨了,你小心淋著雨再得了寒症!!”

    說完這話,小廝臉色一變,湊到跟前一臉的哄捧,悄聲道:“夏姑娘您再堅持一下,少爺在裏頭已經坐不住了,頻頻叫小的來探看呢。您瞧,這不就是沒忍住,又叫小的來催了嗎?夏姑娘,少爺以前並不是這麽個嘴硬的性子,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定是有什麽誤會,隻要解開了,皆大歡喜,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能好受些。夏姑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咱們呀!”

    許夏哭笑不得的:“好了好了,我說了我不會走。就算是下雨我也不會走的。你回去就跟他說,隻要他不出來,我死在這兒都不會走。”

    那倒不會。少爺心疼著您呢!特別是這會子天色不好,他嘴上說著嫌棄,可實際在裏頭急的團團轉呢!姑娘您放心,少爺有什麽動向,小的立馬就來通稟給您。”小廝放心的笑起來,又裝模作樣的嗬斥了幾句,這才折身急匆匆的進府去了。

    許夏無奈的舒了舒眉,已經逼的幾個家丁不惜要做‘叛徒’了,看來蘇海事這幾日真是折騰的不輕啊。

    不一會兒,雷聲陣陣,忽然間‘嘩’的一聲就下起了雨。

    雨點落在地上,銅錢般大小,幾息之間的工夫,大雨就如瓢潑般的下起來了。

    許夏冷不防被淋了個透濕,她還是堅持站在雨裏,沒有動彈。蘇海事為了她跑去海上,連命都可以不要,泡在海水裏那麽長時間,她現在淋一點雨又算什麽?

    她不信蘇海事會真的不來見她。

    如果他真能心硬到那個地步,那就算是她自作多情。

    大雨如瓢潑一般,兜頭淋在許夏身上,雨水順著頭發流在臉上,像是在頭頂開了一條小溪一般。時下已是秋季,天氣已經有些涼了,這般大雨淋在身上,著實是有些冷。比上次從海裏回來的時候淋的海水還要更冷。

    門子一見許夏淋了雨,一下子著了慌,忙上前拉著許夏想讓她到門簷下避雨。

    許夏搖搖頭,已經濕成這樣子了,就算避了雨又能怎樣?

    門子正不知所措時,打照壁後頭走過來幾把油紙傘,幾個家丁擁著蘇海事,為怕病還未愈的蘇海事淋到雨,幾把油紙傘全都撐在蘇海事頭上,幾個家丁已經都淋成了落湯雞。

    蘇海事臉色有些陰沉,一見到站在雨裏的許夏,他的臉色更加陰沉起來,那有眼色的小廝立馬將其中一把油紙傘撐到了許夏的頭頂。

    你這女人是怎麽回事,怎的也這麽不要麵皮起來了?我不想見你,你在這杵著又有什麽意思?”蘇海事一開口,便是無情的話。但他的眼神兒裏隱隱的心疼卻瞞不了許夏。

    不想見我?可你還不是出來了?你心裏明明不是那麽想的,你為什麽要那麽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能告訴我的?”

    蘇海事一頓,微微斂了斂眸子,說道:“隻不過是不想讓你在蘇家門前倒下罷了,晦氣。而且我同你之間也沒什麽可說的了。”說話間,蘇海事捂著嘴又悶咳了幾聲。

    聽得出來,他是故意忍著咳的,便是這樣也都咳的十分厲害。

    許夏急道:“就算你不肯說,我可以慢慢等。可是你不能不吃藥呀,你這身子這麽薄弱,咳的又那麽厲害,你怎麽能不吃藥?”

    我的事,輪不上你來管。你還知道你自己是誰嗎?你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天高地厚,有點太過自作多情了呢?”

    許夏咬著牙:“反正你要是不肯吃藥,我就不走!”

    說完,許夏一把甩開了身後小廝的油紙傘,任憑自己在大雨裏淋著,大聲的道:“你放心,我要是死了,絕不會死在你家門前!不會給你家帶來晦氣!”

    這是她最後的殺手鐧了,她實在是沒有招兒了。

    夏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呢,這麽大的雨,不撐傘這麽淋著,少不得要重病一場的!”旁上的小廝趕緊打圓場說道:“姑娘家的身子原本就陽氣弱一些,若是寒氣入體,病一場倒是小事,就怕會落下毛病,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